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魏馳番外(9)端倪
2024-10-07 12:44:15
作者: 福七多
身不由己,心不由己。
魏馳想不通,為何事事不由己。
明知柒娘是個細作,在他面前裝柔弱、裝乖順,虛情假意地討好他、勾引他,他為何還會如此在意她。
一個身份卑微的女細作罷了,只要他想要這個人,還愁留不住嗎?
可他就是看不慣柒娘跟其他男子情深意切的樣子。
魏馳窩在矮榻上,手裡拿著書,燭燈映照下的字跡清晰入目,可他卻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柒娘和於世在府門外對望言笑的場景,始終在他腦海里縈繞不散。
眉頭緊蹙,魏馳心裡就一個字:煩!煩!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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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該吃藥了。」
清甜溫婉的一聲,如夏日泉水叮咚,壓下了他心中鼓動的煩亂。
魏馳抬眼看向柒娘。
那副低眉順眼的虛偽模樣,不僅不讓人討厭,今夜看起來還格外地勾人。
早晚要讓柒娘成為他的人,為何還要禁慾干忍著。
聽說女子只要同男子有了肌膚之親,心便也會給對方。
視線落在柒娘的紅唇上,魏馳心想,左右這張嘴也服侍過他,那等荒唐且不可言說的事都做過了,還有什麼不可以做的。
他今晚不如就......要了她吧。
「不是想勾引本王嗎?」
魏馳放下手,將柒娘手中的玉勺推回到她的唇邊。
「今日給你機會。」
柒娘如他所願,將苦澀的湯藥送進嘴裡,主動朝他湊過來。
魏馳唇齒微張,閉上眼,情難自已地接受了柒娘送上來的親吻。
小巧的舌尖帶著苦澀的藥汁探入了他的唇齒之間,魏馳不僅不嫌棄,反而覺得那藥汁比以往都要甘甜許多。
手臂本能地圈在柒娘的腰間,另一隻手穿過及腰青絲,向上探去握住了他喜歡的細頸,然後將柒娘整個人都按在他的胸前。
那蜻蜓點水的一下下根本無法紓解他的渴望,魏馳霸道地汲取著少女口中的津液,沖淡了口中藥汁的苦澀。
懷裡的人是個蛇蠍美人,隨時會刺他一下,魏馳雖心知肚明,卻甘之如飴。
刺就刺吧,待柒娘刺他的那一日,他再清醒也無妨。
誰知他明日會不會死在別人的手上,又或者在下一次蠱毒發作時在夢魘中死掉。
所以,他只想從心活在當下。
當看到身下的人兒香肩微露,酥胸若隱若現,好看的眸眼噙著欲色時,魏馳內心甚是歡喜。
至少這代表柒娘並不討厭他。
只是剛起了個頭,便有人來報,告知他趙書亦被刺。
帳內的旖旎瞬間散了個乾淨,讓魏馳一晚上心神不寧的兒女情長,也都在此刻被趙書亦的生死,襯托成了荒唐無比的閒事。
魏馳帶著一腔憤怒和擔心起身而去。
將宮中為他所用且信得過的太醫請來,魏馳將人帶到了趙太傅的府上。
看著趙書亦面色慘白,奄奄一息躺在那裡,腹部上插著刺目的匕首,還有被鮮血浸染的衣袍,魏馳氣得雙拳緊握,骨節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作奸犯科之人不去殺,貪官污吏不去殺,為何要對趙書亦這樣的良善之人下手。
上元之夜,月亮又圓又大。
不知是不是心情使然,魏馳坐在廊廡下的石階上,只覺得那月光都透著慎人的寒意和悲涼。
他想了許久,捋出了趙書亦被刺的緣由。
趙太傅一家世代忠良,多出賢臣棟樑之士,備受百姓朝臣敬仰。
而趙書亦更是忠厚仁德,有竹蘭君子之聲,能被他輔佐之人,就好像被他鍍了一層金,也會跟著被人看好。
應是有人發現趙書亦與他走得過近,看不得趙書亦日後為他所用,才下此狠手。
魏馳愧疚自責不已,覺得是自己給趙書亦帶來了厄運。
倘若趙書亦死了,讓他查到幕後買兇殺人的主謀,他早晚會讓對方血債血償。
好在,魏馳守到四更天時,太醫從趙書亦的房內走了出來。
「睿王殿下,好在那匕首刺得偏,並未傷及內臟,血已止住,只要能熬過今晚,趙大公子便無大礙了。」
聞言,魏馳那吊了一晚上的心,總算是落回了原位。
活著就好。
否則,他要愧疚自責一輩子。
與趙太傅商議了一番,魏馳決定暫時將趙書亦送離都城這個是非之地。
免得對方知道趙書亦沒死,還會再想法子對他下手。
魏馳想正好趁機圓了趙書亦云游天下,體察各地民情風俗的心愿,待日後他掌權奪勢之時,再讓趙書亦回都城,與他一同打造太平盛世。
從暗中保護趙書亦的那幾名影衛口中得知,這次行刺趙書亦的人依然是名女子。
看身量和身手,與上次行刺之人是同一人。
魏馳又想到了柒娘。
可柒娘昨夜同兩位側妃同行,他又派了人暗中監視保護,按理說她是無機會脫身去殺人的......
「帶上趙兄身旁的長隨,去尋都城最好的畫師,把刺客的樣子畫出來。」魏馳下令道。
「屬下遵命。」
既然柒娘也在懷疑範圍內,那作戲,就要作得徹底。
就算刺殺趙書亦的人不是柒娘,可也不能讓柒娘背後之人知曉趙書亦還活著。
回到睿王府後,當著柒娘的面,魏馳與長生演了一場痛失摯友、自責悲憤的戲碼。
不過魏馳的身子本就孱弱,整夜未眠,還在趙書亦的房外守了大半宿,回到府後高燒昏睡了幾日,那倒是真的。
趙太傅按照魏馳所言,趙府掛上了白幡,設了靈堂.
待過七日之後,抬著棺材離開都城,送到了趙家的祖陵給趙書亦「下葬」了。
實則趙書亦則一直在府上靜養,只待傷口痊癒之後,再由魏馳的人秘密送出都城。
趙書亦的事一切安排妥當,魏馳開始命人四下打探,從百姓口中收集有關刺客的一切線索。
當魏馳看到刺客的蒙面畫像時,看到那雙大大的狐媚眼時,一顆心還是沉了底。
只是畫師未曾見過真人,光憑長隨和幾名影衛的描述,畫像中的蒙面女子終是少了些該有的神韻。
證據不足,魏馳還不想責問柒娘什麼。
表面上他裝作毫無察覺的樣子,心裡卻細細琢磨起來。
柒娘整日在睿王府上,僅有休沐之日可以離府,她是如何知曉趙書亦行蹤的?
更何況自上次刺殺一事後,他已安排人暗中監視柒娘,她是如何與外面通風送信的?
連只蒼蠅都飛不出睿王府,更別提一隻鴿子了。
所以,睿王府上,柒娘的主人還安插了別人。
於是乎,魏馳命多人暗中時時刻刻地監察柒娘的一舉一動。
最後,還真讓他發現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