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這仇報得太爽了

2024-09-22 10:40:05 作者: 靡思

  寧子昱始料未及,自己人生挨的第一頓打,竟然是廠衛親自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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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幼嬌生慣養,哪裡經過這種陣仗,沒等開打就兀自嚇得叫喊起來。

  屋內幾位女眷聞聲出來。

  老太君對於長子嫡孫,總是多點天然的偏疼,她自然不敢指責太子,只能數落平遠侯。

  「有你這麼當爹的嗎?這可是你親生的兒子,你竟然要他去挨打!」

  平遠侯無法當眾跟老太君解釋自己的打算,只得硬著頭皮敷衍。

  「男子漢大丈夫要有擔當,姨娘是他自己挑的,就該為自己的選擇擔責任。」

  侯夫人可沒有老太君那麼繃得住,她猛地撲過去,擋在自家兒子身前。

  「要打就打我,誰也不許碰我兒子!」

  平遠侯手忙腳亂把人拉開,好容易太子法外開恩,這婆娘又來裹亂。

  沈南喬安安靜靜站在堂屋的台階上,居高臨下瞧著這一幕。

  沈靜怡鬢亂釵橫,狼狽不堪。

  寧子昱嚇得只差尿褲子。

  她曾經那對不可一世的公婆此時也跪在腳下。

  前世他們那樣折磨她,在這一刻似乎都得到了報應。

  寧肅適時伸手攬過她,順手解下大氅披在她肩頭,面色無波。

  「外頭冷,剛化了雪。」

  她攏了攏披風,立刻感覺到他的體溫透過衣服滲進來。

  太子在一旁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當初讓自己夏練三伏冬練三九的時候,大伴可不是這麼說的!

  什麼男孩子要多吃點苦!什麼越是氣候嚴酷才越能磨鍊意志!

  別說大氅,就連斗篷都不許他穿,自己還是從娘胎裡帶了弱症的!

  可此時這堂屋地龍燒的火熱,連帶小院都不甚冷,竟然還特地解了大氅,嘖嘖嘖,真是天差地別啊!

  沈南喬渾然不覺太子內心的複雜情緒,壓低聲音問道。

  「你早上說皇上有重要任務給我,到底是什麼?」

  寧肅掃一眼下面哭爹喊娘的寧子昱,答非所問。

  「你想打多少?」

  沈南喬微微一怔,這才反應過來,寧肅應該是想替她出這口氣。

  心頭絲絲縷縷甜起來,那些讓她過不去的人和事,其實樁樁件件都被他記在心裡了。

  剛待啟唇,就聽太子接口。

  「你可千萬別推辭,孤已經說要打七杖了,總不能讓我父皇白白挨這頓罵吧?」他狡黠地沖沈南喬眨眨眼,「這是孤的主意,大伴問你一句就是順水人情,不必有負擔。」

  這是想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

  話說到這個地步,再推脫便是不給太子面子了。

  沈南喬從善如流點點頭。

  「多謝太子盛情,臣婦也覺得打七杖剛剛好,既能長記性,又不會傷筋動骨。」說到這裡,她故意揚聲,「既是太子一片苦心,那也不必惜情兒,該打多重打多重便是。」

  她早就看清了這裡頭的門道,不管是寧肅還是太子,總歸是想替她撐腰,她若是再推三阻四,就顯得掃興了。

  寧肅微微頷首。

  粉糰子倒不算小家子氣,尋常姑娘礙著情面,估計也就作罷了。

  她這種識時務地推波助瀾,倒像是天生適合做他妻子,寧肅不由自主彎了彎唇角。

  「既然太子金口玉言,還不快打。」

  太子知道這戲馬上要落幕,得抓緊時間表現,於是跟著開口。

  「廠臣夫人說得對,孤想著,世子日後要挑起平遠侯府的門楣,也算是頂天立地的漢子。再加上是替家眷受過,所以不必走後門留情面,秉公去打就是了。」

  廠衛都是一等一的人精,此時得了令,當下把侯夫人和平遠侯拉開,將寧子昱狠狠按在地上。

  第一杖下去,就聽他尖銳地慘叫一聲。

  太子不由自主搓搓胳膊上驟起的雞皮疙瘩,語帶鄙夷。

  「這也值當雞貓子鬼叫?看來真要多歷練歷練這個兒子了。」

  平遠侯此時是有口吃黃連,雖然對方出口的話句句扎心,卻是半個字都不能反駁。

  仔細想想真是諷刺,他要交出祖傳的救命法寶,可兒子還是難逃皮肉之苦。

  起初寧子昱還鬼吼鬼叫,廠衛故意拉長每一杖的間歇,好讓他細細體會那份疼。

  平遠侯瞧著焦心,忍不住央告。

  「能不能打快些?」

  廠衛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

  「侯爺有所不知,我們兄弟平日都是專司死刑犯行刑的。若是快了,怕公子受不住。」

  侯夫人幾乎要把膽子嚇破。

  專門給死刑犯上刑的,那打快了還得了,於是忙不迭道。

  「慢些兒打,慢些兒打。」

  這慢刀子割肉最是磨人,原本疾風驟雨地挨一頓,倒也不覺什麼。

  這樣慢下來,痛苦也被無限放大。

  前世玲瓏的哭喊聲言猶在耳,自己皮肉破潰那種撕心裂肺更是歷歷如昨。

  沈南喬咬緊下唇,幾乎是帶著復仇的快意看向挨打的寧子昱。

  風水輪流轉,這僅僅是個開始罷了。

  七杖打完,寧子昱早已昏過去。

  太子整肅了神色。

  「齊家治國平天下,平遠侯教子不嚴,連個家都管不好,又如何在朝堂上為父皇分憂呢?」

  這一下直戳要害。

  別說他,連老太君都傻了。

  儲君若是瞧不上他,日後平遠侯府還有好果子吃嗎?

  不過太子很懂得點到即止的道理,他轉頭看向沈南喬。

  「闔府上下諸多女眷,竟只有廠臣夫人一個明白人,有空時候,也該多教導教導她們。」他故意乜了眼沈靜怡,「你們真是一個爹生的嗎?」

  沈靜怡的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那種被當場揭穿的難堪席捲全身。

  庶女怎麼了,庶女就是原罪了?

  她將一腔憤懣死死壓下去: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就憑她的智慧和上帝視角,逆風也不愁翻盤。

  平遠侯訕訕道。

  「太子教訓的是,微臣謹遵教誨,一定嚴加管教。」

  太子兀自不依不饒。

  「記得召集族人,問明那丹書鐵券的事,這可是關乎人命。」

  老太君後面才出來,不明就裡,下意識看向寧肅。

  「什麼丹書鐵券?」

  寧肅頓了頓。

  「祖傳那塊傳家寶,他許了給太子,換了沈姨娘一條命。」

  老太君勃然大怒,那可是祖宗拿命換來的,怎麼能浪費在一個姨娘身上。

  「不行!不能動用那個,不過是個姨娘,再娶就是了!」

  小劇場

  沈靜怡:剛撿了條命還沒捂熱乎,又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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