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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四章算計

2024-05-05 03:27:59 作者: 女巫的貓

  每個門派的禁制之所以是被成為禁地,自是有他們自己門派的秘密。若是有人敢無視禁地警告闖入,就如同藐視其門派的尊嚴。這些年,靈界門派常有爭鬥,在唐七七印象中,就是有好幾場門派之爭起源于禁地。

  平樂深知道,就算他的師兄死在禁地,他們也無權追問閻羅門。

  平樂面露絕望之色,「不知道師兄是否安全?」

  唐七七看了看天色,道,「你隨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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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悄然出了大院,來到無人之地,唐七七召喚出了小蛙。只見前輩肩頭方才不過巴掌大的青蛙,突然變得比房子還打,還長著一對怪異的翅膀,著實下了一大跳。在唐七七的吩咐下,平樂才敢小心翼翼的爬上去。

  哪曉得剛坐穩,那蛙竟如閃電一樣,衝到了高空。速度之快,差點把猝不及防的平樂給摔了下去。

  唐七七看了他一眼,對小蛙道,「不要這麼快的速度。」

  後面的平樂緋紅這臉,忙道,「不礙事的,前輩。」

  沒一會兒,唐七七就來到了後山。看著前方強大的禁制屏障,她不由眯了眯眼睛,旁邊的平樂一看,更是大吃一驚。那強大的禁制散發出的威壓讓他這個金丹修士感到十分不適。他簡直不敢想像,若是硬闖,會是什麼後果。

  「的確很強大。只不過……」唐七七低聲笑道,「這禁制強大的有點太過邪氣了。」

  合歡宗的萬劍歸宗之陣,這麼多年了,唐七七依然記憶猶新。那是一種淳樸強大的古樸天地之力,和眼前這陣法散發出的氣息有天壤之別。

  「前輩,我覺得此乃是非之地,我們還是離開吧。」平樂萬萬沒想到,唐七七會讓帶他來後山。他雖然很想知道師兄安危,但是,這兒陣法如此強大,萬一驚動了閻羅門的人,豈不是連累了前輩。

  唐七七知他心中所憂,「放心,不會有人發現我們。再說了,此劍在裡面發現,你大師兄定然在裡面。」

  平樂點點頭,就看到唐七七指尖往空中一划,不過幾下,那陣法竟出現一道裂縫。

  「進來吧。」唐七七回到,看到平樂用驚駭的眼神看著自己。

  「是。是。」平樂忙道,心中不由驚嘆,這便是元嬰修士的實力嗎?光是靠近禁制他就覺得不適,而對方不過幾下,就將這禁制打開了。

  進入後山,唐七七眉頭緊蹙,她回身對平樂道,「這裡的確有些不尋常,你先坐在我靈寵上面。它可以保護你。」

  「謝謝前輩。」

  唐七七點頭,默默的走在前面。貓大爺看了那騎在小蛙背上的修士,哼道,「你幹嘛管他的事兒,別自找麻煩。」

  「懂不懂一飯之恩。」唐七七道,「修道不是要絕情絕義,而是要對萬物有感激之情。再說了,我也對這裡比較好奇。」走進後山,沒幾步,唐七七就看到林子裡倒著幾頭妖獸的屍體,看慘狀,死得比較悽慘。

  接著,又是類似的場景發生。

  唐七七側首看向爭寧。

  貓大爺肉爪子撓了撓頭,「這裡各種奇怪的妖獸,不見得就是我乾的。」

  「是,它們身上的致命爪印都是自己撓上去。」唐七七冷笑一聲,「你在哪裡發現那短劍的?」

  貓大爺沉默了幾秒,「裡面,前方有個迷霧陣。不過,唐七七,那傻小子的師兄到了這裡絕對不可能再有活的可能。」

  如它所言,前方果然有個迷霧陣,不過這陣並不如禁制那般強悍,唐七七直接穿過去。就看到幾座黑色的放在在月色中,顯得陰森詭異。這些石屋在此處應該有非常些年生了,因為好幾處都出現了坍塌。

