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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詭象

2024-09-22 04:37:39 作者: 駟逞狂客

  我和黑侏儒在中年男人家吃了一頓豐盛的飯菜後,中年男人就告訴我們,他名叫范有用,她的女兒名叫范曉娟。

  正好,這正是小伙子要我和黑侏儒找的人。

  當我問起范有用他女兒范曉娟的實際情況的時候,范有用先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眼睛裡就泛起了淚花,聲音裡帶著哭腔說道:「上個月月初的時候,我女兒曉娟突然就不明原因的不吃不喝了,還緊閉門窗不再出屋,我和我老婆都嚇壞了,叫不開女兒的門,我和我老婆就隔著窗戶往我女兒的屋裡看,想看看我女兒到底在屋裡做什麼。咳……」

  范有用說到這裡,突然就哽咽難言的咳嗽了很久,好像有一塊濃痰堵在喉嚨裡面說不出話來。

  「大叔,你不要著急,慢慢說。」我勸慰著范有用說道。

  

  范有用又咳嗽了幾聲,拿著水瓢在水瓮里舀了半瓢涼水,一口氣喝了個精光,才長嘆道:「我和我老婆從我女兒的窗口往裡一看,只見我女兒的屋裡堆滿了污穢的一大堆……」

  范有用說到這裡,就把頭深深的埋在了胸前,不再言語了。

  「大叔,你女兒的房間裡堆著一大堆什麼東西呢?」我和黑侏儒一齊問道。

  「這個我真不好意思說,要不你們到我女兒的窗前去看看吧?」范有用依然低頭說道。

  「黑侏儒,要不我們去看看?」我和黑侏儒商量道。

  「走,去看看!」黑侏儒總是不現身出來,我感到彆扭極了。

  范有用就帶著我和黑侏儒來到了他女兒范曉娟住的西廂房的門口。

  我打量了幾眼范曉娟居住的這個西廂房,這個屋子也是一間老舊的平房,門窗緊閉,還好,窗戶上沒有窗簾。

  范有用把我叫到窗台前,對我說道:「賽男姑娘,你自己看看屋裡有什麼吧。」

  我點點頭,就隔著乾淨的玻璃窗往范曉娟的屋裡一看,差點沒有叫出來。

  我看到靠窗的位置有一條土炕,土炕上堆滿了一大堆帶血的衛生巾,沒錯,就是女人來例假用的衛生巾!

  「你看到什麼了?」黑侏儒對我問道。

  被黑侏儒一問,剛才吃的東西我險些沒有吐出來,我捂著嘴半天才說道:「你自己看!噁心死了!」

  我看不見黑侏儒的身影,五秒鐘後,我便聽到黑侏儒在我身邊說道:「賽男,炕上這是什麼東西?」

  我不知道黑侏儒是真的不知道,還是故意問我的,我當著范有用的面也不好意思直說是女人用的衛生巾。

  「賽男,你說話呀!」黑痣侏儒對我催促的說道。

  「你自己沒有長眼睛嗎?問我幹嘛?」我臉紅的說道。

  范有用站在我的身後,一臉嚴肅的看著范曉娟的窗口默默地發呆。

  見我不回答,就聽到黑侏儒問道:「大叔,你女兒的炕上是什麼東西?」

  范有用難為情的一笑說道:「怎麼,女人一個月來一回的東西,你們不知道是什麼嗎?」

  只聽黑侏儒咳嗽了一聲說道:啊啊,我只聽說過,沒有見過,不好意思!」

  范有用咳嗽了一聲說道:「兩位,要不要進屋去看看?」

  我感到胃裡一陣的翻騰,「黑侏儒要不還是你自己進屋看看吧。」

  黑侏儒說道:「那怎麼行?賽男,要是你不進去,我就不進去。」

  我生氣的說道:「要是我死了,你也跟著一起死嗎?且!」

  黑侏儒說道:「那是自然,走吧,什麼事都要一起的!」

  我顧慮有范有用在我身後站著,不然的話,我一定會大罵黑侏儒一頓不可的。

  范有用見我和黑侏儒一直在鬥嘴,最後忍不住說道;「請兩位還是先進屋看看我女兒吧!」

  我一想我和黑侏儒已經在人家吃了喝了,還怎麼好意思推辭呢?

  「大叔,你把你女兒的屋門打開吧。」我對范有用說道。

  范有用答應了一聲,就打開了范曉娟的屋門。

  范有用剛剛打開了屋門,一陣血腥味就撲面而來,這種血腥味分明就是女人用的衛生巾上面的血腥味。

  「兩位進屋吧!」范有用說道。

  「進去吧,在門口愣著幹嘛?」黑侏儒說道。

  范有用怕我不進屋,就自己走了進去。

  我跟在范有用的身後,心不甘情不願的進到了范曉娟的房間。

  一進屋,我就看到地上和炕上堆滿了帶血的衛生巾,一陣陣濃烈的血腥味簡直嗆鼻子!

  我連忙跑到院子裡,把剛剛吃下的飯菜都吐了個乾淨。

  我吐了以後,感到胃裡又空了,但只要一想到滿屋的那些帶血的衛生巾,我就一點食慾都沒有了。

  我實在琢磨不透,范曉娟幹嘛在屋裡堆著一大堆帶血的衛生巾?再說了,這一大堆帶血的衛生巾的數量也太多了,估計一個女人一生都用不了這麼多的衛生巾……

  那麼,這些帶血的衛生巾到底是怎麼來的?又是哪些女人的呢?

