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鬼子溝

  雖然才早上，但天氣已經有點悶熱，再加上山里空氣悶熱，還沒多遠，所有人都已經是大汗淋漓。

  和我們一起進山的還有兩名叫阿志，阿樂的男子，在剛來牯西村的時候，我也見過這兩個人。但後來他們好像是被徐三井，吩咐去辦什麼事了，直到今天早上我們才又見面。好在這兩個都比較好說話，不像那個鬼冢什麼時候都板著張臉。和這兩人一起，我和大東，也多了個可以聊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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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我們一行人，在達布大叔的帶領下，就開始朝著那廣浩的原始森林前進。不過這山裡的路，比我想像中要難走得多，剛開始都還好，但是一進到密林裡面就越發困難。密林的環境潮濕，到處都是蚊子和依附在樹根的吸血螞蟥，要不是達布大叔在出發的時候，給我們每人都塗了一些防蟲的艾草，那可真的夠我們受的。

  沿著濕滑的山路了走有兩三個小時，我們才停下來休息。而且這個山里根本就沒有所謂的路，完全都是靠我們自己開，才走了兩三個小時，每個人都已經是氣喘吁吁的。見停下來了，就趕緊找地方休息。但達布大叔說，這山里螞蟥多，讓我們別坐著，不然的話，那螞蟥很容易就會爬到我們身上的。所以雖說是休息，但我們每個人還是站著，完全就當是喘口氣。

  不過讓我有點驚訝的是，走了這麼久的山路，達布大叔這樣經常進山的人不用說，這些斷斷的一頓山路，對他來說當然是小菜一碟，可是連我們幾個大男人都已經氣喘吁吁了。

  但那個叫千夜的女人看起來，卻是非常的平靜，除了出了一點汗外，完全就是沒有體力透支的模樣，甚至連大氣都沒喘過一下。這看著實在是讓我有些震驚，而且和她之前穿著旗袍的柔弱相比，現在穿著一身緊束地登山裝，看起來非常英姿颯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根本不像是之前看起來那麼看似柔弱的一個人。

  而且現在就爬山而言，和她比起來我簡直是太弱了。再加上是經過昨晚的事後，我完全尷尬得不行，根本不敢正視她。

  而大東見我這表情，也是鬼心思，忙問我這幅模樣，是不是之前把人家得罪過了。被大東問得我啞口無言，我也就只好閉嘴不再出聲。

  大東這傢伙本是個耐不住性子的人，見我不出聲，他竟然直接就轉頭去問安千夜，結果人家只是隨便地應了幾聲，便沒再搭理他。大東碰得一臉灰，也尷尬的不知該說什麼，灰溜溜地過頭，就朝我嘮叨著「我去，這女人，太酷了，受不了。」

  這女人的性格我可領教過，這一旁看著，我笑得差點都岔氣了。

  趁著這休息的時候，徐三井就和達布大叔商量著前面該走的路線。但是他們商量著，還不時來問我的意見。看來徐三井是斷定了一定知道些什麼，可是我這完全是一片茫然，就只好隨便應付了幾句，就說對這森林不熟悉，讓他們自己決定路線。

  休息了一會後，我們就又繼續出發了。但是達布大叔說，前面開始那才是真正的密林，這山里野獸山豬地什麼都有，讓我們要格外小心。

  達布大叔是這山裡的老獵手，對他的話，我們每個人可都是聽進了心裡。邊走著，也邊注意著四周的環境。

  時間已經是中午時分，天氣已經漸漸的燥熱了起來，山裡的什麼蚊子小蟲跟著躁動了起來，嗡嗡的圍著我們幾個生人四處亂躥。雖說是帶著這防蚊的艾草，可是我的手背上還是被蚊蟲叮出了一個大包。路也越來越難走，腳底下全是腐爛的枯葉，踩上去軟綿綿地，一不小心的話就很容易滑倒。

  好在達布大叔一直在前面帶路，這樣我們才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這一走又是好幾個小時，但是走了這麼久，這密林還是一望無際的。本來我是想問徐三井一些，關於那個苗寨遺蹟的事，但是達布大叔一直都是以為我們來探險作科研考察的，所以為了不產生不必要的麻煩，我也沒多說什麼。

  不過達布大叔的性子和善，一路上還給我們講了很多關於這山裡的事情，還有一些古怪的傳說。達布大叔說，在這密林的前面，有一個叫做鬼子溝的地方，他們寨子裡的獵人到山裡打獵一旦到了那個地方就會立即回頭，不再前進。說是那地方詭異的很，不管什麼時候都是瘴氣瀰漫，人在那裡很容易會迷失方向。

  達布大叔說，曾經在他父親那一輩的時候，有幾個比較有經驗的獵手，在追趕獵物的時候，追到過那個鬼子溝。但是一到那地方就真的好像被鬼魅遮住了眼睛一樣全都迷路了，好在在那幾個獵手當中有幾個是寨子裡的老獵人，在這山里已經混跡了幾十年。憑藉著自身的經驗才逃了出來，但是也只有那幾個逃出來，其它的那些人全都消失在那鬼子溝里了。

