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隊長的消息

  事情發生那天恰好是我奶奶的忌日，自從大學畢業以來，我就很少回過村子。所以這次回來，我就準備回鄉下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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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這回到村子才發現，我老家的祖屋，竟然貼滿了封條和警戒線。我當即就傻眼了，急忙問周圍的鄰居這是怎麼回事，可他們見到我卻是閃閃躲躲，似乎是怕惹上什麼麻煩，沒一人敢應話。

  直到我找到老村長家裡，老村長才告訴我事情的經過。原來在半個月前，村里突然來了幾個鬼祟的陌生人，說是來打探我的消息。可我從奶奶去世後，我基本很少會村里，鄉下也沒有什麼親戚。村里人只知道我是去上大學了，別得也不清楚，所以那些人見打探了幾天，也沒問出個什麼消息。到最後就離開了，但就在他們離開的當天夜裡，我老家的祖屋就被翻了個底朝天，連大門都被撬壞了。

  我們村子裡大多都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老農民，也沒有見過什麼世面，看到這陣勢，還以為我是在外面招惹了什麼人，被別人尋仇尋到村子裡。也沒人敢吱聲，還是第二天老村長到鎮上派出所報的警。

  見我這次回來，老村長也是一臉的擔憂還以為我真的是在外面招惹到了什麼仇人。我解釋了好半天，他才放下心來。但聽完老村長這番話，隱約地我就覺得這事不對勁。從小我們家，就是十里八外出了名的窮人家，不說貴重的東西了，就連件像樣的家具也沒有，這竟然會有人撬鎖偷東西，我真的有點想不通。

  從村長屋裡出來，我就立馬往家裡趕。由於這麼多年也沒回來過，房子裡面已經潮濕得不行，剛進門口一股刺鼻的霉味就撲面而來。我家祖屋是那種晚清時期的青磚瓦房，據說是我爺爺當年建的，布局還是像那種老式的宅子一樣，三房一廳的樣式。

  屋裡面的東西，已經被翻得亂七八糟，不過這看了一圈，我發現這幫人似乎並不是來偷東西，反倒是像在尋找什麼。儘管屋裡被翻得天翻地覆，但該有的東西卻一點都沒少。而且屋裡最值錢的應該就是，我奶奶當年陪嫁過的那幾個銅鑄的臉盤，那幾樣東西也還在。只有屋裡幾個柜子被翻了個底朝天，甚至有一個是被直接砸開的。

  我的目光也一下，被這幾個柜子吸引住。我記得小時候，自從十歲那年，有幾個陌生人來過我家之後，我奶奶就不許我再碰這幾個柜子。

  我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只是記得奶奶時常趁我睡著的時候，會從柜子里拿一個木盒翻看，有時候甚至會對著盒子裡面的照片大哭起來。可一旦被我看到，奶奶就會急急忙忙把柜子鎖起來。小時候好奇心也重，有好幾次我都想看看這裡面藏著什麼。可剛靠近柜子，就被奶奶給大罵一頓。

  不過最後還是耐不住我的追問，奶奶就說等我成年以後，她就把柜子裡面的東西給我。但沒想到奶奶會走得那麼急，在她去世之後，我也很少會回這裡，久而久之我也把這事給忘了。

  現在細想起來，確實是有問題，這柜子里真藏著什麼秘密也說不定，不然也不會被翻的這麼厲害，直接就給砸開了。

  回過神，我趕緊翻看地上的東西。把柜子搬開，我就看到奶奶時候翻看的那個木盒子，雖然已經很老舊，但因為小時候對這東西，印象特別深，所以一眼就認出來了。

  盒子已經被砸開兩半，裡面的東西全撒了出來。估計那幾個進屋的賊，沒找到他們要找的東西，隨手就把盒子扔一邊。但奇怪的是，裡面並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裡面只有幾件首飾耳環和幾張已經潮了底的照片。

  我記得奶奶以前，就是常常對著盒子裡面的照片大哭。如果我猜錯的話，這些照片應該就是和我那不知所蹤的父母有關。

  我急忙把地上的幾張照片都撿起來，果然就如我猜想的那樣，上面不僅有我父母的照片，還有一張我們全家人的合照。照片我小時候見過，聽奶奶說是在我剛學會走路的時候拍的，但自從我父母失蹤以後，我就在也沒見過這張照片，現在看來是奶奶把它藏了起來。

  不過仔細瞧了幾眼，我卻發現其中一張照片很奇怪。照片裡面一共有四個人，是我父母和另外兩個人的合照。雖然已經潮了地，但還是能認得出我父母他們的輪廓。其實我也說不出哪裡不對勁，就是感到照片裡面的一個人非常熟悉，我似乎是曾經在哪裡見過這個人。

  這看著，我腦海中突然就出現一個人身影，這另外的一個人竟然是我們程隊長！我剛開始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可這看了好幾眼，我敢確定這另外一個人就是程隊長，沒錯！

