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陷入昏迷

  暴雨依舊，打在窗戶上綻放出無數水花。

  陸勤站在落地窗前小口飲著冰咖啡，陳妍妍忽然沖了進來。

  「勤哥，衛晴都離開港城了，你還惦記她做什麼！你就不怕嫂子生氣？」

  陸勤周身散發出來的冷意，陳妍妍有些不敢靠近。

  可是陸勤真的是人間妄想，不管側面還是正面，那張零瑕疵的臉總會讓人移不開眼。

  同樣是穿白襯衫，陸勤的衣擺隨意束進西褲里，有著可望不可即的矜貴。

  側面看，他高挺的鼻樑勾勒出硬朗的線條，鋒利的下頜線有著成熟男人特有的味道。

  陳妍妍痴迷地望著他，想好的說辭在看到陸勤轉過臉來的那瞬間，徹底失語。

  「我說過，進來先敲門。」陸勤的言語冰冷，不帶一絲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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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給嫂子打電話了，她現在過來。」

  陸勤棕色的瞳仁通透明亮，明明是炯炯有神的眼睛，卻古井無波，不帶一絲情緒，給人莫名無形的壓力。

  「你怎麼會有她電話？」

  陳妍妍摸了摸鼻子，「婚禮那天她給我的，我不是還去做證人了麼。」

  陸勤盯著陳妍妍看了一會：「下班時間到了，你可以走了。」

  陳妍妍捏緊雙拳，她怎麼能走呢，她還要在江芷珊面前顯示自己成熟的一面。

  她今天這身打扮，特意找造型師做的，絕對看不出來是個大二的學生。

  「我還有事沒做完。」陳妍妍賭氣道。

  陸勤指尖在杯壁輕點，沒在意陳妍妍，只是在想江芷珊怎麼會突然聽陳妍妍的話，說來就來？

  想到這，陸勤忽然放下了手裡的咖啡，走進了休息室沖了個涼，對著鏡子整理了下自己的髮型，確保一絲不苟才放心走了出去。

  誰料，一個小時後，秘書處的人都下班了，也沒見江芷珊上來找自己。

  陸勤撥通內線電話找袁家浩：「陳妍妍去哪兒了？」

  袁家浩起身掃了一眼秘書處的辦公室，「應該是請客吃飯去了。」

  「那江……」陸勤生生把江芷珊的名字也咽了下去。

  「沒事了，餐廳定得幾點？」

  「七點半，剛剛已經給你匯報過了，現在趕過去剛好，需要我給司機打電話麼？」

  陸勤沉思了一瞬，「幫我訂束花。」

  袁家浩覺得自己老闆這兩天古古怪怪的，以前從沒見過他給誰送花，這都跟太太結婚幾天了，才想起送花？

  江芷珊跟陳妍妍的確見過面，但僅限於說了幾句話，打聽了一下寫字樓的消息。

  她來中環是為了找合適的地方做Jessie S的辦公室，江家主業是珠寶、百貨及酒店，房產項目涉足得少，除了自家辦公的那棟樓以外，沒有購進或新建多餘的寫字樓。

  不像陸家，做房地產起家，光在本港就有無數物業，賺足了本錢後涉足金融資本，幾乎各行各業背後都有陸家的影子。

  她得避開陸家手底下的地產，免得以後分割不順，更要瞞著家裡人，怕父母有什麼想法。

  江芷珊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看中的那層樓，業主是李繼揚。

  他摘了墨鏡，笑得燦爛：「好久不見，芷珊妹妹。」

  鑑於上次的不歡而散，江芷珊保持了禮貌的微笑，「這層樓我很滿意，正好是空置，不如考慮租給我，或者賣給我也行。」

  李繼揚伸出食指晃了晃，江芷珊以為他要拒絕。

  「買來玩玩的，既然你想用，拿去用就好了，不過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給我留一間辦公室，我也想與芷珊妹妹一起辦公。」

