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線索

  我抽著煙心裡很亂，如果那對青年男女真是那對夫妻殺害的那就說明這是在報復我，他們還會繼續殺害其他的倖存者，望著火辣辣的太陽心想：要是能夠知道那些倖存者的名單就好了。

  正想著少婦一把拉住我擔心道：「那我們該怎麼辦？他們會不會找上我？」

  我笑了笑回答道：「白天有陽光，他們不敢出來，而且你家裡有三道符紙保護著，你們是安全的。至於我，不能坐以待斃，得主動出擊。」

  

  回家之前把少婦打發了回去，在家門口看著地上殘留的血跡我情不自禁地捏緊了拳頭，突然身後傳來關門的聲音，是那老媽子，從我進入胡同開始就發現胡同里的人見我跟見了鬼一樣的繞道走開，平時愛在胡同里打彈珠的小朋友也不見了。

  剛洗完澡，衣服都沒穿，幾位刑警便闖進我家立即將我圍了起來，帶頭的是個五十多歲兩鬢斑白的大叔。「昨晚10點多，張小姐在小區門口叫了輛計程車，之後你也跟去了，你們去哪兒了？」大叔眼神非常的犀利，盯得我有些害怕。

  「我們出去辦事情，接近12點半回來了，那兩位死者是在後半夜死的，跟我沒關係。小區的門衛可以作證。」

  「你別緊張，我們不會冤枉好人但也不會放走一個壞人，那兩位司機也找到了，請你配合我們去一趟派出所。」

  兩位司機？那這麼說送張小姐去天天旅館的司機並沒有被害死！

  進入派出所後，兩位司機分別坐在口供室里接受詢問，大叔讓我在走廊上等候，不一會兒送張小姐的司機出來了，但他給人的感覺有點神經兮兮的，一直在自言自語。

  這時大叔眯著眼睛瞧了我一會兒親自將我帶進了口供室，就在這時另一個刑警走了進來，大叔看了一會兒口供吩咐手下出去然後便斜靠在椅子上問道：「天天旅館在兩個月前發生了火災已經關閉了，你們去那裡幹什麼？」大叔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讓我心裡有些發毛。

  「大叔，我們去天天旅館跟這件案子沒關係吧？死者是在後半夜死的，我們是前半夜去的又在12點多就回去了。」我依舊在強調這是兩碼事。

  但大叔眯著眼睛看著我說：「半個多月前有一對老夫妻和他們的孫女失蹤了，結果在天天旅館找到了他們的屍體，屍檢報告的結果和那對青年差不多，你說這會是巧合嗎？」突然他的眼神犀利起來。

  我曹，老夫妻和孫女，尼瑪的，不會是懷疑我吧？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無奈之下我只好把去天天旅館的前後經過說了一遍，這次沒有省略捉鬼的情節，可是大叔就像聽故事一般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然後憤怒地將我送進了看守所。

  「大叔，如果你不放我，讓我去保護那些倖存者，他們還會一個接一個的死去。」

  「小伙子，你編的故事很精彩，要是有機會就寫本小說吧，別忘了把我加進去，再把我寫得神勇一點。」大叔一臉鄙視地離開了，但走到門口的時候遲疑了一下，我以為他腦子轉過彎來相信了我的話，沒想到只是站了一下急匆匆地走了。

  我無奈地等著子時的到來，魂魄出竅之後首先去了張小姐的家，但屋裡沒人，估計也可能被關進看守所里了，無奈之下只好去找易如應，剛趕到主人家，就看到大叔帶著刑警將易如應壓進了警車裡。

  憤怒的我真想把他們狠狠地揍一頓，上車的那一刻，易如應好像看見我了，沖我搖搖頭讓我不要輕舉妄動。

  最後易如應也被關進了看守所就在我的隔壁，我還了魂之後有些不知所措但更多的是緊張，易如應倒好像沒事一樣安靜地打坐。「喂，易大哥，怎麼辦？那對鬼一邊在陷害我一邊殺害倖存者。」

  昨晚在張小姐家我睡下之後，他又過來問了一下當時的情況，他的分析跟我一樣，那對夫妻還會繼續殺害倖存者，本想等喪事辦完再來處理這件事情，沒想到我卻被盯上了。

  「不急，你現在就算是吼破喉嚨也沒人會相信的，如果今晚那對夫妻再害人那麼天亮之前，我們自然會被釋放，到時候一切都好說了，放心吧，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易如應緊閉雙眼不慌不忙道。

  到了後半夜，我不知不覺睡著了，突然被腳步聲吵醒，大叔和另外幾名刑警臉色蒼白地站在面前。見我醒來，大叔一改以往的態度親自將我扶起小聲道：「跟我來一趟。」

  此時易如應猛地睜開雙眼說道：「你現在帶他去案發現場也沒用了，只有帶上我才能解決問題。」

  易如應說得對，我現在就是一普通人，而易如應是道士，隨時都可以施法抓鬼，大叔也已經明白了其中的重要性想也沒想就把易如應放了出來。看著易如應一席道袍的樣子還真有點仙風道骨的感覺，「我正在念經，你們就把我抓了，這是對死者大不敬，這件事情處理好後，我希望你們去死者墳前上柱香。」易如應眼睛瞪得大大的。

