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做個約定，如何

  李現來的很快，原本應該很忙碌的人卻因為「母妃」的召喚，來的如此迅速。

  在外人看來，他還是那個那個孝子。

  「母妃這是怎麼了，忽然傳喚兒臣過來，可有什麼事情？」李現一臉的焦急，若非花卿玖一早就知道李現是什麼人，說不定還真的會被他這幅模樣給騙到。

  沐顏卻好似已經有了免疫力一般，只是輕輕的訕笑，「不過是許久未見，想要看看你罷了。」

  於是，這兩個人開始了話家常，花卿玖很有耐心的等著，等著他們兩人說話。

  李現也不怕浪費時間，和沐顏兩個人你來我往，不知道說些什麼有的沒的。

  花卿玖仔細的聽了一番，還真的是話家常。

  「母妃近日來照顧父皇很是勞累，還請多多休息，母妃只有身體好，才能更長久不是。」李現淡淡的開口，看著花卿玖更是面帶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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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九身體可是有了好轉？」李現關切的看著花卿玖，只可惜花卿玖總覺得這個男人是歹毒心腸，就算是關切也是不懷好意。

  「盼殿下的福，臣女已經好了許多，多虧了殿下每日送來的禮物。」那些毒蠍子毒老鼠的，她就是好端端的也被嚇得得病為止。

  李現倒是頗為滿意的笑了起來，「小九身體有了好轉便是天大的好事，恰巧可以進宮來多陪伴陪伴母妃。」花卿玖只能強顏歡笑，他說什麼便是什麼。

  這個僵局不知道會由誰來打破。

  「現兒近日來，可忙？」沐顏關切的開口，李現一五一十的回答最近在忙些什麼，花卿玖聽得一頭霧水，可是沐顏聽得懂。

  她知道，自己的時間是越來越不夠了，若是再這樣下去，只怕會弄巧成拙。

  「現兒，是想要當皇帝？」原本良好的氣氛因為沐顏的這句話消失無影無蹤。

  屋子裡很安靜，安靜的仿佛就算是一根針掉落，也可以聽得到一般。

  李現沒有回答，也沒有否認，默認了。

  花卿玖一言不發的等待下文，沐顏倒是全然無所謂，在她看來是什麼人當皇帝都沒關係。

  「母妃，會支持兒臣嗎？」李現問道，渴望的看著沐顏，好似一個孩子想從母親那裡討來最好的獎勵。

  沐顏笑道，「吾兒想要什麼，便自己去取，若是可以取來，母妃自然是為你高興的。」

  沐顏高高興興的打著太極，李現卻好似強烈的不滿，定要得到什麼保證一般。

  「只可惜，兒臣並非母妃親子，若兒臣是母妃的親子，那該有多好。」李現憧憬的開口，若他是沐顏所生，怕是會得到更大的優待，若他是沐顏和李昊的兒子，如今哪裡還需要這麼多的麻煩？

  「的確…」沐顏淡淡的笑了起來，「若你是母妃的孩子，的確會有更大的不同。」

  只可惜，沐顏的孩子只有龍奕瀟一個，多一個也不想再有，若是有，也只會是龍麒的孩子。

  李現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笑的極其慘烈，「只可惜，母妃的孩子，下場並不是很好。」

