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兒子自來熟

  葉子榷驚訝地抬頭，抗拒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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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十蓁看透他的心思，知道他並不願意被自家兒子纏著，開口幫他解圍：「子榷哥哥剛到府里，累壞了，需要好好歇息。你晚上最喜歡鬧騰，會吵到他的，以後再和子榷哥哥睡好不好？先跟娘親出去。」

  「不要。」

  裴小敦無論如何也不願意離開屋裡，跑到葉子榷身邊，拉著他的手，討好似的擺了擺。

  「子榷哥哥，敦兒一個人睡害怕，以後都和你睡好不好？」

  葉子榷：「……」

  葉子榷看見他當真了，有種不祥的預感，眼皮直跳。

  他還沒來得及拒絕呢，裴小敦就興高采烈地堵住他所有的話：「娘親，子榷哥哥已經同意了，敦兒今晚留在這兒，保證不會吵到子榷哥哥的。」

  南十蓁也不知道，他為何非得和葉子榷同睡一屋，但他喜歡葉子榷，卻是不加掩飾的。

  葉子榷生怕裴小敦來真的，到時候自己就要被煩死了，眉頭一挑，不留情面地下了逐令客。

  「伯母，我晚上睡覺也不安分，會吵到小敦，還是讓他回去吧。」

  裴小敦根本就沒把他的話聽進去，撒嬌似的，繼續搖曳著他的手。

  「子榷哥哥，今晚敦兒睡裡面，你睡外邊。敦兒可乖了，不會惹你生氣的。」

  葉子榷一臉黑線。

  他還沒同意，裴小敦就屁顛屁顛地拿起他換洗的衣裳，放到他手裡。

  「子榷哥哥，娘親說了，小孩子要早睡早起，你趕緊去沐浴吧。等你洗好了，就該到敦兒了。」

  裴小敦決意要留下來，南十蓁拐著彎兒勸解了幾次，他依然不願意離開葉子榷的屋子。

  葉子榷寄人籬下，拉不下面子當眾把他趕走，只得默認了他的行徑。

  南十蓁拿自家兒子沒辦法，只得無奈道：「子榷，今晚就麻煩你了。敦兒睡覺不安穩，要是半夜要起來，你幫忙多照看些。」

  南十蓁叮囑了自家兒子幾句話，回了自己的寢屋。

  裴寒墨一整晚都沒有回來，聽下人說在書房議事，南十蓁原想去看望他的，可他下了令，不允許任何人靠近，只得作罷。

  第二日清晨，南十蓁起身洗漱過後，也沒看見裴寒墨的身影，聽管家回話，他上朝去了。

  兩個孩子在書房晨讀，南十蓁親自送早膳過去，看見兩個孩子相處得倒算融洽，交代了他們白天要做的事情，就帶著月嬤嬤出門了。

  剛上到二樓的雅間，店小二把昨晚的事情盡數告知。

  「二掌柜，昨天夜裡那幾個孩子又來鬧了，往廚房裡頭扔石頭，等大夥發現的時候，那些孩子早就跑了，廚房被弄得烏煙瘴氣的，孟管事的額頭被一顆石子砸中，腫了一個大包呢。」

  店夥計說得又無奈又氣憤。

  那些皮孩子前來惹事，不是不能教訓，他們都知道帶頭的孩子和二掌柜認識，不敢動手。

  可昨晚經他們一鬧，廚房損失不小，可別提多氣人了。

  這孩子，果然不會輕易罷手，不給他吃點苦頭是不見黃河心不死了。

  再這樣下去，鬧隆興閣事小，得罪他人事大，不加管教，遲早會釀成大禍，給李大姐惹麻煩。

  南十蓁往上挑了挑眉頭：「我知道了，孟管事的傷可嚴重？看過太夫了嗎？」

  「那些孩子下手不知輕重，扔的都是雞蛋大的石頭，孟管事半邊額頭起了包，今兒個早上就回家養傷去了。」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楊管事可在，叫他上來一趟，我有事與他商議。」

  店小二應聲離開，楊管事聞知消息，不一會兒就上來了。

  南十蓁把事先寫好的稿紙遞過去：「楊管事，您看看，這個工錢規定有何錯漏之處，儘管向我提議。」

  楊管事位於她左側，仔細看了一遍上面的字眼，道：「二掌柜這個法子甚好，店裡的夥計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在隆興閣任勞任怨的，原先的工錢確實是少了些。我在這兒先行幫他們謝過二掌柜了。」

  楊管事出生於貧苦人家，自小吃盡了苦頭，知道貧民百姓生活不易，和毛掌柜一樣仁慈有善心，一直以來對店裡的夥計都是極好的。

  他早就想提高店夥計的工錢了，只是礙於自己手頭的權勢有限，酒樓的生意也不樂觀，便沒有提出來。

  自從漢堡炸雞的生意一推出，因為是面向所有人群的，又美味又能打包回家，隆興閣門庭若市，生意蒸蒸日上。

  南十蓁前天就有意無意地透露了自己的想法，兩個管事都覺得可行，她趁機就此敲定了。

  工錢規定是南十蓁讓王府管家幫自己寫的，她怕楊管事不明白，大致解釋了一番。

  「除了到皇城附近和各大街道拿貨的夥計每個月工錢比其他人多出五十文，其他人一律底薪一百文錢。每賣出一個套餐，就有一文錢的提成，除此之外，年末的時候能拿到總工錢的十分之三的獎金，這個叫年終獎，是和個人業績掛鉤的。若是家裡有困難，急需救濟的，可向酒樓提前預支銀子，每個月再從工錢里扣。」

  「還有，以後午時左右空出半個時辰的功夫讓店夥計休息，每個月放假兩天，輪著來，不能累壞了他們。如此一來，不僅能提高夥計的積極性，也能擴大我們的顧客群。楊管事可有疑惑的地方？」

  上面雖有自己鮮少看見的新詞，但楊管事大致看明白了。

  「二掌柜考慮周全，我沒有異議。等會午時小歇的時候，我再召集所有人，轉達這件事情。」楊管事把紙收起來，下樓採購原料去了。

  南十蓁前幾日培訓了那些廚子，又新請了幾個手藝好的老廚子，炸雞漢堡他們已經做得得心應手，她沒有操心的事情，便隨著楊管事出門採購食材。

  南十蓁再次對京城大開眼界。

  她們去的地方是南三街，那裡豬肉鋪和雞肉攤、魚攤都是大商戶開的，規模非常大，把附近南街的肉類生意都給壟斷了。

  裡面人聲鼎沸，購置肉類的都是幾十斤上百斤的買，價格比其他地方便宜。

  裡面地面濕滑，各種肉類的味道混雜在一起，剛走進去，那些商販就沖她們使勁吆喝。

  楊管事輕車熟路，只花了一點時間，就在幾個肉攤買好了上百隻雞和其他一些肉類和蔬菜，讓跟隨而來的幾個店夥計拿回去。

  他和幾個鋪子的老闆有一點交情，向他們介紹南十蓁身份的同時不忘誇讚他們賣的東西又好又便宜。

  那些老闆生意忙，沒有歇息的空閒，簡單和她認識了一下就繼續向其他顧客推銷自己的東西了。

  南十蓁在南三街逛了一圈，時不時駐足比較幾家相似店鋪的肉類價格。

  楊管事去了其他店鋪晃悠，返回她身後的時候，說道：「二掌柜，前面那個人怎麼瞧著像莫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