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一章 永恆不朽

  暗一依舊不說話，只是一動不動的靠著廟裡的柱子站著，讓後看著外面的雨。

  「為什麼？！」荀亮見他不說話似乎十分的生氣，欲要上前拉扯暗一的衣衫，但是荀亮哪裡是暗一的對手，暗一輕輕巧巧的便躲過了。

  暗一其實是看不起這個荀亮的，尤其是在他明知故問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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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久之後荀亮終於開口又問，「她……去哪裡了？」

  荀亮不答反問，「你想要出城麼？」

  要知道這個時候出城是十分的困難的，君墨羽剛剛登上帝位，所有的都在整頓之中，對於京城之中來往的人查的都比較嚴苛，尤其是荀亮這樣外地口音的，更是會嚴加盤查。

  而荀亮也知道，萬一自己被抓住了，只怕君墨羽不會饒了自己，所以他想要活命必須出城。

  「想。」荀亮知道暗一是幫助自己的，所以便說了實話。

  暗一滿意的點了點頭，至少這個人不是個自不量力的，「我家主子讓我幫助你出城。」

  暗一直接把寧婕妤拋了出來。

  寧然，這個荀亮又愛又恨的人，剛剛出事情的時候荀亮以為自己再見到她一定會殺了她，但是哪天他真的見到了寧然，他發現自己那股子想要殺人的狠勁兒消失的無影無蹤了，甚至看著她的眼淚還莫名的心疼。

  直到今天暗一來幫助自己， 他才發現自己真的是恨不起來這個曾經被自己放在心底的人。

  「謝謝。」荀亮就說了這麼一個詞，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謝謝」二字究竟是對暗一說的，還是對她說的。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要出城，要保住性命，要卷土從來。

  雨漸漸的止住的時候，寧婕妤便推開了褚玥的房間門。

  褚玥下了一跳，轉身便呵斥道：「你是誰，來幹什麼！」

  寧婕妤此時穿著男裝，也不怪褚玥認不出她，寧婕妤見褚玥問便笑盈盈的關上了門，「怎麼，褚姐姐這麼快就不認識我了？」說著便走到了褚玥的跟前兒。

  褚玥一聽對方是女子的聲音的時候方才認出來面前的人是寧婕妤，「寧妹妹？怎麼會是你？」

  褚玥能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看見寧婕妤自然是欣喜萬分的。

  「姐姐。」寧婕妤親親熱熱的喚了一聲姐姐，之後便做了下來。

  「其實，我來這君國是為了姐姐而來的。」

  只一句話褚玥便已經猜出了大概，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也真是難得，封季玄肯將身為妃嬪的你放出宮來。」

  「姐姐，你是怎麼想的，難道你與皇上之間真的是不可能了麼？」寧婕妤還是將心中的想要問的問了出來、

  褚玥久久不語， 因為她明明放棄了他們之中種種在一起的可能， 但是午夜夢回，她卻還是希望能夠見到封季玄就在自己的身邊，就像以前在梨花台的那樣。

  寧婕妤見褚玥不吭聲，便以為褚玥是默認了，但是還猶自不甘心，「還是說姐姐你放棄了皇上是因為心中有了別人？」

  說到這裡的時候寧婕妤的語氣有些冷了，是的， 她所有的希望都是褚玥給的，現在褚玥自己卻成了愛情的背叛者，這一點她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

  褚玥定定的看著寧婕妤，語氣有些冷，「這些話是封季玄讓妹妹來問的麼？」

  這些話若真的是封季玄讓他來問的話，那自己這麼些年的愛算是錯付了。

  「姐姐誤會了。」寧婕妤搖了搖頭，「不是好皇上來讓我問的， 實在是我自己要問的。這對於我至關重要，還請姐姐的如實說。」

  褚玥看著寧婕妤的樣子不像是說假話，縱然心中有疑問還是如實的回答了。

  「我心中是有封季玄的，但是我們之間的裂痕到了今天已經是無妨修補了，與其在一起相互猜忌，倒不如把彼此放在心中，這樣愛便能永遠存在，永恆不朽。」

  褚玥的這番話讓寧婕妤說不出的感動，原來兩個人之間還可以這樣的，可以永恆，可以不朽，但是卻得不到這個人。

  也就是說得到愛情跟得到還是得不到人是不相干的。

  「原來如此。」寧婕妤喃喃自語。

  見狀褚玥便看著寧婕妤說道：「妹妹，可以跟我說一說你的事情了麼？」

  寧婕妤見褚玥問知道瞞不過，便把自己如何來君國京都，如何想要救褚玥，後來又如何遇見了荀亮，以及荀亮是誰都一一的告訴了褚玥。

  「荀亮？」

  褚玥本來跟這個沒有什麼交集，也不太清楚這個人的身份，只是覺得好像哪裡聽過這個人的名字。

  「我不知道他經歷了什麼，但是他是以晟國使臣的身份出現在幾君國的，如今正是出於為難之中，我已經著人幫助他出城了。」

  提起荀亮這個人寧婕妤的眼中忽而有了光亮，但是說道他現在的處境的時候眼中的光亮忽而黯淡了下來，似乎是在急他之所急。

  「你忘不掉他？」褚玥看出來了這寧婕妤對這個荀亮可謂是用情至深，怪道她對皇上如此不冷不熱的。

  「忘不掉。」寧婕妤對褚玥倒是毫不隱瞞。

  「那他可是恨你？」褚玥試探著問道。

  「恨！」

  自然是恨的，荀亮的家人都被寧婕妤的父親給害死了，這樣的大仇，如何不恨。

  「妹妹，若是恨，那就還是算了吧，不然你們之間就算是在一起了也是相互猜忌和算計，這樣痛苦的過又是何必？」

  若是如此，倒不如把彼此放在心上，這樣至少可以守著自己心中那份純真的愛在心中一輩子。

  「不。」寧婕妤就是不甘心，「姐姐，我就是想要日日看到他，夜夜相伴，摸得到他的血肉之軀，什麼永恆什麼不朽，我通通不要！」

  褚玥沒有理由勸人家跟自己一樣，畢竟人人想要得到的東西是不一樣的。

  「妹妹，那你想要怎麼辦？」褚玥很是冷靜的問道。

  「姐姐，我救了他，難道他就不能忘記仇恨麼？」寧婕妤明知救命之恩和殺害家人的仇恨不能相抵，卻還是想要騙自己。

  「他忘記不了仇恨就像你忘記不了他一樣的，這是人的執念，輕易改變不了。」褚玥面對不理智的寧婕妤還是最為殘忍的真相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