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撞見美男出浴

2024-09-22 10:48:44 作者: 靡思

  正月初十那一日,京城又落了場大雪,伴隨這場雪一同而來的,還有邊防傳來的捷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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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王爺終於收復了失地,跟韃子達成協議,眼下正率領大軍奔赴京城,同行的還有韃子使者,說是要來朝聖。

  這事明顯透著蹊蹺。

  此前兩軍交戰數日,僵持不下,九王爺甚至一度給京城送了糧草告急的求助信。

  這才短短几日,怎麼就大獲全勝,還帶著敵方的使者上京?

  而且大雪封路不宜行軍,長途跋涉更是大忌,又不是要趕著回來過年,如此倉促,此舉無疑過於反常。

  燕雲衛率先得了信兒,誠王知道閨女心繫於此,立刻派人送到了寧府。

  沈南喬前前後後將那密報看了好幾遍,這才折好放在手裡。

  「夫君回來了嗎?」

  柳嬤嬤立刻上前。

  「督主剛剛就回來了,直接去了小書房,也沒讓人跟,到現在還沒出來。」

  沈南喬看了眼窗外天色擦黑,已是用晚膳的時辰了,他不回臥房,窩在書房作甚?

  邊想著邊拎起斗篷披在身上,開門便出去了。

  小書房的門虛掩著,沈南喬沒費力氣便推開了,她前腳剛進去,就聞到空氣里瀰漫的淡淡血腥味兒。

  一股由衷的恐懼席捲全身,當下顧不得許多,拎著裙擺就往裡沖。

  地上有件玄青的褂子,隱約透出暗色,她的心愈發揪緊,幾乎是想也沒想就大跨步到屏風後面。

  結果卻發現寧肅正坐在浴桶中沐浴。

  天光昏暗,屋內已經燃起燈燭,影影綽綽照亮他冷白的胸膛,精緻俊美的臉隱在不甚明亮的光線里,愈發顯得魅惑逼人。

  可這張向來頗能吸引沈南喬注意的臉此刻卻不在她關注的範疇里。

  「你肩膀怎麼了?」

  寧肅抬眼瞧她,小姑娘繃著臉站在門口,眼睛緊盯他的肩,仿佛下一刻就要撲過來。

  「沒甚大事。」

  其實自打她推門,自己就聽見了,原本想穿衣服躲一躲,可粉糰子動作太快,甚至連問都沒問一句便衝進來了。

  「你當我是瞎的嗎?這麼大傷口,你告訴我說沒事?」

  預想中捂眼驚慌失措躲出去的場景並未發生,粉糰子一副如臨大敵的神色,徑直朝著浴桶走過來。

  這下子慌的人變成了寧肅。

  他肉眼可見侷促起來,卻還不得不力持鎮定。

  「都說了沒甚大事。」人前向來冷靜自持的廠臣清了清嗓子,試圖掩蓋那一刻的不知所措,「你先出去吧,我換個衣服。」

  沈南喬在浴桶旁站定,因著光線昏暗,她不得不俯下身子去一探究竟。

  寧肅原本隨意搭在浴桶邊沿的手臂立刻收回去,連帶著扯動了傷處,本就沒有封口的刀傷立刻又滲出血來。

  沈南喬這下子慌了,手忙腳亂想去止血,可手頭又沒有可以用的東西。

  情急之下想去隔間找乾淨棉布,卻又不小心踩到剛剛溢出的水上,眼看就要栽倒在地上,一隻健臂及時拉住她,無奈的語氣隨即撲在耳畔。

  「能不能小心些。」

  沈南喬下意識順著那隻手臂往上看,見就是剛剛受傷的那一側,登時整個腦子都麻木了。

  她趕緊攀住浴桶邊緣站起來。

  「我這就叫柳嬤嬤去請府醫。」

  寧肅眼疾手快將要往外跑的人攔住,他肩膀有傷,剛剛拉扯那一下本就吃力,這樣再一扯,傷口撕裂愈發厲害。

  「別聲張。」

