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動手非君子

  趙羽宸先從痴迷中回過神來，看著若水的眸子熠熠發光，可是還沒等他靠近，若水已經被何栩攬入懷中。低頭看時，她就像熟睡的孩子，一臉滿足的笑著，只是眉宇間藏著一抹憂愁。

  何栩再次將我送回房間，蓋好被子，坐了一會兒才出來，見了趙羽宸正色道：「今天晚上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跟跟何人提起。」何栩剛才沉迷於我的歌聲中，都忘了阻止我不要動用法力，這下可好，被趙羽宸給發現了。

  趙羽宸沉浸在剛才的不解中，他親眼看著我飛上屋頂然後掠過樹梢，最後又重新落下，這絕對不是一個凡人能夠做到的。

  趙羽宸笑了笑，看向何栩道：「想要讓我閉口，可以啊，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你將我的來歷身世都告訴我。」

  「休想！」何栩當即就生氣起來，冷冷的看了一眼趙羽宸，他可不相信趙羽宸是一個能保守秘密的人。

  何栩走近趙羽宸，威脅道：「我勸你最好不要說出口，不然……」

  「不然怎樣？」趙羽宸不怕死的道：「不然就殺了我？你也知道只有死人是最能保守秘密的了。」趙羽宸反過來威脅何栩。

  目光交錯，何栩眼裡有著一股殺機泄露，趙羽宸卻毫不畏懼的迎上何栩的目光，沒有半點畏懼。良久，何栩看向趙羽宸忽然道：「別以為我真的不敢殺你！要是我殺了人，別人絕對找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

  

  趙羽宸收了笑容，嗤笑著看著何栩，淡淡道：「我相信你何捕頭當然有這個本事，可是我剛才不是說過了，只要你將我的身世告訴我，我自然會保守秘密。」

  何栩盯著趙羽宸道：「我憑什麼相信你。我再說一次，剛才的事情你不准說出去。」

  「唰」一柄冰涼的利刃划過半空，抵在趙羽宸的喉頭：「若是你敢將剛才看見的說出去，我一定會殺了你。」

  何栩的眼睛裡當真有著殺意，赤裸裸的威脅著他，趙羽宸相信如果自己不照辦，何栩還真有可能殺了自己。面對何栩的威脅，趙羽宸從容的整了整自己的衣衫，竟然還露出玩味的態度來：「想要我閉嘴，這個辦法可不行，我是那種容易受人威脅的人麼？再說你身為捕快怎麼會輕易殺人，知法犯法，可不是何捕頭你能夠做的出來的，我覺得我們還是有必要談談。」趙羽宸說著看了一眼架在自己脖頸上的泛著寒光的匕首，就像是在看一個笑話，沒有半點緊張。

  他知道只要何栩稍微一用力，他就會身首異處，他不害怕，是因為他了解何栩的為人。

  「想好了沒有？現在可以說了嗎？」趙羽宸瞪了一會兒不見何栩開口，倒是一點也不著急，頭一撇將自己的脖子脫離出匕首，順手拿起何栩放在桌子上的酒仰頭灌了一大口，然後遞給何栩，見何栩仍舊保持和那個姿勢不動，就又將酒放在嘴邊，正準備喝下，誰知道卻忽然被何栩給搶走了，趙羽宸見了何栩的樣子不禁勾起唇角，露出一抹陰謀得逞的笑意。

  何栩喝了一大口酒，順便倚在石桌上，看葉不看趙羽宸，張口還是那句話，「我憑什麼相信你？」

  趙羽宸笑笑，開口道：「你應該相信我，要不然剛才你就已經殺了我了，你給我機會，不就是相信我麼？」

  何栩聞言看向趙羽宸，還好他夠聰明，看出了自己的心思。

  「事情還要從是幾個月前說起……」何栩像是在講故事一樣，將自己跟我第一次見面的事情說起，一直說了大約一個時辰才將事情說完。

  「我到現在也沒有看透她，她有時候聰明絕頂，有時候又愛犯傻……讓人不知道說什麼好。」

  趙羽宸聽完，良久不做聲，喝了一口酒之後，忽然道：「你喜歡她！」

  趙羽宸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何栩點了點頭，趙羽宸又問道：「那她喜歡你嗎？」

  何栩先是點頭，然後又搖頭，只是道：「不知道！」

  趙羽宸苦笑一聲，已經猜到了原因，隨後又笑道：「「不過，也許我喜歡的是我這樣的也不一定……」趙羽宸話一出口，何栩的拳頭就要落下來，趙羽宸慌忙道：「哎……君子動口不動手……你看你這個人多沒趣，呆板、不苟言笑、給你個棒槌就認個針，我跟你待在一起肯定無聊死了……我都說了，君子動口不動手……動手非君子……」

  趙羽宸話音剛落，何栩眸子裡的寒光立刻掃過他的面門，慌的趙羽宸連忙道：「哎，難道你還想跟我打一架不曾，我可告訴你，你別看本公子風度翩翩就認為我武功不如你，我武功可厲害了……」