  「大叔,這些髒東西是怎麼來的?」衛生巾三個字我沒有說出口,就直接把衛生巾說成了髒東西。

  范有用說道:「我也不知道,一開始的時候,髒東西的數量很少,後來我和我老婆發現,髒東西越來越多了,我女兒的房間的門窗一直從來沒有打開過,我和我老婆也很納悶,這些越來越多的髒東西是怎麼進屋的呢?」

  「你女兒她人呢?」黑侏儒問道。

  只聽「哇」的一聲,范有用就哭了出來,簡直哭的肝腸寸斷。

  我和黑侏儒勸了老半天,范有用才漸漸地止住了哭聲。

  「你們不知道,在屋子裡是根本看不到我女兒的,只有在晴天的時候,還要在屋外的窗口才能看見我女兒,嗚嗚……」范有用哭的更傷心了。

  「今天就是晴天,我們到屋外去看看!」黑侏儒說道。

  我和范有用前後來到了屋外,范有用抽抽搭搭的說道:「你們看吧,我不想再看我女兒的慘狀了……」說罷,范有用就蹲身抽泣了起來。

  我趕緊在窗口站定,往范曉娟的窗口一看,但是,我看了半天,除了看到一堆骯髒帶血的衛生巾之外,哪裡有范曉娟的影子?

  「看見了嗎?」范有用起身對我說道。

  「沒有啊。」我搖頭說道。

  「哇……」范有用哭的更傷心了,「昨晚我和我老婆都夢見了曉娟,她說她活不過明天,要我和我老婆請道士為她超度,看來,我女兒說的都是真的,她真的要死了……」

  「我看看!」黑侏儒推了我一下,我連忙往旁邊一閃身。

  「哎,你們看,這一堆髒東西在動呢!」黑侏儒驚道。

  我連忙把臉貼到窗台往裡一看,我的天,我就看到堆在炕上的那一大堆帶血的衛生巾果真在動,這些帶著血的衛生巾紛紛的往兩邊跑,很快,土炕的中間就露出了一個女孩的頭。

  我驚駭的看到,這個女孩披散著頭髮,滿臉是血,她的脖子以下被帶血的衛生巾覆蓋著,看不到她的身子和腿腳。

  「曉娟!」這時候,范有用發瘋似的用手敲擊著玻璃窗,淚水流了一臉。

  可能是聽到了范有用的喊聲,就看到從北屋裡面跑出來了三個人,有男有女,一起跑到了范有用的身後。

  「曉娟出來了?」站在范有用身後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哭的跟個淚人似的,連眼眶都紅腫了。

  中年婦女的身後站著兩個人,一男一女,年紀都在六十歲以上,滿臉淚水,估計是范曉娟的爺爺和奶奶。

  「哎!你女兒不見了!」我急忙對范有用喊道。

  「曉娟,我的女兒啊!」中年婦女用手捶著玻璃窗,哭的幾乎死去活來。

  「你們快點回屋去,曉娟不是說喜歡清靜嗎?你們快點回屋去!」范有用說完,就用手推著老頭老太太,「月華,快點把咱爸媽叫到屋裡去!」

  叫做月華的這個中年婦女終於止住了哭聲,然後「撲通」就跪在了我的面前,「姑娘,求你救救我女兒吧!」

  老頭和老太太也一起給我跪下,聲淚俱下的說道:「好姑娘,你一定能救我孫女的!求你了!求你了!」

  「爸媽,月華,你們快點回去,不然,這位姑娘都救不了曉娟的!」范有用央求的說道。

  叫做月華的中年婦女就拉著老頭老太太踉踉蹌蹌的回到了北屋。

  「哎!你女兒又出來了!黑侏儒你看,曉娟又出來了!」我激動的喊道。

  黑侏儒卻沒有了聲音,我喊了半天,也聽不到黑侏儒的回答。

  「黑侏儒,你在哪裡?」我急道。

  「喊什麼喊?我在看范家的住宅風水!別喊了!」突然,黑侏儒的聲音在院子裡的附近響起來。

  聽到了黑侏儒的喊聲,我才放心了。

  「女兒!」突然,站在窗口的范有用渾身顫抖了起來,張著大嘴,半天僵在那裡,樣子簡直嚇人。

  我趕緊隔著玻璃窗,往屋裡一看,我看到范曉娟的頭又出現在帶帶血的衛生巾的中間,她的脖子以下還是被帶血的衛生巾覆蓋著,看不到她的身子和腿腳。

  「啦啦啦……啦啦啦……」忽然,屋裡的范曉娟張開血乎乎的嘴唇,竟然哼唱了起來。

  「喂!范曉娟!」我用手敲著玻璃窗,大聲的喊道。

  范曉娟就好像沒有看到我一樣,嘴裡不住的哼唱著,兩隻胳膊已經從帶血的衛生巾裡面伸了出來。

  我看到范有用正在哆哆嗦嗦的注視著屋裡自己的女兒,范有用不再出聲,只用一雙呆滯而又驚異的眼神默默地看著屋裡的范曉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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