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他怎麼可能忘記她!
2024-09-24 15:29:11
作者: 紫金喬
林婠婠啞然,無言以對,一股酸楚慢慢從胸腔溢出。
文淮是在替傅羿安委屈,她自知自己愧對他,所以這些年,她刻意迴避了關於他的一切消息。
她不曾碰到他們共同的舊識,也沒有人在她面前揭她的傷疤。
在時間的治癒下,她覺得自己早就忘了那段情,她難受的時候,有好幾次,都妄圖服下忘憂丹,像傅羿安一樣把她忘得乾乾淨淨,就可以徹底擺脫那些愛恨糾葛。
可每當夜深人靜,每到看到與他相關的事,腦海里自動就會閃現出與他一起的場景,那麼刻骨銘心,根本無法忘懷。
畢竟是此生唯一愛過的人啊......
萬幸,她有兒子林澤錫的陪伴!
過了良久,林婠婠才平靜地開口,「文將軍,暫且別談這些傷心往事,裡面的病人是頡利社爾,他好像是突厥的皇子,病得不輕,我剛才施針已穩住了心脈。」
文淮輕咳一聲,也意識到在此談這些不合時宜,「怎麼是他?」
頡利社爾曾與他在戰場也有過幾次交手,此人胸有溝壑,十分有城府,在突厥的軍中威望很高,是突厥的處羅可汗的愛子,極有希望成為突厥下一任國君。
文淮帶著幾個親兵隨著林婠婠進了山莊。
頡利社爾已換好衣衫,強撐著身子坐在了床榻上,他唇邊噙著和煦的笑,「文將軍,我們又見面了。」
文淮一身甲冑,精神抖擻,和他的羸弱形成了強烈對比。
文淮朝他拱手見禮之後,就開始調侃他,「社爾,你怎麼搞的,被你的兄弟們整成這副慘樣?還來我們大夏尋醫?」
頡利社爾扯出一個苦笑,「哎,突厥是不太平,我也是被逼無奈,才出此下策,林神醫醫術高超,果然藥到病除,你不知道,我差點就見閻王爺了。」
「不過如今,還有個不情之請,還望文將軍跟林神醫美言幾句,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天,再耽誤她一些時日,幫我看診。」
文淮臉一下子就黑了,「不行,這事,我幫不了你,林神醫不想醫誰,誰也別想強迫她!」
她連大夏天子的臉子都敢甩,你一個小小的突厥皇子,還敢劫持她,還敢死皮賴臉扣留她治病,若讓傅羿安知道了,看怎麼收拾你小子!
真給你臉了,美得你的!
頡利社爾本以為憑著他和文淮那點交情,他礙於兩國的情面或多或少也會幫他說兩句話吧,萬萬沒想到被他拒絕得沒有絲毫情面。
這林神醫的後台硬得很嘛!
頡利社爾極為不甘心,咬牙道,「那這事,誰能做主?你們大夏的皇帝呢?他總能做主吧,我這次來代表的是突厥,我們想多增設幾個商榷,若我死了,恐怕你們也不好給大夏皇帝交待吧。」
突厥內部分支有好幾派,頡利社爾皇子與處羅可汗的政見相同,主張和平共處,互利互惠,可王庭的其他派別就存了另外的心思。
若是頡利社爾真死了,說不定大夏和突厥邊境又要再起戰火。
文淮側目看向林婠婠,她不表態,他哪裡敢做她的主啊!
林婠婠有些無奈,做出最大的讓步,「我要趕著回姑蘇,不能耽擱,你想治病也行,不怕折騰,你就跟著我們的商隊,如何?」
頡利社爾眸光一亮,「我們突厥人根本不怕趕路,我跟著你們就是。」
林婠婠嘆了口氣,「隨便你,不過不准帶大批侍衛!」
「好,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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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奏摺以八百里加急遞到了金鑾殿,傅羿安還以為是十萬火急的軍情,當他看清裡面的內容,手指微微一顫,倏地起身,「退朝!」
幾個剛剛出列準備說話的大臣一怔,愣在原地。
傅羿安腳底生風從白玉台階上下來,走到一半,他忽地停下腳步,「許紹、裴遙卿即刻到御書房來議事。」
許紹和裴遙卿對視一眼,都覺得莫名其妙。
到了御書房,傅羿安也沒有兜圈子,聲音里透著一股興奮,「你們想不想要太子?」
許紹還未坐下,一個踉蹌,差點摔了一跤,他不會真的發瘋要過繼晉王的孩子吧!
許紹拱了拱手,準備了一堆話勸阻的話語,「聖上,太子的事也不是那麼著急,聖上如今正值青春......」
傅羿安神色肅然,無情地打斷他的發言,「你想什麼呢,上京的政務就交給你們了,許首輔年歲太高,許紹你多擔待些,朕要微服出行去接皇后。」
裴遙卿對於傅羿安以往的事情了解很少,疑惑地望向許紹,他提到的皇后是誰?
許紹聽到這裡,靈光一閃,終於明白他的意思了,能讓傅羿安不管不顧的人,除了他的小表妹林婠婠,還能有誰!
許紹瞬間又有些懵逼了,他不是吃了忘憂丹把她給徹底忘了嗎?
什麼時候又想起來了?
這是準備再續前緣?
「聖上儘管放心,上京的政務絕不會耽擱!聖上準備何時動身,什麼時候回來,微臣好安排妥當,等待您和皇后回京。」
許紹立馬表態,裴遙卿見狀也跟著表了忠心。
傅羿安龍顏大悅,略沉吟一番,才道,「自然是越快越好!」
其實他心中也沒底,文淮的奏摺里提到,她會去姑蘇幫柳玉娥過生辰,這些年來,他不是沒有尋過她,只是沒有大張旗鼓地找她。
偏偏林婠婠竟然連姑蘇也不回去,有好幾次,他派出去的人前腳剛到,後腳她就又沒了蹤影。
他又被各種政務耽擱,無暇分身,一年拖一年,現如今他再不去找她,他怕這輩子,他們兩人就真的就此別過了。
裴遙卿退下後,許紹特意留了下來,忍不住開口問道,「聖上,你都想起來了?」
傅羿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藥太苦,後來被我吐了出來!」
當初,陸太后和傅世嘯商議給他用忘憂丹時,他們以為他昏迷不醒,其實他早已醒了過來,他們的對話,他聽得清清楚楚。
後來,當那碗斷情絕愛的湯藥端在他的面前,他毫不猶豫地飲了下去,他以為這樣可以解脫。
只是一想到,他真的有可能徹底忘記她,就背著人,想辦法把喝下去的湯藥全部給催吐出來了。
他怎麼可能忘記她呢,她是他唯一的愛人,是他的髮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