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識破

  無奈那丫頭什麼都不懂，一眼茫然地瞧著她。

  水晶深深一嘆，想著老夫人來了，這事應該便不會任由秦姨娘胡亂定罪。這樣一來，心又定了定。

  

  秦香雪卻是臉都黑了，在這夏侯府里，她最忌憚的便是這位老夫人了。本來以她得到的寵幸，夏侯早就想扶她為繼室了，可這老夫人偏偏不允，因此她至今還是個姨娘。

  此時看到老夫人都趕來了，秦香雪心中隱隱覺得，今日這事，會有變動。

  「聽說你屋子裡丟了東西，於是來淺丫頭的屋裡搜，可是有這回事？」老夫人聲音低沉卻嚴肅，餘光輕輕往秦香雪身上一掃，便令秦香雪渾身直發顫。

  「老夫人，是這樣的。」戰戰兢兢，秦香雪將這句話給說利索了。

  老夫人輕嗤一聲，眼神不再打量她，看向夏淺時，瞬間柔了。

  夏淺此時正蹲在一旁為她捶腿呢。

  「是哪個不長眼的僕人向你稟告的？」老夫人的聲音不冷不熱，聽不清情緒。

  秦香雪猶豫了片刻，看了看那個人。

  被點名的僕人立馬從眾人中站了出來，對著老夫人便是一跪，一臉誠懇地說：「老夫人，是奴才看到的水晶姑娘拿著拿金鐲子便從秦姨娘屋子裡出來，還鬼鬼祟祟的。」

  老夫人還未開口，水珠卻是愣了，畢竟年紀小，眼淚都快眨出來了，水晶反駁道：「你胡說！我沒有！」

  水珠信誓旦旦的模樣，卻令水晶一臉擔憂。這孩子還是沒有長大，這般沉不住氣。

  夏淺也笑了笑，但只是對老夫人說：「老夫人，這人有相似的，這金鐲子也不例外。我們可不能捕風捉影。」

  老夫人本是嚴峻的臉，看著夏淺清秀的笑容，立馬柔了：「好，好，好，一定不捕風捉影。」

  夏淺笑得更是開心，發自內心的笑意，令她整個人都變得亮眼起來。

  秦香雪微微驚訝，眸子暗了暗又道：「老夫人，這可是有證人的，而且那分明就是妾的鐲子。」

  心情本來微微轉好的老夫人，此時聽到秦香雪的聲音，臉色頓時不悅：「你沒聽淺丫頭說嗎？鐲子跟人一樣，都會有相似的。況且，你那是金手鐲，又不是像玉器，每個玉器的紋路都不一樣。」

  看到老夫人偏心偏到了嗓子眼兒，秦香雪卻是一句話也反駁不了，只能生悶氣：「是，老夫人。」

  老夫人身邊的嬤嬤立馬明白她的意思，拿起那從水珠房裡搜出來的金手鐲便是仔細打量了很久。

  夏淺一句話都不說，只給老夫人捶腿，還逗樂她。

  水珠更是恨恨地瞧著秦香雪，那副模樣，典型的是將秦香雪給記恨上了。

  而後，嬤嬤道：「秦姨娘，這金手鐲不是您的吧？我記得這好像是老夫人之前賞賜給水珠的。」

  此話一出，上上下下的僕人全都交頭接耳，本是安靜的院子又變得嘈雜起來。

  秦香雪臉上一陣紅一陣青，半天說不出話來，只是嘴裡還嘟囔：「這不可能。」

  嬤嬤將鐲子遞給秦香雪，她細細打量了一番，見那鐲子果然不是自己的。卻是比自己的手鐲更是精美華麗，想到一個下人戴的鐲子竟然比自己的還好，秦香雪心裡很不是滋味兒。

  再瞧著老夫人與夏淺這祖孫兩個相處得和樂融融，旁人簡直不忍心插進去打擾她們。

  秦香雪知道今日是又被夏淺給耍了一番，便紅著臉向老夫人認錯後，告辭離開了。

  在秦香雪走後不久，夏淺臉上露出狡黠的笑。看著老夫人便是道：「老夫人，是您的主意吧？」

  老夫人坐在椅子上不願意起身，被夏淺伺候得很是舒服，此時拿著手指朝著她的額頭便是一點，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還不是擔心你被她欺負了去。」

  夏淺只是笑笑，眼角彎彎。

  水晶在一旁看著水珠朝她吐舌頭，再看了看老夫人以及嬤嬤的態度，還有哪裡不清楚的，這是她們給秦姨娘設的一個陷阱，早就等著她往裡面跳了。

  害她還為水珠擔心。想到這裡，水晶有些氣，水珠私底下哄了她好久，才將她的氣給消了。

  夏茹因著落水感染風寒，藏在被子裡，本想著聽母親帶來的好消息，卻沒想到得到秦香雪受辱的消息。這件事還被下人們在私下不停地傳開了，此後，眾人看秦香雪的眼神變了些。她也沒有之前那樣在下人心中有權威了，眾人都說，大小姐才是夏侯府上的女主人。

  夏茹聽了這些，氣得不行，傷寒好了也不願意下床。

  直到貼身丫鬟綠兒送來了宮裡太子鳳無疆的回信，夏茹的臉上這才現出久違的微笑。

  讀了信，夏茹心砰砰直跳。

  鳳無疆在信中給她調情了一番，還告訴她，他已經直到夏淺沒死，信中勸她不要擔心這件事，還說要向皇上求娶夏茹。

  夏茹抱著信好久，遲遲不放下，一臉小女孩兒的嬌羞作態，臉頰微微紅，一會兒笑，一會兒發呆。

  綠兒得知夏茹心情不錯後，悄悄退下去，給秦姨娘報了個信兒。

  秦香雪知道後鬆了口氣，她只有這一個女兒，要是夏茹真的對她生氣，或者自己生氣氣出病來，她可不得心疼死。

  揉了揉額頭，秦香雪看著夜色深沉，想著夏侯今晚怕是又不會來了，都已經這麼多天，夏侯從未進入她的屋子。秦香雪嘆了口氣，令丫鬟熄了燈，便上床休息了。

  世王殿下的府上，也還有燈光火燭。

  鳳無塵笑著聽僕人的稟告。

  自打他答應了老夫人以後好生照顧夏淺後，便派了人一直暗中保護著夏淺。今日這件事，秦香雪沒有得手的重大原因之一便是鳳無塵的人提前將那金手鐲給提前從柜子里拿了出來，還通知了老夫人。

  為了避免秦香雪懷疑，也為了令夏淺的生活更簡單些，鳳無塵瞞下了這件事，只有老夫人知道是他幫了大忙。

  聽著僕人描述地詳細，鳳無塵心中想著那隻張牙舞爪的小老虎那是的神態表情，不禁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