  何栩挑眉，看向趙羽宸，雙眼一眯道：「是麼？那我倒想領教一下。」何栩說著放下酒壺，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像獵人一樣盯著趙羽宸。

  趙羽宸見躲不過，怕丟了面子，乾脆一挺胸膛，道：「來就來，誰怕誰呀！」

  「啊……」不久就聽院子裡傳來一聲慘叫，是何栩的聲音，「你屬狗的呀，怎麼還咬人呢……」趙羽宸聞言嘿嘿一笑，兩個人再次抱在一起。

  這邊若水睡了一會兒感覺好了很多，聽聞院子裡傳來何栩的叫喊，當即做起來，「不好，阿栩有危險。」若水說罷，一個瞬移就到了院子裡，眼前的一幕讓我有些目瞪口呆：「你們兩個這是在做什麼？」然後又補充一句：「這樣抱著好玩麼？」

  何栩與趙羽宸兩個人在地上滾來滾去，一個摳著對方的鼻孔，一個掰著對方手指，誰也不肯撒手，身子更是糾纏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忽然見若水來了，雙雙臉紅，立馬分開。趙羽宸沒有武功，剛才身子挨了好幾下，與何栩剛一分開就跑到若水身後躲著，雙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朝何栩吐了吐舌頭。

  何栩氣急道：「你把手拿開。」

  趙羽宸聞言偏就不聽，仍舊朝何栩挑釁的看著，並附身在若水耳邊道：「水兒她欺負我！」

  何栩聽了差點沒吐血，也不知道是誰非要死皮賴臉的留在這兒，還，還搶自己的未婚妻。

  何栩的表情有些嚇人：「快點把你的手拿開，你想對水兒做什麼？。」何栩看見趙羽宸在我耳邊說話，而且還靠那麼近，何栩當場就要暴怒。

  何栩還在朝趙羽宸揮拳頭，趙羽宸只顧往我身後縮，邊躲邊道：「我就不，我做什麼你不都看見了嗎？難道還要我再給你示範一遍？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倒是樂意奉陪。」

  「你……你你你……」何栩你你你了半天，始終說不出下一句，末了指著若水身後的趙羽宸道：「你老躲在水兒身後做什麼？有本事你給我出來……」

  「不出去……」

  「你出來！」

  「不，說不出去就不出去……」

  「你，你別以為你不出來我就逮不到你，看我怎麼收拾你這個傢伙。」何栩說著挽起袖子，衝著我身後的趙羽宸就打了過來，趙羽宸在我身後閃了兩下，躲開何栩的拳頭，然後頭也不回的跑開了，便跑便道：「有本事你就來打，我告訴你打不到我你就是孫子。」

  「你個混蛋？」何栩大怒，與趙羽宸兩個人圍著一張石桌亂轉：「你吃我的，住我的，還敢打我的主意，我……我跟你拼了……」

  趙羽宸唯恐天下不亂，一邊躲一邊道：「你來呀，我可不怕你……」

  「你不怕我你躲什麼呀？我看你就是孬種……」

  趙羽宸聽何栩說他是「孬種」忽然停住不動，大聲道：「好，那我就陪你打一架，看看誰的拳頭厲害……」

  趙羽宸的話剛落，何栩就沖了上去，兩個人立馬扭打在一起，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腳，完全不用任何招式，全憑一身蠻力，打的不可開交。

  若水站在一邊見他們吵架，正準備上前勸，誰知道就打了起來，畫風轉變的有些快。看他們兩個扭打在一起，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該勸哪一個好，最後見他們氣勢雖然很兇，拳拳到肉，但若水看得出來，他們兩個並沒有下死手，也就不擔心了。若水看了一會兒，已經月上中天了，兩個人還是沒有分出勝負，也就隨他們去了，自己也就回房間休息去了。

  若水走之後，兩個人打了一陣，發現若水不在了，突然泄了氣，此時的何栩一手抱著趙羽宸的腳，身子將趙羽宸壓在身下，而趙羽宸呢也同何栩一樣，將何栩壓在身下，兩個人在地上扭成了麻花，誰也不肯先放手。

  「喂，你下手怎麼這麼狠？我不過是開句玩笑你至於麼？」趙羽宸先開口，眼窩烏青一片，連眼睛都睜不開了，疼的他倒吸一口涼氣。

  何栩道：「誰讓你小子貧嘴，我就知道你來我家沒安什麼好心，你若是真的想娶媳婦，我可以將我妹妹嫁給你！」

  「妹妹？你還有個妹妹？」趙羽宸聽了，忙兩眼放光。

  何栩一看他那樣，心裡當即鄙夷了一下，淡定道：「是呀，而且我妹妹長得很漂亮，又溫柔又賢淑，上得廳堂下得廚房。」

  「當真？」

  「當真！」

  「哪呢？」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你是說紫鵑？」趙羽宸想了一會兒就猜出何栩口中的人是誰了，立馬撇嘴道：「不不不，我跟她合不來，我還是感覺水兒好！」

  「你小子找揍是吧。」

  「我都說了動手非君子！哎呦……你真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