  幾位刑警一個勁兒的點頭，而大叔眯起了眼睛。

  果不其然，我家門口又出現了兩具屍體，據大叔說，當時他聽完我的故事後立即查了天天旅館發生火災之後的倖存者名單，而之前死去的老夫妻和孫女以及青年男女果然都是倖存者。

  然後他們便在老媽子的家裡蹲守，直到凌晨三點，奇異的事情發生了，只見一對青年男女機械般地來到我家門口狂敲捲簾門，於是大叔讓其他刑警繼續盯梢，自己跑過去叫青年男女。

  當他來到青年男女身後的時候，他們猛地轉過身子，頓時嚇得大叔癱坐在地，而幾位盯梢的刑警也嚇得汗毛直立，只見青年男女七竅流血眼睛瞪得大大瞬間倒地。

  胡同里的路燈很少，有的已經壞了，一閃一閃的，我和易如應走在前面，幾位刑警仍心有餘悸地瑟瑟發抖著跟著我們。我家斜對面的路燈沒壞，但很昏暗，發出悠悠的黃色光芒，幾位刑警看到屍體後一個個抖得更加厲害，相對而言大叔還算比較正常。

  我看了看案發現場，青年男女的死狀跟之前的一模一樣，就連姿勢和倒地的位置都一樣。「哎，這讓我想起了年輕時候辦過的一件案子。」大叔突然說道。

  易如應看了一眼老刑警便蹲了下去檢查死者，「他們之所以七竅流血是因為中了太多的陰氣，這些陰氣損傷了他們的大腦，導致血管破裂，他們動作僵硬也是陰氣導致，身子的肌肉都受到不同程度的硬化，最後他們瞳孔變大是看到了現身的鬼魂，而那些鬼魂應該還保持著死時的模樣，算是被嚇死的，即使不被嚇死，也會被寒冷的陰氣凍死。」易如應摸著屍體分析道，然後回過頭對大叔說：「之前你們對另外兩名死者做了屍檢，也應該差不多是這種情況。」

  「結果大部分相同，但法醫說的原因跟你的完全不一樣。」大叔立即回答道。

  「能一樣嗎，術業有專攻。」易如應顯得非常神氣然後立馬站起身子像總指揮一樣吩咐道：「明天中午之前把剩下的倖存者相關資料送過來，包括住址、出生年月和聯繫方式，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們。」

  「這，這。」大叔很為難。

  「好吧，那這件案子你們自己處理。」易如應說罷便叫我打開捲簾門。

  大叔想了一會兒還是答應了，他們把屍體帶回去之後，易如應便上樓睡覺了，僅一個小時不到他又去了主人家，今天死者出殯他必須得趕回去，臨走前提醒我上午哪兒也別去等著刑警送資料過來，他辦完那邊的事情會立馬趕來。

  正午剛過易如應和大叔先後趕來，看到資料之後易如應顧不上休息立即翻閱起來然後說道：「本市的行政圖給我來一份，比列尺越大越好。」

  大叔笑了笑隨即從公文包中拿出地圖說道：「幸好我帶了，我就猜到了你們需要。」

  易如應和大叔一邊對照資料一邊查看地圖，還用紅筆勾勾畫畫，好像我在這兒是多餘的，這小子到底在找什麼？

  「哎，你們吃飯了嗎？」

  「不想吃。」兩人異口同聲地回答道。我曹，真默契啊！不吃拉倒，我自己煮麵吃，說是這樣說還是煮了三個人的分量。當我端著麵條走到他們身邊想要誘惑他們時，易如應突然拍著桌子高興道：「找到線索了。」

  這一吼把我嚇了一大跳，碗裡的湯撒了出來燙得我呲牙咧嘴。「來來來，秦楓你也過來，你們看這是那對老夫妻的住所，這是之前那對青年的住所，這個呢就是昨晚那對男女的住所。」易如應指著三個標出大圓圈的位置說道。

  「沒錯，但這說明什麼，只能說明這三個地方離天天旅館一個比一個遠。」大叔皺著眉頭看著地圖。

  忽然我恍然大悟，「易大哥，你是說那對夫妻是按照距離天天旅館的遠近來尋找目標的？」

  易如應笑了笑搶過我手中的麵條跑到一邊吃了起來，而大叔追過去吃驚道：「鬼在選擇目標的時候也跟人一樣？」

  「呵呵，其實在陽間我們稱呼他們為鬼，可是在陰間他們依然覺得自己是人，只不過換了一個地方生活而已。」

  「這麼神奇啊！」大叔似乎有一種嚮往的感覺。

  「這件事情攔在肚子裡，就當做是一件普通的刑事案件，知道嗎？」易如應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那說出去會怎麼樣？」

  易如應毫不客氣地笑了笑，「泄露天機者，死！」

  這句話嚇得他啞口無言，立即鑽進廚房。

  而我正在仔細的看著地圖，除了那三個標記的大圓圈以外還有兩個正方形標記，一個是天天旅館北方大約20里地的小區華銀美景，另一個是位於華銀美景東南方大約600米的小區河池新居，這兩個地方就在我母校的附近，我對那兒非常的熟悉。

  吃過午飯，易如應把大叔打發走了，他則仔細地看著地圖和資料若有所思，我也不好打擾他，正想打幾盤王者榮耀他卻說道：「別玩了，商量一下今晚的行動。」

  不是我吹，我的新潛能被激發出來那可謂是所向披靡無鬼能擋，讓我直接上去干我非常樂意，可是讓我想法子我是一點也想不出，更何況我是勾魂使者，他是道士，他的那些法術我又不懂，想出來的法子都可能不在一個「頻率」上。

  最後也只好簡單地決定今晚子時，我負責蹲守河池新居，他負責華銀美景，華銀美景的倖存者叫宮曉芸是個女的，而河池新居的是一對老夫妻，我心裡很不爽，便宜都讓他占了。

  「那個，要不咱們換一換？」

  易如應笑了笑指著我的鼻子無奈的搖搖頭道：「別光顧著釣妹子，你想好怎麼跟人家說了嗎？」

  「到時候再說唄，我那麼聰明，隨機應變的能力那是槓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