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第一桶金

  南十蓁道：「你想要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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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剛才還疑惑為何這個孩子一直站在旁邊不願意走，原來是看上桌子上的西瓜了。

  「可以嗎？」小女孩不確信地問道，眉眼間有些喜悅。

  南十蓁點頭：「當然可以，桌子上的西瓜你可以隨意挑一片你喜歡的。」

  小女孩突然沮喪地低下頭。

  突如其來的變臉讓南十蓁大惑不解，她半彎著腰問道：「怎麼了？不喜歡嗎？」

  小女孩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偷偷斜眼看著桌子上的西瓜。

  她很喜歡，可是……

  小女孩埋頭，緊張地搓著衣袖。

  南十蓁以為她害怕自己，柔聲說道：「別怕，我不唬你，你可以挑一個自己喜歡的拿走。」

  看得出來，這個孩子很喜歡她雕刻的西瓜。

  小女孩緊緊抿著嘴唇，弱弱地說了一句，「可是，我沒有錢買。」

  南十蓁站直身子，和李寡婦相視一笑。

  她剛才還以為她不敢要呢，原來是認為西瓜要收錢。

  她道：「我們不收你的錢。」

  小女孩抬起頭，一掃剛才的難過之情，眸子閃閃發亮，開心地問道：「真的嗎？」

  南十蓁點頭。

  小女孩挑了一片兔子形狀的西瓜，開心地拿在手裡。

  「你喜歡兔子是嗎？」

  她糯糯地應道：「喜歡，謝謝。」

  小女孩走的時候，頻頻回頭，甜甜地對著她們笑。

  南十蓁被她的笑容感染，笑著向她輕輕揮了揮手。

  「她應該和聰兒差不多大。」李寡婦說道。

  她要晚上才能回去，也不知道聰兒有沒有按時吃飯。

  想到這兒，李寡婦垂下臉來，掛念之情顯而易見。

  南十蓁知道她的心思，安慰道：「李大姐你放心，我已經叮囑過敦兒了，讓他今天叫小聰去家裡吃飯，有相公在，不會有事的。」

  李寡婦這才放寬心，笑道：「謝謝你，大妹子。」

  她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聰兒一個人在家太孤單，又不會煮飯做菜，沒想到大妹子想得如此周到，早就安排好了。

  心念至此，李寡婦感激地看了南十蓁一眼。

  南十蓁拿著一個雕刻好的西瓜站到攤位外，半舉起來，吆喝道：「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又好看又甜的西瓜，大家快來看一看。」

  她的聲音非常嘹亮，叫喚了十幾聲，有一兩個人停了下來，看著她手裡的西瓜。

  一個男子走到她面前，瞧了西瓜好幾眼，驚奇地問道：「姑娘，這西瓜是你刻的？」

  南十蓁點了點頭，笑著道：「大爺，您看看，要不要買一塊回去。」

  說完，南十蓁把西瓜遞給他。

  男子認真地看了良久，稱讚道：「妙，實在是妙，小娘子，這片西瓜我買了，多少錢？」

  「不貴，五文錢。」南十蓁說道。

  男子爽快地付了錢，拿著西瓜走了。

  「大妹子，西瓜五文錢一片嗎？」李寡婦問道。

  這是她們今天賣出去的第一片西瓜，每個西瓜都被切成四片，五文錢一片的話的確比論個賣賺錢得多，但不知道大家會不會買帳。

  「李大姐，你放心吧，會有人買的，我們賣的可是藝術品。」南十蓁笑逐顏開地應道。

  西瓜雕刻成動物的形狀，五文錢真的不算貴了，而是，她一點都沒浪費。

  每片西瓜都把西瓜皮刻成托盤，雕刻後剩下的那些，她都放在西瓜皮上。

  半個時辰過去了，南十蓁和李寡婦共賣了三個西瓜。

  人慢慢地多了起來。

  「李家娘子，給我來一個西瓜。」一個婦人笑意盈盈地走了過來，還沒走到攤位前，就先叫了一句。

  李寡婦抬頭，看見經常來買西瓜的熟客農大娘，眉開眼笑地應道：「好嘞，農大娘，您看看，要哪個，我拿給您。」

  「我先看看。」農大娘蹲下身來，挑著西瓜。

  「娘，娘，我要那個。」農大娘身邊的小男孩扯了扯她的衣服，指著桌子上的西瓜說道。

  「宇兒，不要吵。」農大娘並未理他，不一會兒就挑好了一個西瓜。

  叫做宇兒的小男孩已經走到桌子面前，好奇地拿起桌子上的一片西瓜。

  「娘，你快來看啊，這裡有蛇。」宇兒大叫道。

  農大娘嚇得花容失色，跳了起來，大叫道：「蛇在哪裡？」

  她環顧四周一眼，沒有看見蛇的蹤影，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隨即一把扯過宇兒，不悅地呵斥道：「娘告訴你多少次了，看見蛇要跑，要是被蛇咬了怎麼辦？」

  「娘，不是真蛇，是桌子上的西瓜蛇。」宇兒鬆開她的手，從桌子上拿起那片刻成蛇的模樣的西瓜舉給她看，燦爛地笑著，「娘，你看。」

  農大娘怔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宇兒說的蛇是西瓜。

  她皺了皺眉頭。

  隨即不悅地瞪了宇兒一眼，道：「怎麼不早說，嚇死娘了。」

  說完，走上前去，看著桌子上的西瓜，面色詫異。

  看著看著，她不自覺地把一片西瓜拿起來，仔細看了好一會，才問道：「這是誰做的？」

  這西瓜刻得跟真的動物一樣，難怪剛才宇兒反應這麼大。

  南十蓁笑著應道：「我做的。」

  農大娘抬眼打量南十蓁，一臉茫然。

  李寡婦見狀，笑著解釋道：「農大娘，這位是我同村的大妹子，相公姓裴。」

  農大娘哦了一聲，這才知道了南十蓁的身份，訕笑道：「原來是裴小娘子，以前不經常出來吧？看著特別眼生。」

  南十蓁回她，「嗯，以前不經常出來。」

  農大娘好奇地看著桌子上的西瓜，道，「你做得可真不錯。」

  南十蓁看見宇兒好奇且有興趣的模樣，也不扭捏，落落大方地問道：「農大娘要買一個嗎？」

  農大娘還沒發話，宇兒就先回答了，「娘，我要一個。」

  農大娘無奈地搖頭，笑道：「給我拿一個吧，多少錢？」

  「五文錢一個，刻的時候需要費些時間，所以……」

  話還沒說完，農大娘就連連笑道：「這個不用說，我知道的。你刻得這麼好看，五文錢都算便宜了。」

  宇兒買到了心儀的西瓜，在旁邊歡呼雀躍著。

  在鎮上又待了一個時辰左右，看著地上的西瓜差不多都賣光了，南十蓁說道：「李大姐，我們準備回去吧。」

  「大妹子，謝謝你啊，幫我賣了這麼多西瓜。」

  那些前來買西瓜的人，看見南十蓁刻的小動物好看，一個個又是好奇又是讚不絕口，每個人都買了。

  南十蓁把自己的西瓜賣光後，幫著李寡婦把她的也賣了出去。每個西瓜都比以前多賺了不少錢。

  「沒事，說起來我應該謝謝大姐才對。」那些來買西瓜的，大部分是李寡婦的熟客。買了李寡婦的西瓜後，正巧看見她刻的西瓜才一起買了。何況，她們本來就是一起來的，互相幫助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