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 蛇纏腰

  打開捲簾門之後老婆婆立即撲了進來老淚縱橫地哀求道：「秦先生，救救我家老頭兒和兒子吧。」說著便跪了下來，我連忙將她扶起坐到一邊安慰道：「老婆婆您先別急，到底怎麼回事先跟我說說。」

  老婆婆他們一家人住在鄉下，平時靠著小賣部賣點日用品維持生計，半個月前開始他們家老頭兒開始食欲不振、臥床不起，請了好多鄉醫都沒有解決問題，又過了幾天老頭兒的病情更加嚴重已經昏迷不醒，眾人商量之後決定送往華西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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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她兒子和兒媳婦兒搬運老頭兒的時候，只聽一聲慘叫兒子便攤倒在地口吐白沫，從此也是昏迷不醒。他們家的事情現在是人人皆知，有人介紹了幾位所謂的高人前去查看，結果只是一頓忽悠拿了錢拍拍屁股一走了之，老頭子和兒子一點起色都沒有。

  聽著大娘的訴說，我皺起了眉頭，「大娘，是誰告訴你到這裡來找我的？」

  聽我這麼一說，大娘忽然抬起頭來看著我，良久才說道：「昨天有一位道士去過我們家，他說他只會算命，卦上顯示說能夠救我們一家的人就在百里胡同21號。」

  我靠，真的假的，推卦這麼准？連我和易如應的姓氏都能推算出來？我自然是有些不相信，單憑推卦就能推算到這些，真當我三歲小孩兒啊，「大娘，恕我冒昧的說一句，推卦絕不可能推算出這些信息，你知道有一個易先生和我，並且還知道我是易先生的朋友，那麼我真的很想問問，這些信息真的是那位道士推算出來的？」

  「是啊，是啊，他說你去了就明白了。」說著大娘立即站了起來再次跪下，我連忙將其攙扶起來，「別，大娘，這些事是我們應該做的，那好，就不耽擱時間了，帶路吧。」

  我騎著摩托車，大娘在後面指路，40分鐘後抵達了村子，其實在路上我就一直在想一個問題，真如大娘所說的話，那麼這位道士挺牛逼喲。我記得老易說過，山、醫、命、相、卜五脈當中全能的人極少，專攻一脈的人很多，在某一脈當中能夠逆天而行的人更是少之又少。這位道士說自己只會算命，估計真的是命脈或者卜脈的佼佼者。

  「秦先生，到了，就在前面。」大娘指著前面一顆歪脖子書說道。歪脖子左側的確是一家副食店，大門緊閉，捲簾門和招牌上鋪滿了很多灰塵，「嘩啦」一聲，當捲簾門升起的一瞬間一股供香的味道迎面而來。

  「秦先生，這邊。」大娘似乎很興奮立即跑向前帶路，穿過走廊向右邊一拐進入了天井，天井裡面長滿了青苔，然而就在這一刻我鼻子一酸差點流出淚來。堂屋裡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他身穿灰色道袍手持拂塵背對著我，突然他轉過身子微笑道：「你來了。」

  易如應鬍子拉渣的，一臉的滄桑，人也瘦了很多，根本不像之前那種小白臉。

  「我早該想到是你的。」我含著淚走上前去，兩人來了一個熱情的擁抱。「怎麼，你們認識？」

  「他就是易先生。」我解釋道。大娘一臉懵逼，良久才反應過來，語無倫次的求我們，易如應立即寬慰大娘，而我開啟了天眼向裡屋走去，裡屋有三間臥室和一個廚房，三間臥室的門上都貼了符紙，符紙閃爍著金光給人一種很溫暖的感覺。

  「嚓」的一聲，我擰開了房門，萬萬沒有想到整個臥室瀰漫著綠色氣體，穿上躺著的正是老頭子，他的腹部腫得很大很大，就像孕婦似的。「蛇纏身，妖精作祟。」易如應走進來關上房門說道。

  「蛇妖？」

  易如應點點頭隨即掏出兩支中華並遞給我一支，「我曹，想不到你還抽這麼貴的煙？」

  他笑了笑將拂塵放在桌上坐下，「其實我原本是打算找一個僻靜之地潛心修煉，但這樣的日子確實太煎熬，後來就一直雲遊四方，不知不覺就回到了四川。」

  我一直想問他有沒有去玉姐的墓前看看，但還是忍住了。

  他呼出一口煙問我道：「你看看該怎麼辦？」

  我瞬間無語，尼瑪的，我跟他比起來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竟然問我，我白了他一眼反問他怎麼辦。

  「哎，真的難辦，處理不當就是三條人命，你去其他臥室看看吧。」

  另外兩個臥室分別躺著主人家的兒子和兒媳婦兒，他們的處境一模一樣。

  在屋裡繞了一圈，我只發現妖氣並不見妖精，當即建議管他那麼多，先把妖氣驅散再說，易如應立即反對，說咱們還不知道妖精的道行，萬一狗急跳牆恐怕咱們都性命難保。

  「那你說怎麼辦？」我有些無語。

  「先去談談價錢，然後再決定要不要拼死相搏。」易如應很嚴肅，我一向知道老易有時候即使在危急關頭都會開玩笑，也就沒有當真，但萬萬沒有想到，他真的找大娘談起了價錢，開口就要10萬。

  大娘聽說10萬，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隨後哀求道：「易先生，10萬我現在拿不出來，但你放心，我會儘快湊齊給你，只要能救他們。」

