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夜幕下的盛京

  雨一直下，城內一片漆黑，無數嘶吼迴蕩。

  半米長的老鼠，隨處可見。

  空中，黑色的翅膀擺動，形成一道道陰森的影子。

  一隻只烏鴉呱叫集鳴，讓人不寒而慄。

  嗜血的眼中閃爍著鬼魅的光芒，在閃電的襯托下，猶如一群幽靈在飛舞。

  牛犢大的野狗，母豬般的橘貓搏命廝打。

  籃球一樣的蟑螂群游過，野狗、橘貓化作白骨散落。

  沙沙的爬行聲，讓人感到一種扭曲的恐懼。

  全城各地，不時有爆炸聲傳來，有人慘叫著從高層跳落，隨之而下的都是家中變異的寵物身軀。

  

  運氣好的，落地變成肉泥，死相雖慘，卻並無過多痛苦。

  運氣不好的，被撲下來的烏鴉攔截，群鴉集噪，爭奪撲啄，鮮血、碎肉伴隨雨水拍打在積水中，濺出朵朵血花。

  重回盛京城的林北，絲毫沒有掩飾身形。

  哈雷爆發著震耳氣浪聲，沿著虎石台大街一路南下。

  他的目標只有一個！

  「老窩！」

  記憶中，閃現出曾經上學時假期打工，跟室友們在校外租房的一幕。

  搬家完畢，四個人在出租屋裡慶祝喬遷。

  當時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來，干一杯，以後這就是我們的老窩了！」

  如今，這兩個字重現，林北只能想到那了……出租屋！

  此時，他距離東北大學足有40公里，出租屋距離學校還要往南五公里左右。

  四十五公里的距離，當下如天塹。

  如隱藏身型慢慢過去，怕不是天亮都到不了。

  文字中說：速回老窩！

  速回兩個字，應該也有含義。

  「快慢已無區別，夜間是變異獸的世界，除非我能將人類的味道都隱藏！」

  「拼了！或許機會更大！」

  「靠你了！」林北拍了拍坐下的哈雷！

  油門擰到底，雖然達不到在高速上的風馳電掣，但也足有百公里每小時的速度。

  幸好這條路上肇事車輛不多，在無數怪物聞聲追襲中，逐漸接近內城區，進入一環！

  「嗡嗡嗡……突突突……！」

  哈雷，猛然顫抖，發出最後的轟鳴，突然熄火。

  「靠，這個時候沒油！」

  林北瞟了一眼油表，已經到底！

  後面追著的變異獸極速靠近，現在加油已經來不及。

  沒辦法，只能棄車了。

  還好，只有一條街的距離就到目的地。

  如果從上空看下，以林北為中心，無數黑影成群朝他撲來。

  街道上的變異獸，都動了！

  「蛤蟆無路！」

  右手武士刀寒光乍現，右手輪迴劍反手握緊。

  「一級的蟑螂也能攔我路？」

  林北確定方向，迎面是上百隻籃球大小的變異蟑螂群。

  群居生物個體不強，但卻特別難纏。

  哪怕是滅世後期，獵殺小隊都不願意面對蟑螂族群。

  不過……現在滅世剛剛開始，這群還沒進化的遠古生物，還不夠看。

  咔咔咔，密密麻麻的蟑螂，如同一股洪流。

  沒有任何智商的蟑螂，變異後身體得到強化，它們的肢體如同利刃，外殼堪比鋼甲。

  停在路邊的日系小汽車，在被蟑螂群爬過後，薄如紙的外殼已經變成篩子。

  第一隻蟑螂距離林北不足五米，甲殼翻開。

  嗡嗡嗡……飛起！

  後面的群體也同時升空。

  翅膀摩擦的聲音，更加讓人頭皮發麻。

  「來吧，你們這群噁心的玩意！」

  話間，手起刀落。

  [叮……經驗+1。]

  [叮……任務完成度+1。]