  怪不得我看到這照片的第一眼，就覺得非常熟悉。現在一回想，才發現原來我以前曾見過類似一樣的合照。記得當初在沙漠的時候，在阿布爾家中看到的那些照片，其中一張就是隊長和另外幾個人的合影，而隊長也是因為那張照片突然發瘋衝出去的。雖然這兩張照片的背景不同，但合照的人卻一樣。當時我也覺得照片上的另外兩人非常熟悉，只可惜那會並沒有認出來。

  現在對比起來才發現，原來當時那張合影另外的兩個人，竟然是我父母，而我手上這張照片的人就是隊長，隊長的樣子也和當時那張照片上的一模一樣。

  看著手上的照片，我頓時就蒙了，腦子裡完全是一片空白。我實在是想不到我父母竟然會和程隊長認識，而且還一起合照。

  自從我父母失蹤以後，我奶奶和老舅就從來沒有在我面前，提起過他們的消息，甚至連他們的名字都從來沒有在我面前提過。之前我還為他們是怕我傷心，所以才這樣做。現在看來，他們似乎還有事瞞著我！

  回過神，我趕緊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給老舅。但恰巧這時卻有電話進來了，電話是我店裡打來的，估計是餐館的的人找我有事。我這心裡正著急，也沒心思搭理他們，就讓他們有事，等我回去再說。說著，就準備掛電話。

  可我的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的人卻急喊了幾聲，讓我等等，說有個陌生人要找我，已經等了幾個小時，讓我有時間的話最好趕快回去。

  聽到這話，我立馬就想到了老舅，因為我店的地址，我只告訴過他一個人。難道是他來找我？正好我現在也有事要問他！掛了電話，我就找到村長給了他點錢，讓他幫我找幾個人收拾房子，然後就直接往城裡趕。

  回到城裡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一進餐廳門口，店裡的服務員小蘭就急匆匆的朝我跑來。說今天有個人，餐廳才一開門，那人就來了，說是有急事找我，從餐廳剛開門的時候就一直等到現在。

  聽到小蘭這話，我就覺得有點不對勁，原本我還以為是老舅，但現在看來並不是，因為我村裡的地址，老舅可是清楚得很。而且我也交代過店裡的人，我是回鄉下了。如果真的是老舅來找的話，知道我回鄉下了，他應該會立馬到村里找我，而且他來之前也應該會先通知我，不是在這裡傻傻地等上大半天。不過見小蘭說得這麼急，我也沒多細想，就趕緊往休息室去。

  一推開休息室的門，就見到一個中年男子正坐在茶几旁的沙發上，這男子衣著普通的年紀大概四十出頭，見我進來，也就抬頭看了我一眼，也沒出聲，就這樣望著我。

  這人的樣貌特徵，也並不像是我們老家這邊的人，雖然光頭圓滑不威不怒的，可他的眼神卻如鷹鉤般的犀利，好像我的心思，一眼就能被他窺探清楚一樣。即使沒說話，但眼神里卻透露出，那種只有常年在人群中摸爬滾打的人，才有的犀利和沉穩。

  中年男子品了一口，已經冷卻掉的茶水，就說道：「你就是顧辰？」

  被這中年男子突然這樣叫道，我不由的愣了一下。我敢保證我從來都沒有見我這個人，但是他竟然知道我的名字，而且這人還是操著一口純正的北京口音，這就讓我有些意外了。我定了神道：「請問，您是？」

  中年男子平聲道：「外面的人都叫我徐三井，你就叫我老徐，或者三井吧。」

  見他這樣回答，我就試問道：「哦，那老徐，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的話剛說完，徐三井就道：「顧先生，不知你最近有沒有空，能否陪我走一趟！」

  聽這個徐三井的話，我心裡立馬一驚，該不會是條子，來查四川的那件事吧！這想著，我急忙警惕道。「走一趟，去幹嘛」

  許三井似笑非笑的道：「不要急，去到，你就知道了。」

  聽到他這話，我心裡的石頭，瞬間就落了下來。看他這語氣，應該不是條子，不過這不明不白的叫我走一趟，我當然隨便聽他的了。就道：「呵，你逗我嗎？你這樣一個，我從來都沒有見過的人，忽然找我，說要我陪你走一趟，而且還不告訴我理由。是在逗三歲小孩嗎？」

  可這時，徐三井卻笑道：「呵，理由。我想這個理由應該足夠了吧。」說著他就從包里拿出幾張照片擺到我面前。

  我拿起照片一看，心裡立馬猛得一驚，在照片上的竟然是隊長和蕭祭，以及幾個陌生人的影像。而且看他們所在的位置，應該不是在城市裡，因為有兩張照片他們所處的位置是在一間高腳樓前的。照片裡的他們都是背著背包，一身的登山裝，似乎是在問路。看他們的樣子神情，又不像是故意擺拍，應該被人在某一角度偷拍的。

  這看著，我完全就蒙了，這隊長他不是在沙漠失蹤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他還活著？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