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去供銷社，偶遇姜妄

  鎮上的供銷社不大，外面是紅磚砌成的，簡單抹了水泥，裡面裝修比較簡單，擺了幾排玻璃櫃檯，還有靠著牆的有七八個木製的陳列櫃，放著各種各樣的東西。

  正在翹著二郎腿嗑瓜子的售貨員看見葉昩晗，只是輕輕瞥了一眼，神色有些不屑。

  

  「同志，我要買東西。」

  售貨員的聲音懶懶散散的，「買啥說唄。」

  「我要臉盆鏡子梳子床單花生油食用鹽醬油衛生紙還有……對了，你手上的五香瓜子也給我稱一斤。」

  葉昩晗說話根本不帶喘氣的，一連串報了一大堆東西的名字。

  售貨員驚了，正眼看葉昩晗，「同志，你確定要買這麼多東西嗎？」

  「很多嗎？」葉昩晗歪著腦袋，「這些東西不都是家裡常用的嗎？」

  跟自己空間裡面的億萬物資相比，這才哪到哪兒啊。

  「行吧，那你帶錢和票了嗎？」售貨員還是有些不相信。

  主要是眼前這個看著就營養不良的小姑娘，實在不像個有錢人。

  「瞧不起誰呢，」葉昩晗將手伸進口袋，假裝掏錢，實際是從空間裡面找出姜妄給的錢還有票。

  食指和中指夾著十張大團結，用手彈了彈，一臉「我就是有錢」的傲嬌小表情，然後將錢和票放在櫃檯上，手掌輕輕壓住，「算算，要多少錢和票？」

  售貨員不敢怠慢，忙說道：「同志，不好意思啊，我剛剛沒聽清，能再報一遍你要的東西嗎？」

  「唉，真是麻煩，那你這回可要聽好了，我要二兩白糖，三卷衛生紙……最後再來一斤你吃的五香瓜子，不然放時間長就該軟了了。」

  葉昩晗一邊念，售貨員一邊從貨架或者玻璃櫃裡面拿她要的東西。

  七十年代的白糖食油等都是限購的，葉昩晗都按限購的量直接買。

  沒有油罐，直接豪氣的買了一個玻璃罐。

  很快，櫃檯上面就擺了一座小山。售貨員算了老半天，才將金額算了出來。

  「一共三十塊錢，外加二兩油票，二兩糖票……」

  「行了行了，」葉昩晗直接數了三張大團結，然後將各種票放在櫃檯上，「都要啥票你自己拿。」

  這些票有的是姜妄給的，也有的是從葉勇家裡面順的，亂七八糟的都有。

  天知道售貨員看見桌子上的各種票兒，眼珠子都快瞪到地上了。

  糧票糖票都比較常見，可這姑娘的手裡的大部分都是全國通用的。

  煙票酒票雖少見，但是這個年代還是有少數一部分能買得起的。

  可是稀缺的自行車票、縫紉機票和收音機票……小姑娘的手裡竟然也有好幾張。

  還有很多票，就連她這個在供銷社幹了五年多的售貨員也沒有見過。

  就比如電視票，附近鄉鎮家裡有電視的，估計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

  鎮上的供銷社進貨的時候，就沒有見到過電視。

  售貨員的眼神從開始的驚訝，轉變為迷茫，隨後震驚加羨慕。

  「同志，你這自行車票怎麼弄到的？」售貨員看著自行車票，羨慕的淚水都要流出來了。

  「俺未婚夫給噠，」葉昩晗回道。

  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隨便扯個謊，騙一下售貨員，避免招來麻煩。

  再說，她也沒有完全說假話，畢竟在今天之前，姜妄還是她的未婚夫。

  一瞬間，售貨員的眼神中又多了一抹嫉妒，「你未婚夫真好。」

  「哪有啦。」

  葉昩晗很滿意，羨慕嫉妒恨湊齊了，她也該扛著東西走人了。

  看著櫃檯上的兩大網兜的東西，葉昩眼睛都沒眨一下，直接一手拎起一個。

  「咚～」

  下一秒，她直接跪在地上。

  奶奶個腿兒，老娘的布楞蓋兒，要廢了。

  差點忘記自己這個身體還虛著呢，沒有前世能扛起一頭豬的神力。

  想把這兩兜東西帶走，比較困難。

  葉昩晗低著頭，思考該怎麼找回場子。

  「葉昩晗？」一道低沉而醇厚的聲音，在葉昩晗的頭頂響起。

  抬起頭，便看見姜妄高大的身影站在自己面前。

  他精緻的眼眸間似乎含著笑意，但是卻在跟她對視的時候，又恢復原先的冷厲。

  「好巧……好巧啊，」葉昩晗扶著旁邊的柱子站起身，心裡卻流起了寬麵條淚。

  他應該沒有聽見自己剛剛說的話吧。

  嗯，應該沒有，就算有也是沒有。

  葉昩晗開始給自己洗腦，強迫自己忽略掉剛剛尷尬的場景，並且抱著手臂，努力保持優雅。

  「來買東西？」姜妄指著地上兩個大網兜。

  「嗯，」葉昩晗輕聲道。

  「需要幫忙嗎？」

  「大概，也許，可能需要吧。」

  葉昩晗想說不需要的，可一個人又沒辦法拿東西。

  要是周圍沒人，還能收進空間裡，可供銷社裡面還有售貨員一雙眼睛盯著呢，總不能把她也收進空間。

  借一下姜妄的力應該沒什麼吧。

  「等一下，我去買條煙。」

  姜妄繞過葉昩晗，向售貨員買了一條黃金葉捲菸。

  八卦的售貨員一邊拿煙一邊問道：「同志，你跟那位女同志是什麼關係？」

  葉昩晗看著售貨員直勾勾的眼神，總覺得她的話不懷好意。

  要是姜妄敢說兩人是除親戚或者未婚夫以外的關係，售貨員肯定敢說他倆搞破鞋。

  「我是他未婚夫，」姜妄把錢和票留在櫃檯上，轉身將葉昩晗的兩兜東西提起來。

  葉昩晗愣了愣神，捂臉離開供銷社，還留下一句，「真是羞死人啦。」

  售貨員沒出口的話，頓時卡在喉嚨中。此刻她對葉昩晗的羨慕嫉妒達到巔峰。

  葉昩晗跑了一小段路，在原地站著等姜妄。

  看到他提著自己的兩大兜東西，才放下心來，隨後想起他剛剛最後一句話，又開始犯尷尬。

  老天爺，她剛剛都做了什麼。

  姜妄肯定都看見也聽見了吧。

  「姜妄，不好意思，我跟售貨員說錢和票都是未婚夫給的，是不想惹麻煩，要是冒犯到你了，我以後會換個理由的。」

  「不用，」姜妄立在葉昩晗的身側，「以後有人問，就說是我給你的，我們兩個的關係依舊是未婚夫妻。」

  昨天他跟人打聽了一下小姑娘家裡的情況，確實過得很不好，要是能借自己的名頭，不被人欺負，他也是樂意的。

  想必這也是父親還有葉軍叔希望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