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願者上鉤

  裴寒墨被她突如其來的行為嚇得身子僵硬，目瞪口呆地望著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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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十蓁把他的反應看在眼裡，笑意盈盈地拉過裴小敦，說道，「敦兒，跟你爹告別。」

  裴小敦學著她的模樣，在裴寒墨的臉上親了一口。南十蓁帶著他出門去了，關上院門的時候還不忘轉身跟裴寒墨招手。

  裴寒墨宛如一尊雕塑，全身緊繃著，不知過了多久，還是沒能回過神來，腦海里都是方才南十蓁親他的模樣。

  另一邊，南十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剛才那一吻應該算是吻別吧。自己竟然把裴寒墨親了，看他被嚇傻的模樣，南十蓁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女流氓。

  想著想著，她低頭笑了幾聲。

  「娘親。」裴小敦撓撓頭，迷惑不解地望著傻笑的自家娘親。

  南十蓁頓覺尷尬，臉色緋紅，拉著裴小敦的手快速走到李寡婦家。

  李寡婦已經收拾好了，拉著李小聰的手站在院子外頭等她。

  「小聰哥哥。」裴小敦幾天沒見到李小聰，一看見他就兩眼放光，開心地喚了一聲，跑了過去。

  昨天李寡婦去家裡找了南十蓁，相約今天一起到鎮上賣東西，兩個人一起雇了一輛拉東西的馬車。

  「大妹子，東西都裝好了，我們走吧。」李寡婦笑逐顏開道。

  四個人往鎮上趕去，在南十蓁昨天擺攤的位置租了兩個臨近的攤位。東西剛擺好，昨天見到的大叔立即出現在攤位前，急切地問道：「能不能幫我做一個兔子形狀的水果拼盤？」

  南十蓁抬頭看了他一眼，她對面前的大叔還有些印象，淡笑著應了一句：「好咧，您稍等一會。」

  不過是一日不見，南十蓁覺得大叔憔悴蒼老了不少。等水果拼盤的時候，他一直在緊張地搓著手。

  南十蓁認真地雕刻著，等刻好了遞給大叔，淡笑道：「大叔，你要的水果拼盤好了。」

  大叔接過去，快速掏出八文錢給她就急匆匆地走了。

  南十蓁心裡暗暗疑惑道：這個大叔可真是奇怪。

  賣水果拼盤的第二天，生意非常好，不過是一天的時間，一傳十十傳百，大家都知道有個小娘子擺攤賣水果拼盤，水果拼盤刻成動物的樣子非常好看，一個個都好奇不已。慕名前來的人黑壓壓地站在攤位前看熱鬧，午時剛過，南十蓁就賣完了所有西瓜，不僅如此，她還幫李寡婦把她的西瓜全賣了出去。兩個人賺了不少銀子。

  第三天，南十蓁乘勝追擊，又和李寡婦一起到鎮上賣西瓜去了，今天她拿了很多西瓜，生意一如既往地好，但午時過去了還沒賣完。

  天氣炎熱，人也漸漸變少了，南十蓁帶著裴小敦去吃了午飯，回來後就在攤位那裡等著。歇息了半個時辰，人開始多了起來，但水果拼盤只賣了三份，南十蓁不禁皺了皺眉頭。

  她走出去，拉著過路的人道：「大叔，要買西瓜嗎？」

  那個男子搖頭，冷漠地走了過去。

  「大嬸，您要買西瓜嗎？」

  「哎喲，小娘子，原來是你啊。」路過的大嬸手裡拿著一個菜籃子，認出南十蓁後一臉慈祥地笑著。

  她側頭看了一眼南十蓁的攤位，擺手道：「小娘子，我不買了，早上買的還沒吃完呢。」

  南十蓁目送大娘遠去的身影，無奈走回攤位。

  「大妹子，你放心吧，你這水果拼盤生意這麼好，還會有人再來買的。」李寡婦說道。

  南十蓁笑著點了點頭。

  又等了一個時辰，到了回家的時間，南十蓁身後還剩幾個西瓜，李寡婦也還有幾個。

  兩個人等不及了，只好先回家去了。

  吃過晚膳，南十蓁把那本簡略的帳本拿出來，計算今天一天的收入。

  她今天共拿了三十個西瓜到鎮上賣，賣出去二十三個，賺了五百六十文錢。二十文錢拿去吃午飯了，四十文錢買了一點排骨，還剩五百文錢。

  加上昨天的六百文錢，她現在居然有一兩九百文錢了。

  南十蓁數著桌子上的錢，嘴角微微彎起。水果拼盤的生意真是不錯，兩天就賺了這麼多錢。放在以前，她要是單賣西瓜的話，一天一百文錢都不能賺到。

  不過，地里的西瓜沒多少了，也不知道還會不會有熊孩子去踐踏西瓜地。

  按這樣的情勢繼續下去，她的水果拼盤很快就沒貨了，而且今天她拿這麼多西瓜到鎮上賣，下午生意就開始冷清了，這是怎麼回事呢。

  南十蓁正在扶額沉思，院子外頭響起了一陣敲門聲和吵鬧聲，聲音尖銳且嗓門大，南十蓁的耳朵都要被她震聾了。

  「裴家娘子，你給我出來。」

  南十蓁剛走出房門，陸大娘已經自己打開院門走了進來，氣得面紅耳赤，雙手叉腰，氣勢洶洶道：「裴家娘子，你給老娘出來。」

  南十蓁走到院子裡，疑惑道：「陸大娘，你怎麼來了？」

  陸大娘一看見南十蓁，心裡更來氣了，上前幾步，豎著手指頭直指南十蓁腦門。

  她咄咄逼人道：「你是不是在西瓜地里放了尖竹子？」

  「尖竹子？」蘇子詡疑惑間，裴寒墨推著輪椅走了出來，面色冷冽地望了陸大娘一眼。

  裴寒墨身上時常籠罩著一股邪氣，旁人見了他都不敢靠近，那種與生俱來的壓迫氣勢會讓人不自覺地顫抖。他就像一座冰山，只能遠遠地看著。

  只是輕微一瞥，陸大娘便停住喊叫聲，站在那兒愣了半響。

  她道：「就是尖竹子，我家二牙的腳被你的尖竹子扎到了，一直流血。」依然是一副怒氣沖沖的模樣，但看見裴寒墨在場，陸大娘的聲音不由自主地小了些。

  裴寒墨是村民眾所周知的神秘人，莫名其妙來到村子居住，後來腿瘸了，大家都覺得他行蹤詭異，為人古怪陰鷙，加上他身上那股莫名的氣勢，誰都不敢靠近。

  「相公，你怎麼出來了？是不是吵到你了？」南十蓁柔聲問道。

  陸大娘的嗓門是村里最大的，外號大嘴巴。她只要扯開嗓子大喊一聲，整個東村都會聽到她的說話聲。

  剛才真是吵死了。

  南十蓁不悅地輕皺眉頭，她已經關好院門了，陸大娘二話不說就闖了進來，真是沒有禮貌。

  等等，她剛才說陸二牙的腳被她的尖竹子傷到了。

  尖竹子，陸二牙又去了她的西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