  唐七七走進石屋,入眼的就看到潮濕的牆上掛著各種刑具。那些刑具布滿了灰塵,破碎的掛在牆上。接著在角落裡,唐七七看到了一一堆堆的人骨。

  數量之多,直叫後面進來的平樂,看得瞠目結舌。

  他打量著那些人骨,「這些人骨為什麼這么小?」

  唐七七冷冷的回答,「因為,這些全是幼童。」

  接著他們又進入了另外一個內殿,殿內最裡面有個非常大的鼎,而鼎的四周,更是鋪滿了孩子的骸骨。

  「堂堂閻羅門的禁地,竟又如此難以計數的幼童之骸骨。他們到底用這些骸骨做了什麼?」樂平的聲音都在顫抖,修煉至金丹的他亦是見過各種大風大浪,原本以為能平靜面對生死,可是看到如此多孩童的骸骨,他心底還是泛起一個冷意。

  「多年前,閻羅門擁有太乙大陸第一鼎——木王鼎。世人只知道此鼎能煉製極品丹藥,可世人不知道的是,其實那隻鼎從沒有練過丹藥。它們煉製的是女童的血肉,然後增加他們的修為。」唐七七看著眼前的石屋。這裡到處是灰塵,可是卻依然難以遮住地上那些鮮血。

  那些永遠抹不去的鮮血,就像狀子一樣,記錄下了他們閻羅門的惡性。

  那些塵封在她腦海里的記憶,也因重返現場,在腦海里翻騰而出。儘管三千年過去了,可是,那些孩子無助的哭聲,依然在耳邊響起。

  樂平臉色蒼白,「世間竟有如此惡毒,殘忍的邪術。堂堂閻羅門,竟有如此可憎可恨的面目。這麼多孩子,無辜的孩子,到底要毀多少個家庭。」

  樂平簡直不敢相信,這些骸骨里到底有多少孩子的冤魂。

  「走吧,先去找你師兄。」唐七七帶著平樂兩人離開了石屋子,往貓大爺所指的方向去。

  很快兩人就到達了那個地方,這是一片幽暗的森林,裡面有各種參天樹木。此時深夜,雖又月光,卻無法穿透層層密林。四周一片漆黑,好在兩人都是修士,即便不用燈照,依然能看的清楚。

  「血跡。」唐七七在一處枯葉上再度看到了血跡,她將葉子撿起來放在鼻子前,「和你師兄劍上的血漬一樣,應該就在附近了。」

  「前輩,這是我師兄的玉佩。這是我師傅修道之前,他父母留下的,平時從不離身。」平樂顫抖的聲音自身後傳來,唐七七回頭,看到平樂拿著一塊成色非常一般的玉佩。

  可是,四周都尋過了,並沒有找到了平樂師兄。

  「呱呱。」小蛙突然發出急促的聲音,唐七七抬頭一看,見參天樹木之上,掛著一個一個黑影,遠遠看去,如同暗夜裡蟄伏的蝙蝠。可仔細看去,那些黑色的東西,不過是倒掛著的人。

  一個一個的,在高空中無聲飄蕩。

  此處幽暗,若不抬頭刻意去尋找,根本就很難發現上面的東西。

  「師兄。」看到其中一人,平樂下意識驚叫出聲,飛升就要上去。

  「小心。」唐七七忙扣住,可就在瞬間,一股非常邪氣的發威自天而降。唐七七抬手結了一個結界四周,只聽得嗡的一聲巨響,她的結界瞬間破碎,唐七七抓著平樂翻身騎在小蛙身上,大喝一聲,「走。」

  小蛙如同閃電一樣,衝出了密林!

