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逐出家門

  「二姨娘，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知不知道大哥對我有多好，多麼重要，可以說，大哥是整個趙家唯一一個關心我，懂我的人。而你卻把他殺了……你殺了他……你怎麼就能下得去手？就算他不是你親生的，可也是你一手養大的，你怎麼能夠……啊……」

  面對趙羽宸的責問，二夫人無言以對……

  二夫人聽了趙羽宸的話，淚流滿面，可是眼睛裡卻看不出半點的悔恨仍舊冷冷道：「你知道什麼？娘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好，只要你能順利繼承趙家的財產成為趙家的主子，以後不管你做什麼都不會有人攔著你。」

  「住口，難道到現在你還不知道悔改麼？你口口聲聲說是為我好？可你養過我一天麼？抱過我一次麼？你知道我最想要什麼嗎？我本來與大哥商量好，將來由他繼承茶莊，而我則繼續過著無拘無束的日子，有空的時候作作詩、寫寫畫、彈彈琴，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你跟本不懂。你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我，我看你是為了你自己吧，為了你可以和趙大繼續苟且……」

  「啪……」一聲響亮的耳光響起，趙羽宸的臉上重重的被二夫人扇了一掌：「若不是因為你的存在，娘會苟活到今日嗎？會任由馬氏欺負嗎？娘費盡心思的做這一切還不都是為了你，你竟然這麼跟娘說話……」

  趙深不等二夫人說完，就大吼一聲：「住口，還嫌我趙家丟人丟的不夠麼？你還有你這個孽子，都給我滾出趙家，從今以後我趙家在沒有趙羽宸這個人。」

  二夫人一聽蒙了，忙爬到趙深面前，苦苦央求道：「老爺，你不能這麼說羽宸，他確實是老爺你的兒子。這一切都是我做的，跟羽宸一點關係都沒有，他是無辜的。這麼多年了，難道老爺就如此狠心麼？」

  「我再說一遍，我趙家沒有這麼一個不知來歷的兒子，我趙深只有羽佑、羽啟兩個兒子。」趙深不顧二夫人的哀求，又轉向趙深道：「這個娼婦犯下如此罪行還請何捕頭按律法處置，今天讓何捕頭看笑話了，趙某還得謝謝何捕頭的神姬妙斷替我趙家掃清污穢，改日一定登門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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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栩道：「這是在下分內之事，趙老爺無需如此客氣。」

  何栩吩咐衙役將二夫人等一干罪犯全部押解上車，帶著我離開了趙府。臨走之前我看了一眼趙羽宸，經過此次的打擊他看上去有點心灰意滅，意志消沉。我安慰了他幾句，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進去。

  我剛見到他的時候，他是一個非常開朗的男子，風度翩翩，嘴角永遠勾著一抹笑容，眼裡的光芒賽過天上的月光，清寒文雅，卻又隨性不羈。可這才過了短短几天的時間，當初的那個文質翩翩，赫然獨立的公子，已經變的那麼憔悴，可嘆上天弄人……

  其實若水並不會安慰人，說話也不利索，不過還是把自己想到的，能說的都說給他聽，至於他有沒有聽進去就不知道了。

  路上何栩說：「你覺得憑二夫人能否在趙府攪起這麼大的風浪麼？但但憑今天的情況看，這二夫人好像並沒有想像中的那般聰明，這背後一定有人指使。」

  聽何栩這麼一說，若水也有點懷疑，「二夫人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丫鬟，一個大字不識的人能懂什麼，又如何知道用花粉過敏來殺人？看來阿栩你說的不錯，這趙府肯定不簡單，二夫人的背後也一定有高人指使，只是不知道那個人的目的是什麼？」

  回到榆錢鎮，事情也開始平靜下來，若水也很快就忘記了趙府所發生的一切，很快若水就不記得趙羽佑是誰？也不記得跟他有關的一切。何栩說若水這樣其實也挺好的，每天都可以過得很開心。

  何栩回來後一直忙著處理趙府的案子，就連文案都是親自寫的。

  若水見何栩正寫的專注，走過來瞧，見其落筆剛勁有力，整個撰寫下來沒有絲毫的停頓，便笑道：「你如果哪天不做捕快了，也可以賣字畫賺錢，瞧這一手的好字，用在這種小事上真是可惜了。」

