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八戒論心誠

  房間內，清風說：「哥，唐長老一行四人，我們打兩個人參果是不是不太好？」

  明月則不以為然的道：「人參果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吃的，師父讓打兩個咱們打兩個就是。一切以師父說的為準，他們吃不到只能怪不是師父的故交唄，能怪得誰呢？」

  「行，我聽哥的。」

  

  兩位道童年齡相仿，又都是師父的小跟班，關係要比其他師兄弟更為熟絡。

  見師父好飽吃足，豬八戒討好道：「師父，俺老豬在天河當元帥時，跟幾個仙娥學了一手好的按摩手法。要不徒兒為師父按上一按？」

  「八戒，不是為師說你，你有這技術......早使出來啊！為師這一路受老鼻子罪了。趕緊給為師按按，好好放鬆下筋骨！」

  唐僧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有聲無力地道：「悟淨，明天早上臨走時莫要忘了給兩位童子留點銀錢，就當是咱們的借宿錢吧！」

  「好的，師父。那帳上怎麼走？」

  沙僧木然的答應，心想今晚的素材又有了，記帳哪有記小本本有意思。

  「你大師兄不是教了你天庭記帳法嗎？借貸法，有借必有貸，借貸必相等。等到了靈山肯定要報上去的。若是靈山不認帳，回到大唐也能報銷。對了，西牛賀洲不必大唐，這裡民生凋零卻物價極高，一個好點的白面饅頭竟然要價100文。唉！」

  「師父，你之前不是讓記的500文一個饅頭嗎？徒弟要不要改過來？」

  「改，改個屁！為師是視金錢如糞土的人。是一心要成佛的人。怎會看上那區區的幾百文差價？還不是為了你們幾個，倒是不願入佛門，總是要成家立業的。要知道為師出大唐時，村里一個帥小伙娶個媳婦還要二三十兩，你們三個要模樣沒模樣要特長沒特長，為師算著怎麼著也要給你們一人留一千兩銀子！算是為師的一點心意吧！」

  「師父，我看帳本上一共是記了一萬六千七百五十二個饅頭、八千六百碗米飯、三千四百碗小米、干制蔬菜共計三萬五千斤......一共是一百八十五萬兩銀子......師父你這胃口也太大了吧？」

  沙僧不可置信地看向唐僧，原本以為一千兩銀子很多，結果連師父的零頭都算不上！

  唐僧一聽，立馬精神了，罵罵咧咧地教訓道：「悟淨啊，你果然是悟了個乾乾淨淨啊！那些東西都是為師吃的嗎？你二師兄的飯量有多大你又不是不知道？一頓能吃一頭牛。還有你。每次做飯都熬那一大鍋，師父真吃得了那麼多嗎？」

  豬八戒靈機一動，也順著說：「就是，俺老豬的飯量有多大你又不是不知道，別說一年吃這麼多，就是再翻上幾番也正常，大不了到時候師兄表演個大胃王唄！沙師弟，你在天庭地位低微，師兄倒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而是其中的道道你不太熟悉。看在一個鍋里撈飯的份上，師兄就好好和你嘮叨嘮叨。」

  「比如師兄我之前可是堂堂的天河元帥，難道真的靠那些俸祿吃飯嗎？不，不，不。就像師兄這一手出神入化的按摩手法就可以走「學習的費用」，往上頭一遞，就能報下來了。你甭管師兄學的是啥，就說師兄有沒有學吧？而且有時候還是深入學習，很認真的！」

  「再說師父這一路的人吃馬嚼，逢廟燒香逢寺拜佛。沒有銀錢開路，哪會有香火鼎盛？」

  「即使有一天真的到了靈山，師父若不使點孝敬，你不會以為師父真能見到佛祖吧！當然也不是俺老豬編排佛祖，他老人家自然不在乎這二兩碎銀子。可下面的護法、金剛、羅漢、菩薩呢？若是沒有門敬，恐怕師父連靈山的大門都進不去！」

  「嗯，你二師兄說得很對！為師就是這樣考慮的！」

  唐僧表面上毫不在乎，實際上心裡慌得一批，他只是想撈點銀子，沒想這麼多。看來之前對小白龍也是太好了，要不也給他加個量？先翻一番？

  淚水就像海綿里的水，擠擠總是有的，大不了讓他多喝點水，補充下原料！

  「沙師弟，你不會以為師父只想到這些了吧！這還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開銷！」

  「嗯！」

  唐僧表示認同，讓八戒繼續說下去。但他真的連這些都沒想到過！

  「到了靈山，師父要想找一個好點的果位，油水稍微多一點的。是不是還有走動一番，比如為了表示向佛的心誠，給幾位佛祖打造幾個丈三身高的金身總該有的吧？其他佛陀的自然可以小一點，但無論大小都得是金身吧？還有菩薩用白玉打造就成，可沒有銀子上哪去搞玉呢？咱們雖然本領有，卻也沒有拉出金玉的本事啊！何況我佛慈悲，一向不提倡強盜他人財物。另外，靈山還有十大尊者，八百羅漢，金剛護法更是不計其數，哪怕一人送一個三寸高的銅像也是一筆了不得的銀子。還有......」

  「八戒。別說了。師父有點暈乎乎的！」

  唐僧見二徒弟還要滔滔不絕地說下去，心裡直打鼓，要不這經不取也罷，他倒是不擔心花銀子，而是沒銀子咋花啊！即使天天小皮鞭抽著小白龍，流的淚也不夠啊！

  可還是忍不住內心的好奇，問道：「八戒真要這麼多銀子嗎？按你的說法估計一座銀山也不夠啊！」

  「師父，這可不興亂說啊！這是師父的心誠，當然啦！心誠也是有重量的！有銀子是有銀子的心誠，沒銀子也有沒銀子的心誠嗎？等到了靈山，師父往山門前一坐，念佛誦經，絕不吃一口飯絕不喝一口水，只需堅持三五載，定能用心誠打動佛祖！」

  「師父是恐怖堅持不了那麼久哩！」

  唐僧雙眼無神，陷入了深深的絕望。這經不取也罷！

  「師父莫要聽呆子的胡言亂語，靈山乃是清淨之地。怎會有這些腌臢事？」

  孫悟空實在聽不下去了，插嘴道。

  「猴哥，當年你為啥蒙受冤屈，心裡就沒一點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