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殺我者，人恆殺之

  無序的世界中，懦弱就等於死亡。

  而眼前的陸之遙，對林北有著莫名的依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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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根本沒有危機意識，跟在他身後好似逛街一般。

  她這種行為，比懦弱者還不如，完全沒有危機意識，遇見危險，根本無法應對。

  林北都懷疑，那幾個混混闖進她屋裡，都是她給開的門。

  這樣的心性能活到現在，真不容易。

  怪不得會黑化……成為讓人聞風喪膽的冷魔女。

  「必須要讓她適應當下的法則，否則……會給我帶來麻煩！」

  這是林北的心聲，於是有了剛剛一連串的操作。

  哪怕是靜·言術輔助之力強大，如果給他帶來危險，那麼還不如讓陸之遙知難而退。

  如今，滅世第二天剛開始。

  絕大多數的人，還躲在家裡。

  只有極個別膽大的覺醒者會出來。

  不過，也僅僅是出來而已，昨天突然爆發的變異，不只是普通人死傷慘重。

  覺醒者也是難以抵擋。

  這一夜，全球102億人口，削減45%。

  這還只是個開始，滅世十年，林北重生回來時，全球人口數已不足20%。

  無數城市成為無人區，一切都朝著人類滅亡發展。

  當下，只有囤積大量的物資，才能在這黃金期獲得更多生存下去的機會。

  一路來到五樓，經歷幾場戰鬥陸之遙從剛開始的不知所措，到已經能給林北施加聖言術輔助。

  不過，她現在也就只有一種聖言術，是增加林北速度的。

  本來就沒任何難度的戰鬥中，幾乎沒什麼作用。

  她唯一的作用就是空蕩蕩的背包空間，也在到達五樓時，被林北塞滿了一箱一箱的礦泉水。

  直到她步履艱難，仿佛有無形的重物壓著，林北才作罷。

  這是背包空間達到負重上限的表示。

  讓她拿出最後放入背包的東西，負重感消失，林北這才開始往自己背包中掃貨。

  時間不長，林北的背包空間裝滿各種雜七雜八的東西。

  最後，更是扛著一摞巨大的塑料洗澡盆。

  全程，陸之遙都沒有說話。

  離開商場時，她那套雪白的運動服已經布滿了污穢，整個人都散發著血腥腐臭。

  「救命啊！」

  林北聞聲望去，一個男人，身軀踉蹌。

  同時，那個男人也注意到林北和陸之遙，臉上頓時露出狂喜之色。

  「救……救我！」

  林北眼睛一眯，陸之遙本就蒼白的面孔，在這一刻露出驚恐。

  那個男人身後，七八隻野狗，露著兇狠嗜血的目光緊追不捨。

  殘暴的野狗，身型巨大可不是商場中那些老鼠能比的。

  男人與林北二人擦身而過。

  然而，原本希望的眼神，也在這一刻轉變成絕望。

  他的體力耗盡，雙腿顫抖，難以支撐栽倒在地。

  絕望！

  無助！

  「求你們，帶我走，求求你們了！」

  他只能將希望寄托在眼前兩人身上。

  如若換做平時，林北肯定會轉身就走。

  他可不是聖母白蓮花，七八隻野狗，還是進階過的，對付起來需要費一番手腳。

  雖然現在是白天，動靜鬧得太大，引來其他變異獸，還是會有致命的危險。

  「該死！」林北看了一眼地上的男人，後者與之對視眼神一縮。

  不過林北的目光卻轉到陸之遙身上，此刻陸之遙滿臉恐懼，望著遠處。

  「陸之遙！」

  林北大吼一聲，震得她身子一抖，呆滯的目光轉向林北。

  「殺了他！」

  男人聽見這三個字，臉色劇變，掙扎著爬起身就要跑。

  唰唰……。

  「啊！」男人發出一聲慘叫，腳踝處鮮血湧出。

  腳筋被挑斷，男人發出嘶吼。

  「我錯了，對不起！饒了我，饒了我！」

  慘絕人寰的叫聲被無視。

  一把匕首抵到陸之遙面前，後者呆呆傻傻接過。

  「嗷……吼！」

  野狗已不足十米，林北深深看了一眼陸之遙。

  手中長刀變成棒球棍。

  面對野狗龐大的身形和防禦力，武士刀只能傷其皮毛。

  使用重物，斷其腰骨讓其沒有行動力，才是正確戰鬥方式，這一點林北有經驗。

