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抓著他的雙臂
2024-09-22 10:29:39
作者: 將滿
說實話,那聲音低沉性感,分外撩人。
粗俗一點講就是挺騷的。
但男女情愛上,不管你是西裝革履的天之驕子,還是販夫走卒,晚上關了燈,不外乎也就是那檔子事。
太過於正經讓人覺得端著,做起來時反倒是差了點什麼。
像是季宴琛這種頂著一張貴公子的臉說著葷話,不走套路的人卻讓沈皎束手無措,然後被他弄得亂七八糟。
做魚就做魚,怎麼就做到……
沈皎好不容易才平息的情緒輕而易舉又被他給勾了起來,他可真是個男妖精。
面對面前的男色誘惑,沈皎用拖鞋踩了一下他的腳。
「吃不了就別撩我!」
她恨恨瞪了他一眼,然後「噠噠」跑出去消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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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宴琛盯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薄唇微微上揚。
小月亮,在你心裡是否也有一點我的位置了呢?
沈皎打開水龍頭,在嘩嘩的流水聲中掬起一捧水拍在臉上,讓臉上的燥熱感散去。
她決定在經期還是離季宴琛遠點的好,看得見,摸得著,就是不能有實質性進展。
沈皎恨恨咬著嘴唇,還有三天,她就能開葷了。
過了會兒等她走出去的時候,季宴琛已經將菜端上桌。
蒸魚、白灼蝦、熗炒土豆絲、還有一個丸子湯。
幾道簡單的家常菜,白煙裊裊升起,讓不大的餐廳多了一些煙火氣。
桌前身材高大的男人正在擺放碗筷,清晰可見他胸前的白襯衣濺上了油點。
男人沒有絲毫在意,紳士替她拉開了椅子。
沈皎沒有說話,只是心裡有些難受。
從小到大她沒有奢求過什麼,她只有一個小小的心愿。
一日三餐,和家人一起吃著熱騰騰的餐飯。
當她將考卷遞給媽媽,媽媽溫柔摸著她的腦袋誇她很棒。
爸爸會將她頂在肩膀上,讓她騎大馬。
可是那個爸爸從小到大她也沒有見過幾次,為數不多一家三口在一起吃飯更是奢望。
他來時,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沈曼清會早早就買了菜,做上一桌豐盛的菜。
通常吃到一半兩人一言不合發生爭吵,沈皎還沒有吃完的碗被砸在地上。
蘇啖一走,只留下一片狼藉,和沈曼清的眼淚,哀嚎聲。
普通人每天都經歷的事情,對沈皎來說卻是求而不得。
季宴琛盛了一碗湯放到沈皎的面前隨口道:「下次要是有時間,我給你燉雞湯,你太瘦了,需要好好補補。」
「好。」沈皎聲音沉沉的,她低著頭,讓人看不清楚表情。
她舀了一勺湯放到嘴邊。
滴答。
季宴琛看到兩行清淚從尖細的下巴滑落到碗裡,讓平靜的湯麵盪起了一圈漣漪。
「是太燙了嗎?」
季宴琛關切道:「應該不會吧,我嘗過溫度了,是不是不喜歡番茄口味的?下次……」
由於沈皎的頭垂得厲害,幾縷碎發垂落,擋住了她臉上的神色。
只能看到她握著勺子的手指用力,肩膀輕顫,她咬了一口丸子,似乎竭力在控制自己的情緒。
這讓季宴琛嚇了一跳,放下筷子朝著沈皎走來。
「怎麼了?是身體不舒服?」
沈皎一抬頭,白嫩乾淨的小臉上淚流滿面。
一行眼淚正好從她的下巴砸落下來,在燈光的照射下像極了晶瑩的小珍珠。
很漂亮,也讓人憐惜。
宛如自家受了委屈的小女兒,沖你掉一掉小珍珠,你連天上的星星也會給她摘。
季宴琛的手溫柔捧起她的臉頰,沒有質問她為什麼要哭,深邃穩重的雙瞳安靜注視著她。
沈皎下巴高抬,淚眼朦朧中和男人四目相對,在他那雙湛黑的眸子裡清清楚楚倒映著她哭泣的面容。
他是那麼的沉穩,眼裡像是藏著一汪海水,不動聲色治癒著她。
大拇指溫柔撫去她下巴上的淚痕,語氣柔和:「需要擁抱嗎?」
話音落下,沈皎已經撲了過去。
她坐著,而他站著。
沈皎的臉埋在他的小腹,她竭力控制著自己,不讓自己發出一點點聲音。
人家都說會哭的孩子有糖吃。
在沈曼清這裡她的眼淚只會換來一頓毒打,或者是將她鎖到柜子里。
她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會有不愛孩子的母親。
哪怕就是這樣的母親,也是她唯一的血脈聯繫。
她在小黑屋裡哭得嘶聲力竭,害怕地求饒,到頭來等沈曼清將她放出來時,她只能拽著沈曼清的衣角,小心翼翼哀求著不要拋棄她,她會乖乖聽話。
沈皎看似用堅強將自己全副武裝,但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有多脆弱。
她那破破爛爛的童年,好不容易才東拼西湊拼出了一個不太完整的她。
只需要輕輕一推,她就支離破碎散開了。
只不過外人很少看到這樣的她,每次都是季宴琛面前。
他總能輕而易舉就喚醒沈皎心裡埋藏多年的脆弱。
「想哭就哭吧。」他摸著她的頭,絲毫沒有平時說騷話時的惡劣。
此刻他衣冠楚楚,神色嚴肅,像極了一個長輩。
沈皎用力拽著他的襯衣,將平展的衣料攥起了褶皺。
濕潤的淚水一點點浸入到衣服,潤濕了季宴琛的腹肌。
頭頂那隻手很大也很溫暖,和她想像中的慈父一樣。
如果她有一個疼愛她的父親,在她受了委屈以後大約就是這樣安慰她吧。
「在我這你不需要逞強,哭出來心裡會好受一些。」
沈皎嗚咽著,像極了一隻小貓兒,肩膀不停顫抖著。
她不發出聲音還好,這一發出聲音尷尬了。
這麼多天了,他為了熬沈皎,自己的欲望久久無法得到發泄。
他是認真開導她,偏偏兩人的姿勢也太尷尬了,沈皎的臉埋在他的小腹蹭啊蹭。
一開始他被悲傷的氣息暈染還能正經安慰。
豈料後來沈皎嗓音小小的,細細的,隱忍地哭了起來。
讓他想到了那一夜,他喝了點酒,借著酒精並沒有平時的收斂。
身子下的小姑娘承受不了,便用力抓住他的雙臂哭著求饒,他手臂上留下幾道印子,後來被人笑了許久。
那時候沈皎的聲音就和現在一樣,輕輕的,柔柔的,像貓兒抓心。
沈皎哭著哭著也覺得不太對勁,她滿臉淚痕地抬頭,一雙水霧迷濛的眸子盯著季宴琛那張看著君子端方的臉。
「你在想什麼?」
季宴琛:「……沒什麼。」
在人家這麼難過的時候說那種話,他都覺得自己禽獸不如。
豈料那含著眼淚的小姑娘哽咽道:「你難受的話,我可以幫你。」
說話間,她的耳垂隱約泛起了紅,臉帶羞澀補充了一句:「用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