  江芷珊本能皺眉，「那還是算了。」

  江芷珊說完就要走，被李繼揚拽住了包鏈，「晚上一起吃飯，聊聊？」

  江芷珊警惕看著他：「我跟你又不熟。」

  「一回生，二回熟，正好我們可以上車慢慢談細節。」

  「沒什麼好談的。」

  「關於衛晴的事情你也沒興趣？」

  「我跟她更不熟。」江芷珊面無表情說話的時候，有一種拒人千里的冷漠。

  李繼揚挑眉：「那這些照片，你就不想知道怎麼來的？」

  李繼揚拿出手機在江芷珊面前晃了晃，那照片跟自己昨天收到的如出一轍。

  江芷珊勾了勾嘴角，「想不到李大少還有這種癖好。」

  李繼揚斂去笑意，「我幫你搞定她，你欠我一個人情如何？」

  「神經。」江芷珊不想再跟李繼揚這個瘋子繼續深聊。

  他的行事乖張，誰也不敢保證下一秒他會做出什麼事。

  江芷珊匆忙摁下電梯，誰知大樓突發火警報警，電梯下了幾層樓後，忽然停止運行，她被困在電梯裡了！

  寫字樓的電梯停運後漆黑一片，只有應急牌幽暗的光在黑暗裡閃爍著。

  江芷珊蜷縮在角落，心臟劇烈地起伏著。

  原本她沒黑暗恐懼症的，只是經過兩年前那次意外，她發現自己開始害怕在黑暗密閉的環境裡獨處。

  尤其是四周陷入死一般的寂靜時，她覺得黑暗像猛獸一樣從四面八方席捲而來，壓得她喘不過氣。

  心跳加劇，江芷珊只覺得空氣變得稀薄，大腦好像快要缺氧。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江芷珊蹲坐在地上雙手抱膝，毫無形象可言。

  隔了不知道多久，有個聲音在上方叫她。

  她已經意識渙散，看不清那裡是否真的有人。

  李繼揚把江芷珊從電梯裡抱出大樓的時候，正好遇到陸勤站在樓下大堂，手裡捧著花，頎長而立，像是在等人。

  陸勤的聲音陰沉：「我老婆為什麼是你抱著？」

  李繼揚挑釁地揚眉：「不服氣？那你來搶啊。」

  陸勤這才注意到眼前的大樓門口已經停了消防車，再看江芷珊蒼白的小臉，反應過來了幾分。

  他扔了花，攔住李繼揚：「人給我。」

  李繼揚笑得十分張揚：「就不給。」

  陸勤捏緊雙拳，不由分說一拳揍在了李繼揚臉上。

  李繼揚偏頭躲了躲，仍免不了結結實實挨了一拳，他並不氣惱：「芷珊妹妹為了你肝腸寸斷，暈了過去，我自然有義務送她去醫院。」

  「你對她做什麼了？」陸勤的聲音冷冽，臉色陰鬱。

  「不如你問問你自己跟衛晴做什麼了？」

  陸勤沒有再多言，強勢從李繼揚的手裡把江芷珊搶了過來，以最快的速度走到了停車場，把江之上放進庫里南的后座。

  陸勤鑽回駕駛室，一腳油門踩到底，往明德醫院開去。

  為了跟江芷珊吃晚餐補償她，他特意讓司機早下班，自己親自來接她，她倒是給了自己一個驚喜。

  高速行駛間，陸勤已經跟張庭軒通過電話，讓他準備好急救。

  直到車穩穩停在明德醫院門口時，陸勤才發現自己的手心已經潮濕。

  他在擔心。

  難道擔心她是因為自己的事受了刺激暈過去的麼？

  那他是不是該解釋解釋？

  張庭軒先一步打開后座，讓醫護人員把人抬上了擔架。

  「Alex，什麼情況？為什麼她會突然昏迷？」張庭軒緊張到語無倫次。

  陸勤雙眸有些失神，目光聚焦看清張庭軒後，才開口道：「你讓劉醫生搶救她，我出去抽根煙。」

  吸菸區在醫院旁邊的一間小屋子，此時裡面只有零星幾個人，陸勤摸出一根煙咬著，卻怎麼也點不燃火。

  隔壁的大叔實在看不下去給他遞了火，他才反應過來：「多謝。」

  猩紅的火苗上竄，陸勤恢復了一絲清明，隨手將菸蒂扔進垃圾桶，長腿一邁走進醫院，卻被人攔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