  沈南喬清清楚楚聽見他悶哼一聲,抬眼望去就見他鼻尖上滲出細密冷汗,不知道是水汽還是痛楚所致。

  「你沒事吧?」她立刻停了腳步,手足無措卻又不知如何是好,完全不復平時那個冷靜的主母模樣,「我現在到底應該做什麼?」

  寧肅眼見小姑娘眼圈兒都紅了,馬上就要落下淚來,不由自主嘆口氣。

  「外頭有乾淨的棉布和金瘡藥,你待我穿好衣服出去,你幫我包紮吧。」

  沈南喬點頭如搗蒜,但還杵在原地愣愣看著他,仿佛一錯眼神人就會不見了似的。

  寧肅喟嘆一聲。

  「先出去吧,我好換衣裳。」

  沈南喬這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他還在浴桶里,於是連忙背過身去,嘴巴卻沒閒著。

  「怎麼會傷成這樣?這麼大的傷口能沾水嗎?還是叫個郎中來瞧瞧比較好些吧?」

  「我受傷的事不宜外傳,這桶里是促進傷口癒合的藥材。不必叫人來,我自己也能處理。」

  寧肅一邊快速擦乾身子,一邊耐心地逐一解釋著。

  沈南喬這才略略鬆了口氣,她在案几上看見寧肅說的棉布和藥瓶,心下微微酸楚。

  自己若是沒來,他怕是要自己處理傷口了。

  「日後這些事兒,大可以讓我來。」沈南喬在旁邊的銅盆淨手,預備等下幫忙上藥,「你已經是娶妻的人了,日後不要自己硬抗。」

  就聽後面腳步聲響,寧肅穿著雪白的中衣,墨發披散,帶著俊美逼人的壓迫感,緩緩朝她走來。

  「日後一定學會麻煩夫人。」他從善如流卸下半邊衣袍,露出肩膀傷口。

  外頭燈火明亮,這下子沈南喬看清了。

  那是一處明顯的刀傷,傷口很深,皮肉都翻了起來,上頭還泛著未乾透的黑色血痂。

  「這刀有毒?」沈南喬下意識抓緊寧肅的中衣袍袖,緊張地湊過去,「要緊嗎?」

  「小事。」寧肅滿不在乎地瞥了眼傷口,「敷了藥,過幾日便能痊癒。」

  他雖如此說,沈南喬卻不能放心,普天之下單打獨鬥能傷他的沒幾個人,說明今日一定是場惡戰。

  「到底是怎麼搞成這樣的?流雲呢?那些廠衛呢?」沈南喬小心翼翼用棉布清潔傷口周圍,又顫巍巍地倒了些許金瘡藥上去。

  眼見得白色粉末在傷口處化開,她心尖兒忍不住都跟著顫了顫。

  「有細作混進東宮,太子來不及躲,我替他擋了一下。」寧肅眉頭都沒皺,輕描淡寫到仿佛受傷的人不是他。

  沈南喬大驚失色。

  「東宮居然混進去了刺客?」按理說這應該是內監失職。

  寧肅露出點笑意。

  「對方藏得太深,沒發現,本就是我的疏失,所以這也算將功折罪,不吃虧。」他乜了眼面色沉重的沈南喬,不動聲色轉移話題,「你剛剛來找我,有什麼事?」

  沈南喬這才想起自己過來的初衷,於是遞上被扔在一旁的密報。

  「誠王府送來的,說是九王爺凱旋,要帶韃子使臣返京朝聖。」

  寧肅一目十行看完,輕笑了下。

  「本以為九王爺雖然性子執拗,但尚算正直,沒想到也抵不過權利誘惑。」

  沈南喬並不意外。

  「所以你是說,這場凱旋其實有貓膩?」

  寧肅放下密信,伸手把衣服穿好,沈南喬連忙上來幫忙。

  「以韃子的兵力,斷然沒有這麼快落敗的道理,所以唯一可能,就是他們之間達成了某種協議。」

  叛國嗎?

  沈南喬悚然一驚,手指不小心便從肩膀的袖子處一路滑到寧肅的胸口。

  剛沐浴過的身體帶著潮潤涼感,沈南喬一時間竟不能決定,到底該不該把手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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