  何栩卻笑道：「不管什麼事，認真做好就行了，我倒是覺得沒什麼，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若水聞言便笑何栩幸好是個文武雙全的人，處理起事情來得心應手，何栩說能者多勞，只是沒有時間好好陪陪我。

  那天若水像往常一樣守在巷子口等何栩回家，路過的人不停的朝我打招呼：

  「水牛，今天到我家吃飯吧，我可是燉了一整頭豬給你呢。」

  對於街上賣豬肉的胖子阿木的邀請，若水只是道：「不了……等阿栩！」胖子阿木知道若水會這麼回答，憨笑著撓撓頭走開。

  「水牛，今天沒有去上山采野菜麼？」

  「野菜老了……不能吃……」已經過了春天，山上的野菜都已經開始老了。

  「水牛……」他們每個經過若水跟前的人呢都會問若水一些問題，或者給若水開幾句玩笑。

  直到一個對若水來說很陌生的公子突然出現在若水身邊，嬉笑著問若水：」喂！為什麼每個人見了你都叫你水牛？你不是叫若水麼？」

  若水被這一位突如其來的人嚇了一跳，因為若水發現她並不認識此人，盯著他打量了半晌也沒有想起來他是誰？

  那位公子見若水疑惑的看著他，眼裡是滿滿的疑惑，勾起唇角打量了我半天，戲謔一笑道：」你不認識我了麼？我是趙羽宸啊！我們剛分開不久你這麼快就把我忘了麼？」趙羽宸說著，忽然湊近若水，低笑道：「還是說你是見我長得帥，所以移不開眼睛了？」

  「趙羽宸……」若水聞言白了趙羽宸一眼，默默的念了一句這個名字，然後搖搖頭解釋道：「才不是呢，我經常忘記一些事情……所以……想不起來了。」

  趙羽宸聽了蹙緊雙眉，看著若水好像在思考什麼，半晌又嬉笑著湊近若水開口道：「你逗我呢吧，還是說故意不認識我的，說，是不是何捕頭特意交代你的？我可知道你最聽他的話了。」

  我雖然不認識這個人，但他說他認識何栩，不過看這人有些壞壞的，說話也不老實，臉上還帶著賤賤的笑容，若水將頭扭到一邊，乾脆不理。

  趙羽宸不依不饒，圍著若水轉了一圈，假裝生氣道：「這個何栩，好歹我們也相識一場，他怎麼能這麼對我，還有你為什麼那麼聽他的話，他不讓你理我，你就不理了？」

  若水聞言，也氣道：「你這個人怎麼這麼胡攪蠻纏，我說不認識你就不認識你，我幹嘛要理你。還有我誰的話都不聽，我只聽我自己的，這千百年……」若水說到此處忽然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忙住口不說。

  可是趙羽宸已經疑惑起來，笑著問道：「這千百年怎麼……你怎麼不說了？」

  若水撇撇嘴哼了一聲道：「我不想說就不說，你走開，我等人呢？」若水不輕不重的推了趙羽宸一下，卻被趙羽宸忽然握住了手，也就是只有一下，趙羽宸就放開了，並道：「你的手怎麼那麼涼？跟死人似的。」

  「你才是死人！」若水咬牙切齒的瞪視著趙羽宸，正在這個時候何栩忽然回來了，見到趙羽宸的第一句話就是：「你怎麼在這裡？」聽他的語氣好像很不喜歡趙羽宸一樣。

  趙羽宸見是何栩就笑著朝何栩招招手，然後道：「我怎麼在這裡，這就要問你們大人了，我現在可是榆錢鎮縣衙的師爺，難道我不應該在這裡嗎？」

  「原來今天招聘的人是你？我本來還想著見見這個新招聘的師爺呢，現在看來不用了。」何栩說完話鋒一轉又道：「以後麻煩你離我的未婚妻子遠一點，不要再糾纏她。」何栩特意強調了『妻子』這兩個字，然後拉著若水準備離開。

  若水問何栩那位公子是何人，何栩說：」一個壞人，以後不要理他。「何栩的話音剛落，面前就突然冒出一個嬉皮笑臉的人來，若水一看正是剛才的那個人，他指著若水問何栩：「為什麼若水不認識我了？是不是你搞的鬼？」