  唐七七他們一走,一男一女就從另外一個地方飛奔而來。

  「逃走了嗎?」兩人看著林子裡並無新的屍體,聲音里顯得有些不可思議,「不可能有人逃得過這寶貝的發威的。哪怕是靈界元嬰修士,只要受了一擊,不死都會重傷。」

  「不要急。你看地上有新的血漬。他們的確是受傷了。」女子低頭,將地上一片染血了的樹葉放在鼻息間,「我們可以靠這個,去查到受傷者。誰若是躲著沒有出來,或者,感受到相同的血氣息……呵呵。」

  「嗯,千萬不要因為這個誤了明日的大事。」兩人說完,飛快的離開了後山禁地。

  唐七七悄然回到了院子裡,四周靜悄悄的,大家都已經休息了。她扶著平樂躺下,這才發現平樂雖當時也在結界裡,卻因為那道力量太強大,當即震碎了五臟,昏迷了過去。

  「還好沒有傷到神識。」唐七七檢查了一下平樂的傷勢,從儲物袋裡找到一顆丹藥,餵平樂吃下去。

  「你這兩天都在外面,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安置好平樂,唐七七轉頭問貓大爺。

  「也沒什麼不對勁兒的對方。就是昨天這地方到處都是鳥獸可以讓老子過過手癮,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妖獸怕了老子,竟一隻都沒有看到。對,還有就是什麼區別對待,你看看你們吃的什麼,喝得什麼。說道喝得……」貓大爺舔了舔爪子,「昨兒,他們進了一壇絕佳的靈酒。老子遠遠的就聞到那個味了,太香了。但是,七八個金丹修士在那兒守著,還下了禁制。」

  她就知道在貓大爺這兒得不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我預感到,這閻羅門絕對在籌劃什麼大事。」唐七七陰沉著臉,「羅剎那老東西一輩子就沒有幹過好事兒。如今大張旗鼓的邀請整個靈界來赴宴,按照他的性格,絕對不可能是簡單的新掌門繼位。」

  「為什麼?」

  「新掌門繼位,可他現在都多大歲數了,卻依舊沒有飛升。難道讓人來看他笑話?」

  「也是。那老東西在奇幻境,為了得到般若的法寶和靈丹,不惜背叛靈界屠殺同族修士。」

  唐七七皺了皺眉頭,「奇幻境。是什麼地方?」

  「過去的事情了。反正這羅剎就是你說的那種卑鄙無恥,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這兩天你小心點就好了。」貓大爺不耐煩的打斷了唐七七的追問。

  院子裡突然一陣喧鬧,就聽到有人高聲,「各位道友,實在抱歉打擾大家休息。是這樣的,掌門的一隻九階靈貂今晚走丟了,怕是要查一下大家的房間了?」

  「走丟了為什麼要查房嗎?」眾人不得其解。

  院子裡一個身著閻羅門服裝的金丹期弟子,手裡拿著一個秘制的籠子,笑嘻嘻的道,「是這樣的,這隻貂是雪山白貂,喜歡藏匿在人群屋舍中,而且毒性非常大。掌門怕那畜生傷人,所以才連夜打擾各位。」

  一聽此物劇毒,大家都驚了一跳,紛紛跑出來。

  在屋子裡的唐七七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平樂,對貓大爺道,「看來是針對我們的。他們藉口找雪貂實際上是來找我們。如果平樂的房間裡沒人,很可能就會被懷疑。你去把小山找出來。」

  唐七七起身,準備出門,抬頭看到鏡子裡的自己。她也不知道當時容貌有沒有暴露,想了片刻,拿出一顆歡顏丹服下。

  「有沒有人。」隔壁傳來咚咚咚的聲音。那幾個閻羅門弟子敲了半天也不見反應,一腳將門踹開。

  「快去稟告上面,說這房間沒人。」那領頭的金丹修士忙吩咐旁邊的人。

  「吵什麼。」正說著,最邊上的一道門突然打開,一個相貌平平的女修靠在門框上,冷眼看著他們,「大半夜了,不讓人休息?」她話音剛落,身後出來一個年輕的修士。那修士見旁邊的門大開,當下紅了臉道,「幾位有什麼事?」

