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不愛不妒

  「母后，就是因為這樣兒臣才要走。」

  這下太后倒是有些不解了，「往常有小國來覲見的時候，也不見你躲避，這次是怎麼了？」

  寶親王神秘的放下了糕點，「母后，兒臣聽說蠻夷都是吃肉喝血長大的，這一次隨行的還有一位公主，八成是要來和親的。」

  太后正了正身體，「如果是和親也是跟你皇兄和親，你擔心什麼？」

  「母后，兒臣怎麼不擔心啊，聽說蠻夷族不論是男女都是在馬背上長大的，極其彪悍，這玩意皇兄看不上那個蠻夷公主，對方又要和親，兒臣豈不是最佳人選？」

  太后眼中也閃過一道擔憂之色，隨即收起了笑意，「要真的是那樣的話，你躲是躲不掉的。」

  寶親王表情痛苦極了，「母后，皇兄答應過兒臣，讓兒臣自己找一個稱心如意的妻子，皇兄不會說話不算數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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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冷聲一聲，「胡說，皇上是天子，天子一言九鼎，怎麼會失信於人。」

  寶親王看著太后的眼神，不但沒有害怕，反而笑了起來，「有母后這話，兒臣就放心多了。」

  太后看到他的樣子，也知道他是什麼性子，淺笑起來，「你剛才不是說江南的美女多嗎，莫非你是有人選了？」

  「太多了，看不過來，不過要說執手到老的，兒臣目前還沒有找到。」

  太后眼中難免有些失望，「你已經老大不小了，你皇兄在你這個年紀已經生了皇子了。」

  寶親王張了張口，「母后，兒臣真的不想這麼早成親，兒臣只想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求母后不要逼兒臣了。」

  同樣的話，太后已經說了無數次了，如今看到寶親王的樣子，也只能說到此處。

  「好，母后不逼你了。」

  寶親王坐了一會兒就帶著一食盒的點心離開了慈寧宮。

  「太后，寶親王的的性子還沒有定下來，您就別著急了。」

  君嬤嬤在一旁勸說道。

  太后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要是當年不是先皇賜婚，說不定他的孩子都不小了。」

  提起了往事，太后也忍不住嘆氣。

  「太后，事情都過去了，寶親王不是已經放下了嗎？」

  「他一天不成親，哀家就不相信他真的放下了，如果他沒有真的放下，那麼皇上那邊？」

  君嬤嬤忍不住顫了顫，「太后，王爺是皇上的親弟弟，應該？」

  太后握著佛珠笑了起來，「在皇家親情是最不值當的。」

  ……

  正乾宮。

  褚玥再一次來到了這裡，卻覺得多了幾分陌生。

  「參見皇上。」

  「起來吧，朕還有幾份奏摺要看，你先坐片刻。」

  褚玥看向一旁的小塌，書和茶點都已經準備好了，全部都是她喜歡吃的。

  換做往常，說不定她會感動一番，可是現在？

  褚玥如同往常一樣坐下，可是沒有想到的是桌面上的兩本書，竟然是《女戒》和《女德》都是讓女子學會三從四德的。

  心中的氣一瞬間翻湧上來，隨手扔在了地上。

  德勝聽到了聲音急忙走了進來，看到摔在地上的書之後，下意識的看向皇上。

  封季玄連頭都沒有抬起，「你先下去吧！」

  德勝看了褚玥一眼，彎著腰走了下去。

  褚玥重重的呼出一口氣，本以為可以引起封季玄的的注意，可是他就像是沒有聽到一般。

  褚玥索性坐在一旁不出聲，也不管地上的兩本書。

  一盞茶的時間，封季玄總算是處理好了奏摺，喝口茶順順氣，順便看向褚玥。

  然而意料之中的生氣，沒有看到，反倒看到一胖子的糕點碎屑。

  忍不住笑了。

  「朕的褚才人，生起氣來真是可愛。」

  褚玥充耳不聞，依舊摧殘著糕點。

  封季玄放下了茶，起身來到了褚玥的對面，看著一盤子的糕點，低眉淺笑。

  褚玥看了他一眼，索性放下了糕點。

  「皇上奏摺批閱完了？」

  「褚才人關心的怕是不是奏摺？」

  褚玥皮笑肉不笑，「那皇上以為臣妾關心的是什麼？」

  「褚才人吃醋了？」

  褚玥氣息一凜，冷笑道，「沒有，臣妾，只不是不喜歡這兩本書而已。」

  封季玄順著她的目光打量著散落在地上的兩本書，「為何不喜歡，這兩本書是女子必須要學習的，你在閨中難道沒有學過？」

  「這兩本書臣妾看過，但是卻不認同。」

  封季玄一時來了興致，「褚才人哪一點不認同？」

  「所謂三從是指，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那女人這人生重要的階段，都是聽別人的，為什麼？」

  封季玄笑了，「這是祖宗留下來的規矩。」

  「祖宗留下的規矩就一定是對的嗎，說來說去，只不過是你們男人想要將我們女人困住一輩子，找出來的冠冕堂皇的理由罷了，到頭來還是是為了自己。」

  封季玄眼中多了幾分興致，示意褚玥繼續說。

  「男人希望女人遵從三從四德，為的就是方便自己，女人聽話是你們所有男人的心愿，只要女人稍微的反抗一點，你們就會將一頂不守婦德的帽子壓下來，壓得女人喘不上來氣，只能謹小慎微的活在男人的羽翼下，受了委屈，心裡難受了也不能說。」

  「褚才人肯定不會是這樣的女人！」

  封季玄總結道。

  褚玥挑了挑眉，「臣妾不想做那樣的女人，但是如果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臣妾也可以做到。」

  封季玄打量著褚玥的臉片刻，一時間倒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幸虧是個聰明的，否則要是這樣的性子，再換蠢笨的，只怕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不過同時他也放下心來，褚玥做的再過分也不會傷及皇后。

  他和皇后畢竟是夫妻，在王府的時候，也是皇后幫他處理好府中的一切，這份情誼他不能忘。

  所以褚玥做的再過分都好，只要不傷及皇后，他可以視而不見。

  「皇上，你可知每個女人都喜歡自己的男人只愛自己一個，不妒代表不愛，根本就沒有女人可以做到不嫉妒，表面上的大方都是裝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