  何栩先是說了一句：「你怎麼還不走？」然後又朝天翻了個白眼道：「水兒不認識你是因為你根本就沒有讓她記住的理由。」然後又強調一遍：「你還不趕緊走，以後不准再纏著我的妻子。」何栩又說了一遍『妻子』這兩個字。

  面對何栩的趕客，趙羽宸絲毫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仍舊跟著道：「妻子？我可是聽說你們兩個還沒有成親呢，這麼說我還是有機會的。」

  「你！」何栩生氣了，從何栩在趙府門口看見若水與趙羽宸共騎一匹馬回來的那一刻起，何栩就知道了，趙羽宸對若水有意思，何栩道：「就算我們沒有成親，她也遲早會是我的妻子，日子就定在八月初九，不過到時候我可以考慮請你來喝喜酒。」

  趙羽宸的眼神沉了沉，臉上的笑容變成強顏歡笑，換了一個話題道：「你還沒有告訴我，若水為什麼會不記得我？」

  這次何栩痛痛快快的回答道：「除了我以外，對於發生過的任何事情，她都不會忘記。」然後又咬著牙對趙羽宸道：「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不過看趙羽宸的樣子似乎是並沒有相信何栩說的話，只是用眼神詢問若水。若水便開口道：「我有健忘症，所以我經常會忘記一些事情，阿栩說的都是真的。」然後若水就看到趙羽宸的眸子暗了一瞬，過了一會兒才恢復如常，瞪著滿是驚訝的眼神怔在了當地。

  趙羽宸就是想破腦袋也不會明白，為什麼若水會將他忘記，這算是一種間歇性的失憶麼？可是為什麼又會記得何栩呢？

  何栩可不管趙羽宸心裡想著什麼，見其沒有跟來，當即就舒了一口氣，很快就到了家門，正在何栩準備要敲門的時候，趙羽宸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忽然冒了出來，看他鎮定自若，自來熟的樣子，何栩就有些無語。

  何栩正準備開口說話，便聽趙羽宸道：「不請我去你家裡坐坐麼？好歹我們以後也是同僚了。」

  何栩聞言，氣道：「天色已經不早了，如果你要拜訪的話，麻煩明天早點來，這個時候你進去，難道你還準備跟著進去吃晚飯麼？」

  誰知趙羽宸道：「能進去蹭口飯吃當然好了。」趙羽宸說完，趁著何栩還沒有發火之前又道：「你也知道我家發生的事，我被我爹趕了出來，如今我可是身無分文，無家可歸。好歹我們以後也是同一個衙門做事的，你不能見死不救吧？你放心，等我發了工錢，一定離開你家。」

  何栩一聽，橫起眉梢道：「你的意思是不僅要吃我家的，還要在我家常住了？」

  趙羽宸諂諂一笑道：「你這就太見外了不是，我們這麼好的關係，分什麼你家我家的。」趙羽宸說完，不等何栩反應過來，自己推開門，一腳踏進去道：「哇，你家這麼寒酸，不過還挺賞心悅目的，本少爺我就湊合著住吧。」正好何母聽見聲音，循著聲音走了過來，趙羽宸看見忙上前一把拉住何母的手，熱情道：「這位就是何母吧，耳聞不如一見，真是國色天香，嫻雅淑德，貌美如花……」趙羽宸這一頓夸險些將何母說暈，半晌才笑呵呵的道：「這位是？」

  「哦。忘了自若水介紹了，我叫趙羽宸，是衙門裡新請的師爺，以後和何栩就是同僚了。何栩說既然若水無處可去就先讓我到家裡來叨擾幾日，還說到了這裡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樣，讓我千萬不要客氣……」

  何栩聞言，當真是滿臉黑錢，若水見識到了趙羽宸厚臉皮的程度，看向何栩道：「你什麼時候認識了這麼一個有趣的人？」

  何栩沒好氣的道：「我不認識他。」

  若水笑何栩也有孩子氣的時候，開口道：「你剛才還叫他的名字，這會兒就裝作不認識了？」

  何栩仍舊賭氣道：「不認識就是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