  衝鋒。

  「當！」

  林北一棍砸在第一隻撲上來的野狗頭頂。

  「嗷嗚！」野狗倒飛。

  「擦，真的是銅頭鐵骨！」

  林北甩了甩震麻的手掌。

  交鋒之下，林北感覺到了吃力。

  昨夜在高速上對戰十幾隻初始變異的野狗，都沒感覺到的壓力油然而生。

  經過一夜，所有變異獸，都完成完整的異變，而林北雖然升到6級，屬性卻沒發生太大的變化。

  裝備方面，更沒有提升多少。

  一次擊打在野狗腰部，竟沒辦法斷其腰骨。

  這一刻，林北對於已經決定好的未來方向，出現了新的認知。

  原本全部加敏捷的想法，也開始動搖。

  敏捷增加速度，但沒有高攻擊的支持……根本破不開對手的防禦。

  力量增加的是攻擊力，以及破防效果。

  只是，他力量的轉化只有6星，初始屬性也比敏捷低一點，只有8點。

  如果讓他捨棄9星成長的敏捷，轉修力量加點，又覺得實在可惜。

  兩者不可兼得的道理，他又很清楚。

  平衡加點，到後期就是平庸的存在。

  「嗡！」

  一股隱秘的波動降臨在林北身上。

  頓時，感覺身體一輕。

  瞥了一眼陸之遙所在的方向。

  她蒼白的小臉，抿著嘴，手腕位置閃耀著微弱的白光。

  腳邊，匕首躺在地上，那個男人在地上已經爬出兩米之遠。

  見到這一幕，林北臉色一沉，暗自搖頭。

  不過，有了聖言術·速的加持，應對野狗的圍攻輕鬆了不少。

  棒球棍下，野狗慘叫，雖無法一擊將其廢掉，但攻速的提升，可以讓他連續攻擊兩次。

  每一棍的落下，皮開肉綻，鮮血橫飛。

  5分鐘後，最後一隻野狗，下半身癱瘓躺在地上。

  將殘廢的野狗挨個開顱擊殺，八顆變異晶石到手。

  林北走向陸之遙，在對方欲言又止的表情下，擦肩而過。

  「廢物！」

  兩個字輕飄飄傳入陸之遙耳中，如同雷擊。

  片刻後，林北拎著男人的頭髮將其拖了回來。

  男人撕心裂肺的求饒，林北聽而不聞。

  「為什麼不殺？」

  將其扔在陸之遙面前，後者驚退一步。

  「你知不知道，他剛才的行為，是要致我們與死地？」

  林北彎腰撿起匕首，再次塞到陸之遙手中。

  她如受驚兔子般無助，一副乞求的目光看著林北，仿佛在替男人求情，又仿佛祈求林北，別讓她做這種事情。

  「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求你……讓我走吧！」

  男人哭喊著，鼻涕和淚水橫流，此刻他心中懊悔。

  當他看見林北二人時候，計從心起，見對方帶著個女人，肯定跑不過他，就想著把怪物引過來，他就能快速脫身。

  至於林北他們的死活，又關他什麼事？

  「可……可是，我們不是沒事嗎？」

  林北話說完，男人不斷地求饒，陸之遙也開口。

  「你還真是個聖母，我們沒事……是基於我……可應對這次危機！」

  「聽好了，是我……可以應對危機，要是我應對不了呢？他……無異於是拿我們做擋箭牌，其心可誅！」

  林北一字一頓，目光冷厲。

  「殺……快，我沒時間跟你墨跡！」

  陸之遙握著匕首的手，緊了緊。

  目光轉向不斷道歉的男人。

  「不要，不要，求求你別殺我，我家裡還有妻子和兒子在等我找到吃的回去！」

  「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不應該……。」

  他的話讓陸之遙的目光再次軟化，乞求地看著林北準備開口。

  「他妻兒與我們何干？」林北厲聲打斷她。

  陸之遙在這一刻，看林北的眼神出現了不可置信，在她記憶中，林北不應該是這樣的人。

  「下不去手？我幫你！」

  林北抓住她握著匕首的手，用力一扯，險些將其拽倒。

  「記住，在滅世中，殺我者……人恆殺之！不要悲憫他人，自己活下去才最重要！」

  說話間，一隻手按著男人的頭，在男人驚恐慘叫中，以及陸之遙的掙扎中劃開其咽喉。

  「呲！」

  鮮血如柱，肆意噴灑在陸之遙臉上，原本就污穢不堪的運動服，霎時間染成紅色。

  「啊！」

  感受到滾燙的鮮血，陸之遙的精神終於在這一刻崩潰。

  發出一聲驚叫後，整個人軟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