  所以打哪以後，山裡的獵人無論遇到什麼樣珍貴的獵物，只要它獵物一旦逃到鬼子溝，他們都會選擇放棄，不會再往前追。

  而我們此行的路線，那個鬼子溝是必經的地方，所以徐三井才會找達布大叔來帶路。不過達布大叔說，一定要在天黑之前到達鬼子溝，才能找路繞過去。要是在天黑之前還趕不到鬼子溝的話，就找個地方紮寨休息。因為一到晚上那裡的瘴氣就會非常嚴重，連路都看不清。

  而且那地方還非常潮濕，到處都是淤泥沼澤，一旦不小心陷進泥里的話，就會非常危險。再加上晚上，林子裡的野獸都會出來覓食，人一旦落單的話，會發生什麼事，沒人敢保證，所以晚上那地方，是絕對不能過的。

  聽達布大叔這樣說著，我們每個人都不自覺的加快了腳步。自從經過四川那次之後，我對這草叢密林就非常敏感，甚至於一見到螞蟻，我都會不自覺的後退。在那片密林里我已經領略到了。什麼叫做正真的恐怖，所以對這原始森林，我是一點都不敢小覷。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這一路上除了吃東西必要的時間以外，我們並沒有多作休息。即使是體力已經消耗巨大，也沒一個人敢多作停留。大約是中午時分，我們就到了這森林的腹地裡面，張眼望去，四處都是一樣的環境，要不是帶著指南針的話，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

  就這樣，我們一直向著密林深處前進著，在達布大叔的帶領下，終於都來到了那個神秘的鬼子溝。但是此時天色已經漸黑，在商量過後，我們還是決定要以安全為先，在原地紮營過夜，等明天一早再過鬼子溝。

  既然決定了在原地過夜，我們就開始分工合作，我和大東還有那個叫阿樂的人幫忙支帳篷，而那個鬼冢和達布大叔就去外面取些水，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麼野味打幾隻回來。剩下的老梁他們就在原地挖坑，架起爐子準備弄晚飯。看得出來，他們這群人，應該常年都在山裡穿梭討生活地的，干起活來不慌不忙的非常熟練。

  不過讓我有些驚訝的是，那個和達布大叔一起去打獵的鬼冢，他竟然一直都背著長長的阻擊槍，剛進山的時候，見他背上背著一個背包，手裡還提著一個。我開始還以為那提著地袋子裡，裝的是什麼工具呢，還是沒想到，當他打開那包的時候，裡面竟然是一支，已經分拆開了的阻擊槍。

  而且除了阻擊槍外，那包里還裝著很多的手槍和一筒筒的子彈，簡直就像是一個隨身攜帶的彈藥庫，著實讓我和大東驚訝了一番。

  見到那槍的時候，達布大叔臉上的表情也是非常驚訝，雖然很快就恢復了平靜，但我還是注意到了。

  見達布大叔那樣的表情，那個鬼冢就解釋道，說這槍是用來防身的，以防止在山裡遇到什麼野獸可以抵擋一下。達布大叔雖然有些不相信，但他也沒說什麼，上了這個年紀，有些規矩他也還是懂的，只是讚嘆了一聲，說這是支好槍，然後就和鬼冢去打獵了。

  我們紮好帳篷的時候，達布大叔他們就回來了，看得出來兩個人都是使槍的好手，這才沒一會的功夫，兩個人的手上就提著幾隻野兔和山雞回來。

  飽餐過後，我們就各自回自己的帳篷休息了，因為明天還要趕路，所以除了商量一下明天要走的路線以外，也沒有再說其它的東西。不過達布大叔說，晚上要去幹什麼事的話，就一定要兩個人一起，千萬不能單個，以免遇到什麼危險，好有個照應。

  為了安全起見，晚上我們安排著輪流守夜，以防止有什麼野獸來襲擊。但我這個人本來就難睡，加上天氣燥熱。要是不輾轉上幾個小時，我是很難睡得著的，所以就跟他們說，讓我來守第一班夜。

  他們也沒有異議。只是說輪到他們的時候，就去叫他們一下，然後就各自休息去了。

  我找了個比較乾淨的樹墩坐下，然後就自顧自的抽起了煙。這長夜慢慢地，除了抽菸我還真不知道能幹嘛。

  晚上的林子裡，怪聲總是特別多，悉悉索索的什麼聲音也有。雖然我小時候是在農村生活過一段時間，但是從來都沒試過，在深山密林里過夜。聽著四處傳來的叫聲，我也是非常稀奇，正好長夜漫漫地聽著這各樣的叫聲，也可以解一下悶。

  就這樣，百無聊賴的就過了四個小時。下一個守夜的，該輪到大東，我回過身就去把他叫了起來。

  但我還是沒有睡意，所以我也沒有立即回去睡，就坐著和大東聊起了天來，等實在是困得不行了，才回去休息。也只有這樣，我才睡得著。

  因為實在是太困了，一躺下，我就睡了過去。就這樣昏昏沉沉地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間我就聽到有人喊我，我一驚醒，就聽到大東在外面急喊道：「老顧，快起來，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