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以暴制暴

  看著花無忌悄然離去，洛詩琪久久站立不動，也不知在想什麼。

  火辣辣的太陽曬得街道上如蒸籠一般。花無忌只能躲在陰涼處，慢慢前行。

  「糊塗蛋，你這傻逼，就不能晚點出來嗎？你看看這街上，哪有什麼美女啊？」

  阿三騎在花無忌耳朵上，一路上喋喋不休抱怨不停。

  花無忌也後悔著呢！

  「你這糊塗蛋，那洛大美女多正點啊，人家都投懷送抱了，你幹嘛不要？算了，三爺懶得理你，睡覺覺去！」

  沒有了阿三的囉嗦，花無忌更加感到孤單無趣了。

  來到一個公交站台，花無忌一看左右無人，乾脆躺在站台長椅上，缽盂扣在肚皮上，沒心沒肺地睡大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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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舒舒服服睡了多久，花無忌睜開了眼睛，看著前方飛快前行的少年，不由得笑了。

  那個少年悄悄拿走了花無忌肚皮上的缽盂，正琢磨這東西值多少錢的時候，手中捧著的缽盂突然不翼而飛了。

  少年睜大了眼睛，眼睜睜看著缽盂慢慢飛回去，又輕輕落在了那和尚的肚皮上。

  呆愣了一會，那少年興沖沖跑回來，看見和尚還在睡覺，趕緊抱著缽盂就開跑。他以為，這缽盂一定是好寶貝。

  跑出幾十米之後，少年發現缽盂還在懷裡，不由大喜，更加緊緊抱住缽盂不放，使勁奔跑而去。

  忽然，少年停住了腳步。懷中的缽盂竟然不受控制地往上飛了。

  而少年自己，則被缽盂慢慢帶離了地面。

  少年大驚失色，趕緊鬆手，一屁股摔在地上，再一次眼睜睜看著缽盂飛了回去。

  「媽呀，鬼啊！」

  少年臉色蒼白，不要命地大叫著，飛快地逃跑了。

  花無忌坐起來，看著遠去的少年背影，嘴角上翹，露出開心笑容。

  再次起身，轉來轉去，花無忌在一個街頭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杜娟姑娘，是你啊？」

  「小師父，是你？」

  杜娟在樹蔭下剛剛停好小推車，一抬頭就看見了花無忌，不由笑了，「小師父，你還沒吃飯吧？你等一會，我馬上給你烙一個啊！」

  「不啦不啦，我已經吃過午飯了。」

  花無忌謝過杜娟的好意，站在樹蔭下，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杜娟聊起天來。

  原來，這鍋盔攤一直是杜娟母親在經營。前段時間，母親生病了，杜娟就利用暑假，早中晚出攤，掙點小錢，來貼補家用。

  「杜娟姑娘，你母親是什麼病啊？」

  花無忌心裡一動，自己的暗度金針，不是可以治病救人嗎？

  「聽醫生說，是風濕熱痹，膝蓋都腫了，走路都有些困難。吃了藥，總是反反覆覆，無法痊癒。」

  杜娟一臉擔憂。

  花無忌仔細在腦海里搜索了相關訊息，覺得這病應該可以用針灸治療。自己完全可以認真參悟，如果能治好這風濕病，也算報答一下善良的杜娟姑娘了。

  「杜娟姑娘，也許……我可以用針灸試試！」

  「真的嗎？我娘也聽人說風濕用針灸效果好，可是這城裡醫院根本就沒人會針灸。小師父你真的會針灸嗎？」

  看著杜娟激動熱切的目光，花無忌不忍心讓這善良的姑娘失望，當下很肯定地點頭。

  「杜娟姑娘，相信我，我一定可以治好你母親的病的。」

  「那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杜娟大喜過望，拉著花無忌的手歡呼雀躍起來。

  「呃，杜娟姑娘，我以前跟師傅學過針灸之術。不過很久沒有用，手有些生疏。這樣，我在這裡先好好回憶一下，等會再去給你母親治療行不？」

  花無忌不敢把話說得太滿。他覺得給自己一下午時間，憑自己這麼聰明，一定可以參悟透治療風濕的針灸之術。

  至於穴位，花無忌早就熟悉無比。他現在要熟悉的，無非是如何行針馭氣這些技術活了。

  「好啊好啊！小師父，那你到我家裡去，家裡安靜一點。」

  杜娟自然高興啊，她憑著直覺，相信眼前的小師父不會讓自己失望。

  「我在這裡就成。你忙吧，不用管我。」

  花無忌直接盤坐在樹蔭下，背靠樹幹，閉目養神起來。

  杜娟一邊忙著烙鍋盔，一邊偷偷注視紋絲不動的花無忌，心裏面也是暗暗稱奇。

  花無忌一動不動，保持著相同姿勢，就那麼一坐，就是一個下午。很多過路的人都好奇地圍觀著他呢！

  杜娟急得不行，生怕這些路人影響到小師父。可那些人就是不走，反而越聚越多，把花無忌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阿彌陀佛！各位施主，貧僧有禮了！」