  不得不說，武士刀確實鋒利，對付這群展開甲殼飛行，約等於毫無防禦力可言的蟑螂，舒服至極！

  只是一刀下去，籃球大小的蟑螂分作兩半。

  惡臭腐爛噴薄而出，粘稠的液體差點撒在林北身上。

  「嘔……！」

  僅僅一隻，已經讓林北噁心不已。

  嗡嗡……！

  無盡的蟑螂大軍已到。

  沒辦法，戰鬥必須繼續，還好準備了防毒面具。

  迅速帶上，雖遮擋視線，不過憑藉高超的精神點數，感知開到最大。

  右手飛舞，武士刀翻飛，一隻只蟑螂被分屍。

  左手輪迴劍胚，掄圓了格擋，凡是靠近的蟑螂都被抽飛出去。

  腳下也沒閒著，以擊殺為速度，殺進了蟑螂的包圍圈。

  後面跟上來的野貓野狗促足。

  它們不敢進入蟑螂覆蓋的範圍，不斷地咆哮，破壞著周圍一切它們覺得不順眼的東西。

  幾隻不長眼的老鼠頂開下水井蓋，剛剛露頭便被野貓一把按在地上。

  天敵見面，如何跑得掉？

  「叮咣！」

  「嘩啦啦！」

  「嗷……喵……！」

  嘶吼，瘋狂，烏鴉的叫聲，伴隨著各種東西被損壞，各種聲音迴蕩在整個街道。

  周圍樓房中，躲在家裡的人們聽見，心底陣陣顫抖。

  有膽子大的來到窗口想看看樓下發生了什麼。

  好奇害死貓的行為，此刻應驗。

  窗簾剛被拉開一條縫，一隻烏鴉俯衝而下，鋼化窗如薄紙被撕破。

  幾隻烏鴉湧入其中，嘶吼慘叫，屋內的妻兒伴隨那膽子大的男人好奇的性子，慘遭烏鴉分食。

  街上。

  林北渾身是血，伴隨著惡臭的腐爛物，終於衝出蟑螂的包圍，同時系統提示響起。

  [叮……完成任務，等級+1。]

  「6級了！」

  林北眼神一亮。

  剛剛的戰鬥，儘管他防禦的再好，還是幾次被蟑螂爪子刺穿身體。

  好在並非致命傷，血量沒有清零的情況下，會迅速癒合。

  只是血量，已經掉到五分之一。

  這還是，在包圍圈中，已經升了一級的情況下，否則已經死過一次。

  系統包裹中，唯一一瓶+100生命的血瓶都沒機會喝下。

  要喝血，就必須空出一隻手，那一瞬間失去防護或進攻，就要被分屍。

  現在好了，又一次升級，瞬間血量全部恢復。

  「吼！」

  就在林北剛剛衝出包圍圈，腳下提速瞬間，一隻等待許久的野狗撲上來。

  「去死！」

  輪迴劍胚狠狠揮動，當頭砸在野狗面門。

  啪……！

  野狗落地，身軀滾動著衝進蟑螂群。

  「嗷嗷嗷……！」慘叫不絕於耳，眨眼間變成白骨。

  蟑螂群也因為捕食野狗，緩了緩。

  「到了！」

  趁這個空檔，速度提到極致，終於擺脫糾纏，來到曾經出租屋樓下。

  「唰！」

  一道黑影從單元門竄出，林北後仰。

  寒光閃閃的利爪只差半寸，就抓到林北的防毒面具。

  「喵！」

  肥碩的身體，一擊未中，落地後扭頭看了一眼林北。

  「臥槽，好大一隻加菲貓！」

  沒等他有什麼動作，那隻加菲貓扭頭，看了他一眼。

  下一秒，搖晃著龐大且肥碩的身體緩慢地離開了！

  「呼！」林北吐出一口氣。

  寵物變異後，比野生的同樣變異獸等級至少高3級，屬性什麼的都要強大許多。

  並且，智商很高！

  不過，缺少了一些嗜血和狂躁。

  剛剛很可能是擋住它的路了，因此才攻擊林北。

  看樣子，它是要出去遛彎！

  望著漆黑的樓道，心道：運氣不錯，沒有什麼危險了！

  剛剛那隻加菲貓，應該是這棟樓的大哥。

  「看它一身傷痕，是把這裡給占領了！」

  想到這不再猶豫，邁步進入樓內，來到401房間門口。

  「就是這了，怎麼進去？」

  瞅了一眼門上的對聯，貌似好多年前就是這幅，還是當初他們貼的。

  不自覺地將手探向橫批後面。

  一把滿是灰塵的鑰匙，被林北拿了出來。

  「不知道房東換沒換鎖！」

  用手摸索著，將鑰匙插了進去。

  「咔嚓！咯吱！」

  隨著擰動，門開了一條縫。

  「救……！」

  啪！

  就在這一刻，一道微弱的聲音傳出，接著便是一道響亮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