  「你住這個房間?」金丹修士打量著那青年問。

  「是。我是巴蜀來的弟子。」

  「自己的房間不住去別人房間幹什麼?」那金丹修士厲聲呵斥。哪曉得,一陣強大的發威突然襲來,那金丹修士頓覺得呼吸一滯,而他旁邊的幾個隨從,卻是東倒西歪的跪在地上。

  金丹修士忙抬頭一看,卻發現是那相貌平平的女修散發出的威壓,「呵呵。這就是貴派的待客之道?來者是客,可不是你們的犯人!」

  他方才急著找人,也知道這個院子裡住著的不過是一些小門派的人。哪曉得,這個其貌不揚的女修士竟是個元嬰修士。

  金丹修士慘白著臉,連聲道歉,「對不起前輩,方才晚輩憂心各位的安全,若言語上有所冒犯,還請前輩不要見諒。」

  「見諒就不用了。」說完,袖子一掃,門轟的一聲關上。

  那幾個閻羅門弟子就如同垃圾一樣,被掀翻出了院子。

  「哈哈哈哈。」院子裡其餘修士頓覺得解氣的大笑出聲。他們早幾日就來這裡,對閻羅門的區別對待早就憤憤不平了,奈何他們門派小,修為低,也不敢得罪,一直憋著。

  這會兒哪曉得不可一世的弟子竟碰到了一個元嬰修士,還敢對其如此不尊,結果被掃地出門。他們如何不解氣。

  那幾個閻羅門弟子爬起來,自知理虧,也只得灰溜溜的離開。出了院子,領頭的金丹修士回頭就給隨從弟子一巴掌,「誰安排的!元嬰大能為何住在這裡?」

  若是在其他地方如此這般衝撞元嬰修士,即便被對方殺了,也無人敢追究。

  唐七七坐在屋子裡,讓小山去空間介子裡將昏迷的平樂帶出來。

  「主人,好嚇人啊。我差點暴露了。」小山拍了拍胸脯。

  「你做得很好。」唐七七摸了摸小山的頭,在屋子裡尋了一圈,「爭寧又跑出去了!你出去看看,這閻羅門有點詭異,別讓他們惹事了。」

  唐七七坐在屋子裡,尋思著今晚在禁地那攻擊他們的法寶到底的何物。她的結界,竟在那法寶面前不堪一擊。那絕非一般的法寶,而且但是那法寶攻下來的時候,她體內的幾樣仙器都有所反應。

  這意味著,那法寶很可能同仙器一個級別!

  莫非那就是閻羅門要向眾人的展示的仙器,可未免也太過邪氣了吧。

  「主人,主人。」窗外傳來小山焦急的聲音。唐七七推開窗戶,看到小山蒼白著臉,「那個……那個貓大爺和小蛙弟弟好想喝醉了。小蛙弟弟太大了,我扛不動。」

  「嗯?」唐七七這才注意到小山背著人事不省的貓大爺。

  聞到死貓身上一股酒氣,唐七七忙搖了搖它,「爭寧,你趕緊給我起來。」

  「沒喝多少呀,怎麼就這麼醉了?」

  唐七七眸光突然一沉,「它沒有喝醉。它是神識被困住了,暫時醒不來。」

  「什麼?」小山大驚。

  「你趕緊帶我去找小蛙,速度。」

  在房間四周下了個強大的禁制,唐七七騎著小山飛快的離開了院子,來到了片雲峰的一處大殿內。大殿門口躺著幾個金丹修士,而里殿內設下了強大的禁制。

  唐七七檢查了一下那些修士,發現他們身上貼著沉睡符,這才鬆了一口氣,然後快步穿過禁制往裡面走。

  在一張桌子前,看到了四仰八叉的小蛙。和貓大爺一樣,它不是喝醉了,而是神識暫時被封印了。

  那小桌子上,放著一個碧青的罈子,罈子里的氣息,的確和酒無異。

  看了看四周,和那幾個倒下的金丹修士,唐七七頭疼的揉了揉眉心,「你怎麼知道它們在這裡?」

  「嗯。」小山低著頭,「昨兒貓大爺就發現這裡了。當時它說今晚天一黑就來偷酒,哪曉得主人卻和平樂拉著我們去了禁地。我……我以為他們不會來了,但是我找了大半圈沒瞧見它們的影兒,就來這兒試試。」

  唐七七無語了。這隻死饞貓果然是有計劃來偷酒的。

  只是,這是什麼酒,飲了連神識都會被短暫的封印?

  「你知道這東西是幹什麼的嗎?」

  小山想了想,「下午的時候,有個元嬰女修來囑咐外面幾個人,讓他們好生看好,說這個明日要送到宴會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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