  花無忌站起來，單掌合十，口宣佛號，鎮定自若。

  那些路人紛紛散去。

  「小師父，餓了吧？來，先吃一個！」

  杜娟微笑著遞給花無忌一個鍋盔夾涼粉。

  花無忌也不客氣，站在小攤旁，邊吃邊喝杜娟聊天。

  四個小青年走了過來，推開花無忌，「小和尚，一邊去，別礙老子好事！」

  花無忌看了看四個小青年，以為是要買鍋盔的，就默默退到一邊。

  那四個小青年圍在杜娟的小吃攤前，嬉皮笑臉地找杜娟搭訕起來。

  「捲毛，閉上你的臭嘴，走開啊！我還要做生意呢！」杜娟生氣地瞪著面前的黃毛捲髮小青年。

  「小娟，幹嘛發火呢？只要你答應做我女朋友，哥罩著你，保你在這一帶生意紅紅火火，沒有誰敢欺負你！」

  捲毛很瀟灑地甩了一下頭，笑嘻嘻擋在了小吃攤的前面。

  「捲毛，你不要亂講！我還小，還要讀書，不想跟誰交朋友！你趕快讓開，別擋著我做生意！」

  面對捲毛的死纏爛打，杜娟是不勝其煩，可又無可奈何。這樣被糾纏的場景，經常出現。

  「小娟，捲毛哥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氣！你不想想，就憑你一個外來女孩，如果沒有老大罩著，能在這城市立足嗎？」

  捲毛左邊的小青年頂著殺馬特髮型，吐出一口香菸，幫著捲毛說話了。

  捲毛嬉皮笑臉道：「小娟，何必呢？你家裡也沒錢供你上大學，不如跟著我，吃香喝辣的，包你衣食無憂！」

  「滾！滾啊！你們再不走，我就報警了！」杜娟一張臉漲得通紅。

  「報警？你趕快報啊！難道這地盤是你的？我們就不能站在這裡？」

  捲毛這成心搗亂嘛！他們幾個小青年站在小攤前，誰還來買鍋盔？

  「捲毛，你……你們別欺人太甚！」杜娟氣憤極了。

  「我哪裡捨得欺負你？小娟，我告訴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得罪我，你能有好果子吃嗎？」

  捲毛腆著臉，湊到了杜娟身前。

  杜娟趕緊退後兩步，又被其餘三個小青年擋住了退路。

  「你……你們，流氓！」杜娟急得快哭了。

  「流氓？哥是流氓哥怕誰？」

  捲毛笑嘻嘻地伸手就去捏杜娟的臉蛋。

  杜娟咬著牙，一巴掌扇在了捲毛的臉上。

  「你……你他媽的敢打我？你他媽的不想活了？老子玩死你，給臉不要臉的東西！」

  當著這麼多人被打臉，捲毛惱羞成怒，抬腿就要踹向杜娟。

  背後有三個小青年擋著，杜娟退無可退，眼看著捲毛踢來，嚇得臉都白了。

  捲毛抬起的腳並沒有踹出，他的頭髮早就被人拽住，身體輕飄飄的，撲通一聲，倒摔在了地上。

  「誰？誰敢打我？」

  捲毛忍痛爬起來，揉著屁股，就看見了冷著面孔的花無忌。

  「你？是你在陰老子？」

  「滾！」

  花無忌冷冷吐出一個字，讓捲毛心裡莫名地一顫。

  「你這死禿驢，你知道老子是誰嗎？敢管老子的好事？你他媽的活膩了？」

  捲毛一行四人，圍了上來。

  「小師父，你快走！他們都是地頭蛇，惹不起的！」杜娟連忙大聲提醒。

  「走？打了老子想走？也不看看這誰的地盤？」捲毛獰笑著，抽出一把彈簧刀。

  花無忌默然不語。

  捲毛大怒，拿著彈簧刀捅向花無忌肚子。

  杜娟嚇得捂住了眼睛。一聲慘叫，又讓她睜開了眼睛，輕輕地呼出一口氣。

  小師父安然無恙！

  捲毛捂住手腕，臉上滾下了豆大汗珠。那把彈簧刀也掉在了地上。

  「上！給我上啊！打死這死和尚！」捲毛嚎叫著，可那三個小青年畏畏縮縮的，不敢上。

  花無忌冷冽的目光，讓人心裡發毛啊！

  「滾！有多遠滾多遠！」

  花無忌冷哼一聲，沒有把這幾個小青年放在眼裡。

  「你……你有本事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

  捲毛丟下一句狠話，剛想走，被花無忌一把擰住脖子，提了起來。

  「想報復我？那好，我現在就弄死你！」

  花無忌冷酷的話語，嚇得捲毛一下子求爹爹告奶奶了。

  花無忌把捲毛扔到一邊，用腳尖挑起彈簧刀，接在手裡，兩手一折。

  咔嚓一聲，彈簧刀斷成兩截！

  捲毛幾人臉都煞白了。

  「如果你們再來找她的麻煩，我不介意把你們的骨頭打斷！」

  花無忌指著杜娟，警告捲毛。

  捲毛冷汗直冒，忙不迭地保證之後，才灰溜溜離開。

  「小師父，你好棒哦！」

  杜娟看向花無忌的眼中，那是星星點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