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簡直鬼迷心竅了

  「我聽說，荻花院裡那個葉夫人，是從青樓里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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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個葉夫人？」

  「新進門那個，被咱們現在這個王爺看上的那個啊！」

  「這話可不能亂說啊，葉夫人明明是尚書府的四小姐，雖說是個庶出的，也還是和青樓女子有差別的。」

  「你還不知道吧，這位葉夫人啊小時候走失過，後來輾轉流浪多地才被家人找到的，誰知道在外面時經歷過什麼。」

  「這我倒是知道，也不知道王爺看上她什麼了，出身不好，長得也難看。」

  「嗬！王爺以往不近女色，難道是因為眼光異於常人？」

  「咳咳！」

  「你咳什麼？」

  「參見王爺！」

  「王爺？」

  兩個小廝正聊的火熱，頭一轉，竟發現軒珩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他們身後。

  這新上任的小王爺平日裡就不苟言笑，如今更是臉色陰沉到了極點，像外散著股股寒氣，令人膽戰。

  小廝先是驚恐地睜大了眼睛，後來乾脆直接往地上一跪。

  「王爺恕罪，王爺恕罪！」

  這下可完了，聽說王爺前兩天為了那位葉夫人不惜忤逆了太妃，如今他們二人在背後議論被逮了個正著，可不就是作死麼？

  想著，小廝整個身體都顫抖起來。

  即使不抬頭，也能感受到軒珩那道凍死人的目光。

  「大膽奴才！都沒事做了麼？開始在這裡妄議自己的主子了？自己去領罰！」跟在軒珩身後的燕一大聲訓斥道。

  說完，還給兩個小廝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快走。

  「是，燕一大人，我們知錯了，這就去領罰。」

  兩個小廝一個機靈，便要連滾帶爬地逃走。

  然而卻被一聲沉重的聲音呵止。

  「掌嘴三十。」

  這四個字，軒珩脫口而出。

  只因為突然想到了葉韶瑜的處理方式。

  軒珩雙眼往下瞥著，以一種不容置喙的威嚴睥睨著他們二人。

  簡短的四個字，就像是催命符一般。

  如若他們趕快照做，就不只是三十個耳光那麼簡單了。

  「是是是，我們馬上就打！」

  兩個小廝根本沒來得及反應，就開始往自己臉上扇巴掌，一邊扇著一邊說著再也不敢之類的話。

  後邊的燕一眼珠子都瞪圓了。

  王爺什麼時候學會這種處罰方式了？

  軒珩也不耐煩等他們把三十個巴掌都打完，又說道：「下次再犯，直接亂棍打死，扔到亂葬崗。」

  聽完這話，兩個小廝巴掌扇得更響了。

  唯恐打得輕一些會惹軒珩生氣。

  軒珩轉過身去，正要走，突然又想到什麼，最後說道：「若本王聽到其他人議論此事，連你們一起罰。」

  「不會的，奴才絕不會把這事說出去的！」

  燕一看軒珩聲嚴厲色的樣子，無奈搖了搖頭。

  鬼迷心竅了，王爺一定是鬼迷心竅了，若是在以前，他聽到下人們說閒話，一般都會當做沒聽見，不稀地搭理他們的。

  不過這次發怒也正常，誰讓這兩個小廝說軒珩眼光異於常人。

  想到這裡，燕一忍不住笑了一聲。

  軒珩停住步子，冷冷看了燕一一眼，「你也想領罰？」

  燕一連忙抿著嘴擺手，「不不不，屬下可不敢。」

  「肅王那裡有消息了麼？」

  提到正事，燕一表情嚴肅起來，答道：「肅王以為王爺中了毒不死也會廢掉一個胳膊，沒想到王爺卻化險為夷了，如今怕是正在他府上跳腳呢。」

  軒珩繼續問道：「他可有什麼新的動作？」

  燕一皺起眉頭，「他在打探給您解毒的人，王爺，屬下一直有這個疑問，當日您中毒之後是被哪位神醫救的？」

  果然，和軒珩預想的一樣。

  他當日所中的，是西域獵焰毒，藥性之強，就連內力高深如他之人也難以承受。

  肅王專門找西域有名的大毒師藥白骨製成的，那藥白骨生性狂傲，認為自己所煉之毒無人可解。

  卻沒想到葉韶瑜用幾根銀針，就把毒給逼出來了。

  這也是軒珩為什麼一定要留下葉韶瑜的理由。

  當日軒珩從葉韶瑜房中出來，肅王的人很快就會查到她的頭上。

  以葉韶瑜作餌，釣上來的魚無論是藥白骨還是肅王，對軒珩來說都是不小的幫助。

  「當日我回府之後，最先去的地方是哪裡？」

  「荻花院？葉夫人屋裡？」

  燕一很是震驚。

  既然軒珩這麼引導他了，那解毒的人，就是葉韶瑜無疑了？

  「竟然是她？她竟然有此能力？」

  燕一還是不敢相信。

  那個成日裡帶著白面紗，有些神經兮兮的葉韶瑜？那個暴戾的女人？

  怪不得軒珩那麼喜歡她呢，原來是救命之恩。

  燕一不由得在心裡對葉韶瑜產生了欽佩之情，對她的印象大大的改觀。

  他感嘆道：「葉夫人還真是深藏不露啊！王爺，那咱們可得保護好她了。」

  軒珩垂了垂眸，心裡竟然閃過一瞬的愧疚。

  只不過這愧疚很快就被理智替代。

  他一開始對葉韶瑜就是利用，若她身上沒有利用價值，他憑何要保住她呢？

  入夜後，雪終於停了，荻花院裡一片寂靜。

  葉韶瑜對著銅鏡揭開面紗，一張白皙清透的臉映了出來。

  不僅是臉上，她身上的疤痕也都被消掉了。

  昏黃的燭火搖晃著，將鏡中的她照得有些扭曲，不過隱約還能看出來五官的精緻。

  她不想太快在眾人面前暴露自己的真實面容，因此一直帶著面紗，連小風和小箏都未曾見過她復原後的臉。

  機會總會有的，也不急於一時。

  卸掉頭上的髮飾後，葉韶瑜起身去關窗，便準備歇下了。

  明日還有大事要做，也不知道那些姬妾們都服下假死藥沒。

  不過那也是她們自己的選擇。

  屋內的燈熄了之後，窗外的人影在月光下顯現了出來。

  只見小風兩個眼睛睜得很大，滿臉的不可置信。

  剛才她見葉韶瑜開窗透氣，就早早在牆外面貓著，想看看葉韶瑜夜裡究竟在房中鼓搗什麼。

  沒想到正好看見葉韶瑜那張已經全無疤痕的臉。

  怎麼會這樣？她的疤痕怎麼不見了？連皮膚也白了許多。

  原來葉韶瑜夜裡研究那些藥材，就是為了治臉上的疤？

  她怎麼變得那麼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