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故意調戲
2024-09-23 19:31:26
作者: 北子礁的逍遙子
窈娘手邊的香茶已被丫鬟換了一盞,這齣玉簪記也唱到了尾聲,邱氏這才接過戲本子,點了段琵琶記裡頭的丞相教女。
顧夫人睨了一眼邱氏,可到底是不好多說什麼。窈娘只聽著這劇名就知道必然是損自己的戲,果然聽到唱:「婦人不可出閨門,多謝嚴君教育恩。休道成人不自在,須知自在不成人。」
忍著煩意端起茶盞輕呷一口茶,沒曾想這煩意越來越甚,偏偏邱氏還在一旁時不時跟著小聲哼唱,更是鬧得她腦仁疼。
鴛兒見窈娘伸手摁了摁額頭,低聲道:「夫人可是累了?」
顧夫人忙回過頭一看,窈娘眉頭微蹙,而邱氏卻似入迷一般,半點不察。暗暗咬牙道:「沈大人交代過,夫人若是累了,不如去我屋裡歇會兒?」
「我前陣子生了場病,眼下是有些精力不支。」窈娘愧道。
這本不礙事,只是顧夫人是主人家,自然不能先離席,只讓貼身的丫鬟翠雲帶著窈娘主僕二人先去,只說是帶貴客更衣。
鄔若蘭藏在袖中的手裡全是汗,可看著邱氏仍舊是面不改色,老神在在的模樣,心裡也穩當了幾分。
水榭與正屋是隔了好幾處院子的,翠雲見窈娘走出水榭後,臉上倒是松乏許多,這才問道:「裡頭咿咿呀呀的,必定是吵著夫人了。」
窈娘已仔細想了一遍方才的經過,察覺不到任何問題,也只能怨邱氏的聲音太過尖銳了些,淡笑道:「是你們府上這園子風光好,人也就舒心了。」
翠雲與有榮焉,這園子是顧家十幾代人的心血,就算是在玉京城裡也難有其他家族能比擬。
正說著話,卻見有一個男子闖了進來,不知是迷了路還是吃醉了酒。翠雲與鴛兒一左一右上前遮住窈娘,道:「這位官人此處是後院,還請往那處連廊去。」
誰知那人倒像是並未聽聞,雙目帶著笑意越走越近,行動之間穩穩噹噹,看樣子也不像是吹醉了酒。
只見他身姿挺拔,穿戴也周正齊整,尤其是腰間的金累絲鑲寶石帶,一見就知是難得的珍寶,翠雲與鴛兒被他步步緊逼著只能往後退了幾步。
「貴人還請停步,此處乃是女眷之地。」翠雲雖莫名的害怕,仍出言制道。
好歹那男子是停住了腳步,這才讓人鬆了一口氣,只是他下一瞬卻道:「前面這是可是孟氏女?」
昨夜沈謙講過夜宴之中,汝南王提起自己的事,她瞧著那寶石帶就隱約猜到這人怕就是汝南王,可眼下卻不敢袒露分毫。
鴛兒只覺腰間被窈娘輕輕戳了兩下,這才答道:「我家老爺是內閣沈大人,還請貴人莫要為難。」
汝南王聽得此話,不驚反笑:「原來是嫂夫人,沈謙與我最是關係密切,嫂夫人這番倒是見外了。」
他直呼沈謙名諱,翠雲心頭才松乏了些,原來是熟人。
誰知窈娘卻道:「既如此,還請貴人莫要為難才好。」
汝南王見翠雲和鴛兒不肯讓開,臉色忽而發冷,讓人望而生畏,不敢直視。
伸手將袖中的玉牌舉起,冷斥道:「大膽奴婢,見著本王還不行禮!」
翠雲「噗通」一聲就跪到地上,鴛兒見此雙腿本欲跟著落地,可萬分緊要時卻回頭看窈娘,只待她點頭才敢跪下。
汝南王已窺見窈娘姿色,倒是並不介意主僕二人跪不跪,他原先只以為是上等姿色,偏偏有生分的忌諱在那裡,這才勾得沈謙忘卻長幼規矩。
可如今瞧著這粉玉雕琢的佳人,順勢打量起窈娘的身段起伏,和盈盈腰肢,嘖嘖道:「難怪沈謙疼你,本王若是他,必然也是要迎娶入府,好好疼愛。」
窈娘忍不住輕蹙眉頭,與鴛兒一同跪下,正好避開了汝南王的視線,低著頭道:「王爺既然與我夫君熟識,還請莫要為難才好。」
「本王與嫂夫人這才剛見面認識,就聽得了好幾句莫要為難。」汝南王走上前去,使力勾起窈娘的臉頰笑道:「本王哪裡為難嫂夫人了,本王只恨不得好好疼一疼嫂夫人呢。」
他那玉帶上掛著的香囊,不知為何讓窈娘覺得那股煩意又湧上心頭,她連忙屏住呼吸,不敢多想。
鴛兒深吸一氣,撲上去將汝南王的手推開道:「王爺慎行!我家老爺可是當朝首輔!」
汝南王不怒反笑:「即使他是首輔,可見著我也是要磕頭下跪的。」
說罷他揮手就扇了鴛兒一掌,陰沉道:「本王方才聽說了一事,可也躊躇要不要講出來,怕是要惹美人落淚呢。」
「沈謙眼下不知正和哪家貴女,翻雲覆雨呢。」
窈娘不是沒有見過沈謙中媚藥,聽得汝南王這般說,反倒是半點不著急,答道:「只要夫君喜歡,妾身怎會吃醋嫉妒?」
正說話間,外院忽然傳來一陣喧譁,汝南王挑眉道:「嫂夫人想不想一睹為快?」
窈娘依舊低著頭並不答話,汝南王也不介意:「本王今日替嫂夫人好好教訓沈謙這個負心人,嫂夫人可要長長久久,記住本王的好。」
他說的話曖昧,卻讓人聽著害怕。待他離去,鴛兒忙寬慰道:「夫人放心,老爺絕不會辜負夫人了。」
翠雲不敢過問旁人的家事,岔開話道:「夫人不如先到正院歇會兒,奴婢央人去打聽前頭的事。」
邱氏見鄔若蘭更衣久不歸,心頭忽覺不好,見鄔若蘭帶來的丫鬟面色慌張惶恐,她強忍著想扇人的衝動,哪裡不知她那蠢女兒是去做什麼了。
低聲道:「還不快去把小姐給我帶......帶回家去!」
顧府垂花門前頭,有一處聽雨小軒,兩株榕樹粗壯,倒是將那屋裡襯得幽深雅靜。
可此刻裡頭卻是陣陣歡好的聲音,男女之聲交錯交織,盪得人心裡也發著癢。
裡頭兩具交纏在一處的身影,在連床榻也沒有半張的屋中,在那門框處就已熾熱。
只見女子髮簪上的流蘇,隨著男子的悶哼之聲,前後晃動,上頭珍珠也似露珠般,欲滴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