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上山

  我和大東商量了一會，就決定讓小翠就按那個大祭司說得，今晚繼續去當祭品。不過我跟小翠說，讓她不用擔心，我和大東會一直在暗中保護她的。小翠雖然有些不解，但也還是答應了。再加上，看到我和大東救了達布大叔，她也是非常相信我們。

  從小翠家回來後，我就回房休息了。因為今晚還要好好的整一出，所以我現在必須得好好的養精儲銳睡一覺。

  傍晚聽著鬧鐘的玲玲聲，我就起來了。因為事先和大東是約定好的，所以這個時候大東也起來了。隨便吃了點東西後，我就和大東開始前往小翠家。

  去到小翠家的時候，小翠已經置辦完了，正等著我們來。因為山神節，是這個牯西寨里非常隆重的節日，所以按照那個大祭司的要求，小翠也裝扮的非常的華麗。穿著她們牯西寨子裡最華麗的服飾，帶著純銀的頭飾。走起路來，那頭上的銀鈴一搖一擺的發出非常悅耳的響聲。再加上小翠本來就漂亮，不知道的可能還會以為這是那家待嫁的新娘呢。但可笑的是，沒有人會想到，在這華麗的背後，是那麼的血腥殘忍。

  在時間快要七點半的時候，大祭司派來迎接小翠的人就來了。來的有四個人，那幾個人穿非常奇怪的服飾，臉上還用紅黑色的顏料描繪著非常奇怪的奇怪的紋飾。他們抬著一頂黑色的轎子，一來到小翠家二話不說就把小翠迎上了轎，然後就折身往山里趕。

  因為這個祭祀活動是不允許外人參加的。所以按照之前我們和小翠約定好的，小翠在前面走著，而我和大東就跟在後面。因為怕被那幾個人發現，所以我和大東只能遠遠的在後面跟著，也不敢離得太近。

  不過看著眼前的這畫面，我心裡忽然就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他娘的，這就簡直跟那些恐怖電影上演的冥婚一模一樣，三更半夜的幾個人抬著一頂轎子往山上走，而且還不打燈。這要是不知情的人看來，估計得嚇個半死。

  沿著崎嶇的山路，我們跟在這幾個人後面足足有一個多小時，這可真的是不好受，一路上趴草從蹲泥溝，特別是在這大山里蚊子又多，要不是我提前塗了防蚊水，估計今晚就被這些荒山野嶺的蚊子給飽餐一頓了。而大東這傢伙就不好受了，一路上本蚊子叮得左撓右抓的，叫又不敢叫，簡直是在活受罪，但是這次我對大東的忍耐力可真的是大大地改觀了，他雖然不停的撓來撓去，可一直都布莫不吭聲忍受著，可以看得出他這次可真的是拼了。

  又走了一段山路，抬轎的那幾個人就漸漸的慢了下來，停在了一條漆黑的山縫前。那幾個人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四處觀察了好一會，才抬著轎子往那山縫裡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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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條山縫，是一條夾在兩座大山縫隙，就跟那個什麼一線天差不多。山峰裡面一片漆黑，那些人的身影很快就沒入了黑暗中。雖然是這樣但是我和大東還是沒敢立即就跟上去，因為這山縫裡面就是直直的一條小路，沒有什麼隱秘的遮蔽物，只要一回頭就能注意到後面的情況，而且這山縫兩面都是石壁，只要有一點動靜就會引起很大的響聲。

  儘管大東很想衝上去，但我還是把他給按住了。等那些人走了有一會後，我和大東才急忙跟上去。但是進到山縫裡面，我們已經看不到那幾個人的身影了。

  大東非常著急，忙催促我加快速度。其實不但大東，我的心裡也非常著急。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周圍的環境，不知不覺的我竟然也變得焦慮起來，跟了那麼久要是在這裡跟丟了的話，那麼一切都得前功盡棄，白費了。可急是急，但我也不敢亂沖，這山縫裡面烏漆抹黑的，要是亂來的話指不定會出什麼禍端子。

  再加雖然我們身上是帶著手電，但也還是不敢打。這山縫裡面雖然略微有些彎曲，但總體來說還是一條路到底的那種。如果我們在這打手電的話，那在我們前面的人一定會發現。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是決定和大東摸黑前進，而且我有一種預感，這些人走不遠，一定就在我們前面的不遠處。只要我們稍微加快點速度，就一定能追上他們。

  可是我發現我想得真的是太天真了，我沒想到，在黑暗中走路是這麼的艱難的。這山縫裡密不透光，和剛才在外面的時候不同，在外面那最少天上還掛著個大月亮，雖然是模糊但是大概的情況也還是能看得清。可是在這山縫裡根本就是伸手不見五指，漆黑一篇，再加上腳下的路全是碎石水坑，這走著我和大東都差點摔了好幾跤，好在是反應得快才沒事。

