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成堆的乾屍

  大東所說的這個卡若遺址，我還在考古研究的時候，也了解過一些皮毛的資料，那地方地質，都是泥質的紅砂岩地帶。再加上高原缺氧的原因，所出土的陶器大多都是質地疏鬆，以沙岩質地為主。

  而且紋飾也是以條紋格柵為主，極少有動物的圖案出現，就更別是說這些魚紋罐，人臉罐了。而我們眼前的這些陶罐，完全是純土質，有些甚至還帶有粘土質的釉面，這樣的東西，在數千年前只有黃河長江一帶才可能有。

  我應道：「應該不是，這個一個在南一個在北，雖然同是屬於西藏地界，但完全是就是不相關的兩個地方。從地方到這裡，比我們從拉薩回大理的距離還遠。」

  聽到我的回答，大東也有些犯渾了，應道：「那真是奇了怪了，難道這東西是從外面運來的？還是月亮谷之前的村民在山裡生活過，然後再遷移的峽谷里居住。」

  我聽得有些無語，「你覺得可能嗎，月亮谷村里連碗都不多個，你覺得他們可能燒制出來這些東西嗎？」

  大東道：「算了，算了，不想了，他娘的，腦子都想炸了，都沒想出個所以然。」

  在一旁的墨多聽到我和大東的交談，也是一臉的茫然，跟在我們身旁又插不上話。憋了好半天，才繃出一句：「你們真厲害，這些知識都懂！」

  

  聽得墨多的話，大東的尾巴都翹起來了，得意道：「那是，東爺我可是文化人。這些東西，還不是小菜一碟。」

  我聽得苦笑不得，「敢情給點人家給點顏色，你就開染坊，你丫的咋不上天，和太陽肩並肩呢。」

  大東不滿道：「哎，你這是什麼話，我這是效仿孔子孜孜不倦，有問必答，你懂嗎。」

  我聽得發笑：「不錯嘛，連成語都懂。」

  大東聽得更嘚瑟了，「哈，你也不看看哥是誰？我可是….」

  正說著，在旁邊的墨多忽然叫道：「你們看，那裡好像有人！」

  「有人？」我心裡一緊，趕緊朝墨多指的地方照去，這一看頓時嚇一跳，那裡並不是人，而且還是很多具，相互靠在一起的乾屍。

  乾屍的位置實在離我約二十幾米的一處石壁旁，他們身上穿著的，是古時候中原地區常見的那種麻布衣服，完全不是藏族地區，所穿著的長袍。

  屍體的數量足有二三十具，雖然因為寒氣的緣故，屍體沒有腐爛，但因為皮膚水分的缺失，全都凹陷了下去，變成了乾屍。

  更詭異的是，在這些屍體當中竟然連小孩的屍體也有，而且全都是互相靠在一起，並沒有掙扎過的痕跡，眼神驚恐無望，看起來他們是想互相取暖，然後因為某種原因被活活凍死在這裡的一樣。

  我往前望去，更是嚇一跳，在山洞的裡面，竟然也是一樣出現好幾堆這樣的互相依靠的乾屍，加起來的數量足有近百人。

  眼前的景象，把我們幾個人都看傻了，特別是墨多估計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場面，臉色比起剛才見到那些黑猴子的時候，顯得有些煞白。

  大東驚聲道：：「我靠，這時怎回事，難道這些人來這裡集體自？」

  我道：「別亂猜了，自殺可能嗎？」

  我仔仔細細地朝這些查看了這些屍體一遍，發現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完全都沒有掙扎過的痕跡，而且屍體都是相互擠在一起，男的把婦女孩子圍在中間。甚至有幾具女乾屍的手上，還抱著幾歲大孩子的屍體。

  這樣的現象只有兩個可能，一是他們遇到了什麼危險的東西襲擊，男人把婦女和孩子圍在中心保護起來。但周圍的東西都擺放完全，這些屍體也有沒掙扎過的痕跡，那就說明，他們在死前並沒有受到過什麼傷害，第一種受到攻擊的可能性也可以排除。

  而第二種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就是出於動物的本能，相互擁擠在一起，靠體溫來取暖。我們所在的這個山洞，本就是屬於高寒地區，只有這樣的可能性最大。

  但我實在想不明白，這些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山洞裡，而且詭異的是這些屍體穿著的服飾，完全是平民打扮，並不是什麼特殊的人群。

  還有這種麻布質地衣服，在以前只有中原一帶的人會穿。根本就不足有防寒的作用。無論是古代還是現在，都沒有在藏族地區出現過，但這些人竟然會穿著這種粗麻布，出現在這個冰天雪地的山洞裡，這完全就跟送死的沒什麼區別。

  更重要的是，我們所在的這片地區，已經是西藏的極北地帶的無人區，簡直就是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的地方。這些人竟然會出現在這種，寒冷的地方，簡直是讓人費解。

  從我們剛才一路見的情況，可以確定那些陶罐之類的東西，應該就是這些乾屍生前所帶來的，但他們完全不是這個地區的人，為何又會出現在這地方，還是在這個全是凍土寒冰的山洞裡。

  而且照他們的死狀來看，絕對不會是什麼自殺，剛才就這些陶罐之類的東西，就證明這些人死前，曾在這裡生活過一點時間。這些人很有可能是遭遇了什麼變故，最後困死在這裡。

  我把心裡的想法告訴大東他們，大東琢磨了一會就道：「這樣推算有問題啊，如果這些真是被困在這裡，那他們是怎麼來這個山洞的，他們總不會是憑空出現的吧。既然能進來這裡，就應該能出去啊，可他們卻以這樣的死法，死在這裡，這又怎麼解釋？」

  我一時也語塞了，這些人是如何出現在這裡，我也是無法想通，就像大東說的，如果他們真的自己進來這裡，他們就應該能出去。可這些人就完全像是，突然在地上冒出來的一樣。

  雖然我們剛才是從那條狹窄的縫隙進來，但照眼前的情況來看，在這些人困在這裡的時候，那條縫隙應該還沒有出現，很有可能是後來多年的地質變化，才慢慢裂開的，不然這些屍體死前，應該會從那裡出去。

  而且去年年頭的時候，尼泊爾剛發生了大地震，當時整個西藏的去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響，一些雪峰都發生了大面積的雪崩，很多原本就不穩定的山脈都產生變化。很難說，那條裂縫是不是，就是在時候裂開的。

  見我這臉色，大東就道：「你也別犯愁了，瞎想這些有毛用，救人要緊，先找到大神他們，才是現在最主要的目的。」

  「對，現在救人要緊！」回過神，我也沒再琢磨這些事情。

  不過這一堆堆的屍體，實在是讓人看得毛骨悚然，三個人也不由地加快了步伐。

  走了有一根煙的功夫，我們就離開了那些乾屍所在的區域。這山洞裡面的空間，比我們預想的要大得多，我往前發射了一顆照明彈，還是看不清四周的情況，照明彈光線以外的地方，完全是一片黑暗。

  更奇怪的是，這地方明明是在雪山的裡面，可我們所在的這個山洞卻像個溶洞一樣，周圍全是鐘乳石柱和冰凌。而且越走越冷，就好像有人把周圍的溫度都調低了一樣。

  除了手電能照到的範圍，周圍都是一片漆黑。剛才那些喪屍黑猴子，已經夠我們吃了壺了，幾個人都走得格外小心，把獵槍都上了膛，邊走著邊警惕四周的情況，以防有什麼東西撲過來。

  但沒想到，又走了差不多一百米，在我們四周忽然就傳來了，一陣磨牙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