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取經人

  在問了有數十間之後，我們終於都在一個意想不到的寺院問道了，關於這個香格里拉傳說的準確消失。具這寺院的一個老喇嘛說，他幾年前，曾經到過在拉薩城外的一個寺院，而在那寺院中好像有一轉佛經，是記載著關於這個香格里拉傳說的一些信息。

  在那喇嘛口中得知了，這個寺院的具體位置，我和大東急忙就往城外趕。這個寺廟是在一個拉薩邊緣的山谷，半山腰上的，位置非常偏僻，我和大東是一個個地詢問四周的牧民遊客，才找到的。

  爬了有近一個小時我們才到寺院的門口，寺院不大，可能是因為位置偏僻的原因，顯得非常冷清，極少看到遊人在裡面進出。我和大東把自己的來意告訴一個正在外面掃地的僧人，那僧人說了幾句藏語，就指了指寺院的內堂，好像讓我們進去。

  那僧人說的並不像，我們在外面聽到的藏文，我和大東完全就聽不懂那僧人的話，只能『扎西德勒』地應了幾聲，然後跟在那僧人身後。直到進了內堂的佛像前，我們才明白原來這僧人是以為我們來朝聖敬佛的，打著手勢示意我們洗手，然後燒香敬佛。

  這看著，我趕緊朝大東道：「你不是來過西藏嗎，快跟人家解釋解釋。」

  大東也是著急，漢語夾雜著蹩腳的藏文，一番手舞足蹈，才說明我們的來意。

  那僧人也是聽得懵懵懂懂，也不知聽不聽得明白。沉默了好一會，才開口，指著一旁的坐墊道：「等…等。」

  

  我和大東聽得更迷糊，急忙道：「你是讓我們，等嗎？」

  那僧人忙點頭，還是指著那坐墊道：「等，等。」說著，就急急忙忙地往內堂裡面走去。

  我和大東完全都傻眼了，我們也不懂那僧人是什麼意思，只能幹愣在原地。我朝大東道：「他到底說的什麼，你能不能聽得懂？」

  大東卻是一臉無奈的搖頭道：「他說的，好像並不是藏語，我也聽不明白他的意思。」

  說話間，那僧人又出來了，而且這次身旁還帶著有一個老喇嘛。我和大東趕緊做了個雙手合十的手勢表示敬意，然後大東就開始向那老喇嘛解釋我們的來意。

  不過讓我們驚訝的是，那老喇嘛竟然會說漢語，聽大東說了幾句半桶水的藏語之後，那老喇嘛就道：「兩位遠方來的客人，剛才布單說，你們好像是有事情要詢問，是嗎？」

  我趕緊道：「對對對，大師我們是來詢問，那個香格里拉傳說的。」

  那老喇嘛朝我們看了一眼，就道：「跟我來吧。」然後就轉身往裡走。

  大東喜道：「看來有門兒。」說著，我們也趕緊跟過去。

  繞過走廊，我們就跟著那老人進了一間禪房裡。屋裡還有一個十幾歲的小僧人，老喇嘛和他說了幾句，那小僧人就出去了。

  老喇嘛示意我們坐下，然後就開口道：「不知兩位遠方來的客人，想詢問『香巴拉』又何用意呢？」

  在來的時候，我和大東就已經打聽過香巴拉，在藏語中就是香格里拉的意思。被老喇嘛這麼一問，我和大東爺也愣住了，緩了口氣，我就道：「我們是有事情，想找那個香格里拉驗證一下，而且我們已經有朋友進了雪山里，我們要趕過去跟他們會合。」

  老喇嘛道：「哦，那麼你們此行而來，就是為了尋找香巴拉的，是嗎？但你們是否知道，那地方只是藏教之中的一個傳說，並不存在。就算你們，是跨過整片雪山，也不一定能尋得到它的半點蹤跡。」

  我道：「大師你的意思，我們也明白。但請你放心，我們沒有什麼歹念，我們只是想了解，那個傳說的真實情況。」

  老喇嘛沉聲道：「佛語：善惡只在一念之間，一念愚即般若絕，一念智即般若生。我只是想提醒你們，世間一切皆是幻象，所念所得，皆為虛無。既然明知虛幻，你們為何還要追尋。」