  但慶幸的是在又往前摸黑了一段路之後，我就看到在前面的黑暗處，閃爍著幾束零星的火光。只見那幾個之前摸黑走路的「轎夫」，現在正各自舉著一個火把，看來他們也不真的是那麼有能耐，不用照明就能走路。這已經不同於外面，沒有了光線就算是再有能耐的人，那也只有碰壁的份。

  不過雖然是找到了這幾個人，但我和大東卻並沒有鬆了一口氣。還是小心翼翼的跟在他們後面，以防止再次走丟。

  走了這麼久的山路，我的體力已經消耗的非常快。而且雖然是穿著長衣長褲，但是在這山溝里磕磕碰碰的，我手腳上已經留下了不少傷。可是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前面的那幾個人卻又忽然加快了速度，本來我還想趁現在，喘息一下。可是沒有辦法，被他們這麼一搞，我和大東只能硬著頭皮跟上去。

  但是我沒有太著急，因為我們在這裂縫裡已經走了這麼久，雖然說我不知道這條山縫有多長，但怎麼說這已經走了半個多小時，也差不多到頭了吧，而且這走著，我隱約地還能感到有風在前面吹來，所以我想這齣口應該就是在這前面不遠處了。

  可就在這時，奇怪的事情卻發生了。就在我一晃神的功夫，前面那幾個人竟然，突然間消失不見了。

  「靠，這什麼情況？」我揉了揉眼睛，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可是這根本就是自欺欺人。這一急，我和大東也管不上發現不發現的了，趕緊就往那地方衝過去。

  不過當我來到這地方的時候，才發現原來只是虛驚一場。這地方原來是一個拐彎口，而這個拐彎口上有剛好就一塊出的大石壁，剛好遮住了後面的視線。只要在這地方一轉身的話，就會消失在後面人的視線內，再加上這四周漆黑的環境，所以我和大東剛才會產生錯覺，誤以為那幾個人是消失了。

  我朝前面望去，發現這前面已經是出口了，可以看到前面的山縫有月光從外面照進來，不過從這裡看外面，也還是一線天的樣子。但是現在我已經沒有心思管這些了，如果我和大東再不跟上那幾個人的話，那可真的是要把小翠給走丟了。

  我和大東沒有遲疑，急忙就往那山縫外面追去。但是這剛走沒幾步，我就聽到在外面有一聲非常的聲音傳進來。那聲音既像是動物的吼鳴聲，又像是某種樂器發出的聲音，這種低沉的聲音，在山縫內不停的迴蕩著，讓人聽得非常的不舒服。

  聽到這聲音，我就知道情況不對了。趕緊跑到山縫口，把頭探到外面看看什麼情況。可是這一看，我可真的是有點傻眼了，在這外面大概一百米的地方，竟然已經聚滿了人，而且那也也還不是少數，目測最少也有七八十人以上。

  大東見我這表情，也跟著把頭探到外面。看到了外面的情況，他的身體忽然就抖了一下，然後趕緊就把頭縮了回來。

  大東臉色難看的看著我道：「老顧，這下咋辦，這他娘的，已經是到了敵人大本營啊！」

  我道：「別急，先摸出去再說，在這待著不是辦法。」

  「是啊，得先出去。要是在這待著，搞不好，就被別人瓮中捉鱉啊。」大東道。

  聽著大東這比喻，我差點就吐血了，這丫的，真是沒文化真可怕，這好比不比，竟然把自己比喻成王八，我這也是無語了。要是比作以前我一定調侃他幾句，但是現在這個節骨眼上，我已經沒那個心思了。

  和大東商量了一會後，我就又把頭探到外面。等確定沒什麼大危險後，我才和大東小心翼翼的摸出去。

  雖然這山縫的出口，隔著那人群還有一百多米。但我和大東也不敢大意，一出到外面，趕緊就往那旁邊的草叢裡撲去。這趴在草叢裡一動也不敢動，足足趴了有好幾分鐘，才敢慢慢的翻起身。不過我們也不敢做太大的動作，只能慢慢的翻過來。

  折騰了這麼久，我的膝蓋已經開始有點發軟。而大東也是臉色蒼白，他翻過身來，就喘著氣道：「唉，真他娘的費勁，又爬山又涉水的。我說老顧，你說小翠看到我這麼拼命，會不會一感動就那啥，就以身相許了。哈哈，這算不算英雄救沒呀。」

  沒想到，大東這傢伙竟然還有心思開玩笑。我抹了一把冷汗道：「呵呵，還英雄救美呢。你妹的，在不蹲好，就真的被別人揍成箭豬了。」

  大東打呵道：「放心吧，離著這麼遠他們，不會發現的。」

  「還是小心一點好。」我道，說著我就和大東貓著要，在草從里小心地向前摸索著，等到了一個和那個祭台比較接近的距離才停下。我也管不上髒不髒的了，匍匐在草從里就開始觀察這外面的情況。

  但是雖然我腦海里已經設想過各種祭祀的場景，但是當真的看到了的時候，心裡還是震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