  「這個好說，先付3萬吧。」易如應笑了笑。

  此話一出，我立即將老易拉到一旁，「你來真的啊？你這人怎麼這樣呢，一段時間不見變得這麼勢利了？當初你可是分文不取也會救人的。」

  易如應笑了笑，「人都是會變的，經歷了一些事情之後，才明白了很多道理。」說罷便轉身出了副食店。

  站在馬路邊，他把菸頭往那歪脖子樹上一彈，濺起一陣煙火，菸頭掉進了路邊的溝里。「易先生，那個我現在也拿不出3萬，1萬可以嗎？剩下的我立馬去取。」大娘拿著一個藍色的包裝袋小心翼翼地走了出來。

  易如應轉過身子看了她一眼接過包裝袋點了點裡面的鈔票笑著說道：「行，你取兩萬出來加上這些當做定金，處理完畢之後再把餘款匯給我就行。」

  大娘點點頭，向鎮上走去。

  大娘走後，我跟易如應大吵了一架，不歡而散。離開村子，我一路狂飆，以此發泄心中的怒火，忽然一道亮影飛竄而來，我立即閃現到一邊，摩托車直接撞上了大樹彈回到地面。

  「咻」那道亮影又折返回來，我再次閃現避開，緊接著九川一郎從天而降接住短刀，「咱們的恩怨是時候了結了。」

  我本來就火冒三丈，九川一郎的出現正好可以讓我瀉火，我二話沒說當即閃現過去，九川一郎立即騰空而起一腳將我踹退，緊接著短刀朝我脖子橫空砍來，我順勢向後倒去單手撐地抬起雙腿將其踢飛，接著利用撐地的反作用站起身子。

  九川一郎倒飛出去之後就地一滾跪在了地上，同時飛出手中短刀，我看準時機一腳將短刀踢開，緊接著他飛撲過來，我順勢後撤閃現，他撲了個空但借著地面猛地發力再次飛撲過來一把揪住我的衣服將我甩飛出去。

  我在空中轉了幾圈之後猛地發力落回到地面滑行了幾米，地上留下了兩道深深的印跡，此刻他狂吼一聲猛地朝我衝來，我立即瞬移到他的身後拉著他的手臂甩了出去。

  「咚」的一聲，九川一郎撞在大樹上彈回到地面，兩隻眼睛惡狠狠的瞪著我，握沒有給他反擊的機會，立即閃現過去一個頂膝將其頂到樹上，接著就是一拳，九川一郎低下身子，這一拳深深地嵌進樹幹裡面。

  緊接著他繞到我的身後一個抱摔將我砸倒在地，拳頭狂風驟雨般的朝我後腦砸來，「啊！」我猛地一聲狂吼，利用真氣把他震飛出去。此刻，九川一郎用日語說了一句，雖然聽不懂但一定不是什麼好話。

  「我曹你奶奶。」我罵了一句再次閃現過去划拳為爪順著他的肩膀一路向下抓了下去直到手腕，瞬間鮮血四濺，九川一郎發出一聲慘叫，我接著一腳將其踢倒在地同時運足力氣兩根指頭插向他的頭頂。

  「鐺」的一聲，他身上忽然出現一層金色鎧甲，這一插兩個指頭瞬間酸麻無比，緊接著他硬生生將我的手臂抬了起來，萬萬沒有想到他現在力氣如此之大，估計是那層鎧甲的作用。

  慢慢地他還站了起來，用頭狠狠地撞在了我的鼻子上將我逼退，逼退的同時我也送了他一腳將其踹飛。九川一郎翻滾在一邊，「咻」的一聲遠處的短刀回到了他的手中，我這一瞅真的有些無語，尼瑪的這是鎧甲勇士嗎？

  面對這種情況我只好運了一些真氣在手臂上讓自己的手臂足夠堅硬，緊接著九川一郎迅速飛了過來短刀垂直劈下，我單手格擋一拳將其打退然後一腳被反彈出去。

  接下來，我們進入了白熱化，他靠鎧甲抵消傷害，我靠真氣抵擋傷害，你一拳我一拳，拳拳到肉，砰砰作響，也不知道我被他打了多少拳砍了多少刀，幾個回合下來之後，我們本能地後退給自己一個喘息的機會。

  此時此刻，我的手臂和身上隱隱作痛，而九川一郎身上的鎧甲也有好幾處出現了凹陷和磨損，但並確定是否對他本身造成了傷害，如果再這樣下去，我肯定是會吃虧的。

  「啊！」緊接著，我們同時沖向對方，我有意避開他的短刀，一拳打在鎧甲上，「噌」的一聲一道衝擊波爆發出來將我們震飛出去，此時此刻我渾身無力，五臟六腑劇痛無比。

  「楓哥，堅持住，我立即為你療傷。」

  我強忍著不適掙扎著站起身子，遠處的九川一郎躺在那裡一動不動，身上的鎧甲已經碎裂，冒著滾滾白煙，估計是報廢了。剛走到他的跟前，他望著天空說道：「我本來不想用鎧甲，但還是用了，這就已經不公平，現在鎧甲也被打碎，是它救了我一命。」

  「你丫的到底想說什麼？」

  「今日一戰，算是替我弟弟報了仇，你放心，以後我絕不會再找你的麻煩。」他拖著碎裂的鎧甲掙扎著站了起來，「敗在你這樣的高手手裡，我弟弟應該會感到欣慰，後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