  我和大東在一旁聽得，雲裡霧裡的。大東尷尬道：「那個大師你能不能把話說明了一點，我有點愚昧，不是太理解您的意思。」

  老喇嘛緩了口氣就道：「罷了，佛門中人，不打誑語。雖然在我們寺中的經書有記載，但裡面的真實情況，我也無法參透。所以你們心中的疑問，我也無法告知。」

  原來我還以為這老喇嘛知道點什麼信息，沒想到，他也是一無所知。本來期盼的心情，頓時就沉了下去。

  大東急道：「大師，實不相瞞，我們可是在外面打聽了一圈，才找到您這裡來的，那個傳說對我們來說真的很重要，您要是知道的話，還望您能告知一二。」

  老喇嘛回答道：「既然你們真的想得知，我也不會隱瞞。在經文上記載，香格里拉是存在於雪域深處的淨土，那裡太陽和月亮的瞑息之地。安靜祥和，是萬物的源處，也是極樂的秘境，世人的樂想之處。但世間煩惱，皆因人的七情六慾，人若心境平和，無論身在何處，皆是樂境，所以安靜祥和也自會在人心中。」

  這老喇嘛的這番話，讓我更加迷糊了，照他這意思，香格里拉完全就是人臆想出來的地方。我一時也蒙了，看來這經書上對香格里拉的記載，也是沒有具體的信息。

  不過我把這句話又反覆想了一遍，突然發現一個非常重要的信息。這喇嘛說那香格里拉是太陽和月亮的瞑息之地。我記得當時在廣西的時候，我詢問那苗寨的神廟時，徐三井也回答說，那地方是太陽的瞑息之地。

  看來我之前的推算並沒有錯，這兩個地方之間一定是存在著什麼關聯。而且雖然這經書上所記載的信息，並沒有表明那香格里拉的準確位置。但既然這經書上能記載這段話，那就說明當時撰寫這經書的人，一定對那香格里拉的傳說有所了解。說不定，那上面還記載和這個傳說有關的其他信息。

  回過神，我趕緊問道：「大師，那不知那本經書現在在何處，可不可以借我們參閱一下？」

  可老喇嘛卻回答道：「你們已經來晚了，那經書前幾日已經被取走。」

  我和大東頓時一愣，看來有人也和我們有相同的目的，但那人會是誰，安千夜他們是沒有這麼快趕來的，難道是跟蹤我的那幫人？回過神，我趕緊問老喇嘛取走經書的，到底是何人。

  但在老喇嘛解釋後我們才得知，原來取走經書的不是一幫人，而是一個人。而且這經書，原本也並不是這寺廟裡的，而四十年前一個從深山裡的僧人帶出來的。

  當年老喇嘛還非常只是而二十出頭的僧人。而那個帶經書來的那個僧人是他們在山下救的，當時那僧人已經身上重要重傷，暈倒在山下的雪地上。是寺院的人把他回了寺廟裡，但結果沒過幾天，還是因為傷勢過重而去世了。

  而那喇嘛身上唯一帶著的東西就只有這本經書，那喇嘛在死前說他是來自一間雪域裡叫古羅的寺院，好像要帶這經書去某個寺院。但沒想到中途遭到歹人劫殺，在臨死前託付寺院，幫他把經書好好保存。

  說只要寺院每隔十五年，在寺廟的頂上掛一塊紅幡，就有人看到自會來取，如果那人說是來取書的往生人，且能答出經書的具體來歷，就把經書交給那人。如果五十年都沒等到，就把經書燒了。等那僧人死後，寺院裡的人，就把他葬在了山下，他被救時的地方。

  寺院也按照那僧人的遺願，每隔十五年就會在寺廟最高樓的頂部，掛一張大紅幡，等待那個往生人來取書。但前兩個十五年都並沒有等到，那個來取經書的人。

  今年是第三個十五年，沒想到那個往生人，真的如期而來了，而且還能把那經書，的來歷說的很清楚，也知道寺院掛紅幡的原因。寺院的人就，把那書交給那人了。

  我也詢問老喇嘛，那個取書的人，到底是什麼人。可老喇嘛卻並不願告訴我和大東，說這是他們的戒守。只是說那人取了經書，之後就一路向著西方，進去了雪域。

  不過這對我們來說，已經足夠了。那個取經書的人，竟然能來到這裡，而且還進入了雪域，那就說明『他』很有可能也是為那個香格里拉傳說而來的。

  我和大東也沒有遲疑，離開拜別老喇嘛就準備，追過去。但奇怪的是，在離開的時候，老喇嘛卻跟我對了一段很奇怪的話。「人既生亦死，人間因果，皆命中注定，凡事切莫執念。」

  回到車上，這句話都還是不停在我腦海中迴響。雖然以前從未謀面，但這一句話卻把我所有的心思道破了，我心裡的確是很壓抑，太多太多的事情，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緩了幾口氣，我也沒在發愣，開車回拉薩城裡，準備東西進雪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