  他有些惋惜的開口，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沐顏，想從沐顏的眼中，看出些許端疑。

  「那又如何？」沐顏淡漠的笑了起來，「無論是不是母妃所生，你們都是母妃的孩子不是？」

  沐顏笑得開懷，李現也在笑，不知道是笑自己的可悲，還是笑龍奕瀟悽慘的下場。

  「你笑什麼？」沐顏皺了皺眉，李現緩緩搖頭，原來這個女人也不是什麼都知道的，原來這個女人也是有弱點的？

  只可惜他的父皇，為什麼什麼都看不出來？

  莫非這就是所謂的情人眼裡出西施？他怎麼一點都沒有感覺到？

  「母妃，兒臣只不過是有些可憐父皇。」李現話鋒一轉，把話題扯到了李昊的身上，沐顏無所謂有沒有人去同情李昊。

  只知道眼前這個男人，著實難對付的很。

  「可憐你父皇？現兒，母妃怎麼不知道你的膽子如今變得這般大了？」沐顏皺起眉頭，李昊還需要什麼人來可憐？

  這些年來仗著自己是皇帝，什麼勞民傷財的事情沒有做過？

  沐顏這輩子同情誰，都不會去同情李昊，李昊也不值得他同情。

  「自然是可憐父皇的，這麼多年從未得到過母妃的青睞，母妃，您是怨恨著父皇的吧。」李現哈哈大笑起來，笑的開懷。

  沐顏和花卿玖兩人同時皺眉。

  這個人這個節骨眼上，到底在笑什麼？

  不知道李昊死了比活著更麻煩嗎？

  「因為母妃，從來就沒有愛過父皇，不是嗎？」李現篤定的開口，「因為母妃的心裡，一直都想著一個男人，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的改變。」

  沐顏沒有說話，她倒是不清楚原來李現還知道這些？

  「呵。」沐顏不屑的笑了起來，「一個連自己妃嬪都可以虐待，連自己親子都可以扼殺的人，本宮倒是看不出來，他懂什麼是愛。」

  這句話明晃晃的就是諷刺，李現的孩子，就算是個庶子，也是長子，可是他死了，在清蓉懷孕五個月的時候，胎死腹中。

  李現此人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溫文爾雅，清蓉的那個孩子就是被李現自己活生生給弄死的。

  這件事情花卿玖也略有耳聞，沒想到是真的。

  「母妃怎麼能這般說呢。兒臣做的這一切，可都是為了小九。」李現深情款款的看著花卿玖，看的花卿玖一陣陣的惡寒，這些事情到底和她有什麼關係。

  這樣看著她幹什麼？

  「兒臣的第一個孩子，自然是由正妃所生，這才是名正言順的嫡長子。」李現微笑的開口，目光中的冷酷卻讓花卿玖覺得不寒而慄。

  就因為清蓉是側妃，所以清蓉的孩子才會保不住？

  就因為這樣？

  那可真是可笑得很。

  「一個庶出，也配有嫡長子？」沐顏冷笑一聲，說出來的話卻好似淬了毒一般，往李現心中最深的傷口戳去。

  李現一聽到這句話，頓時被激怒一般，他騰的一聲站起來，怒視著沐顏。

  「呵，這句話你還是說出來了，這麼多年忍的很辛苦吧。」李現死死的盯著沐顏，目光里的怨毒，仿佛要把沐顏吃了一般。

  沐顏倒是無所謂的很，這個人從來都是這樣，小時候也沒有掩飾好自己的怨恨。

  「一個低賤的庶出，本宮為何不敢說？這麼多年隱忍？本宮何苦為了你這麼一個庶出容忍？」沐顏好似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哈哈大笑起來。

  笑的李現直皺眉頭，「閉嘴！」

  這是他心底最深的傷痛，不管是什麼人提起來，都胡讓他暴跳如雷，這件事情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可以抹去。

  這件事情充分的告訴了李現，他自己的不堪，和曾經屈辱的過去。

  「如妃的封號，你可知道是什麼意思？」沐顏笑著開口，和花卿玖的想法如出一轍，兩人都喜歡用這件事情去刺激李現。

  實在也不是她們商量好的，只是這件事情最好利用罷了。

  李現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花卿玖倒是沒勸說沐顏不要開口，這樣反而更好，她很期待李現氣急敗壞的模樣，如若不然，天天讓這個男人占上風，可沒有什麼好下場的。

  「現兒可知道如妃娘娘當年，為何這般甘願赴死？」沐顏盯著李現看，果然看到李現的臉上的焦慮和疑惑越來越多。

  她知道，自己賭對了，這件事情沒有任何人告訴過李現，也不敢說。

  「如妃當年，可是為了現兒你，才甘心赴死的。」沐顏一字一頓的開口，果然看到李現的臉上浮現出不可思議的模樣。

  她緩緩的看著他，「如妃娘娘，可是要你好好的活著的。」

  在沐顏看來，如妃是一個很奇怪的母親，也許是因為李昊的原因，如妃在宮中一度受過很大的榮寵，可當她入宮之後，如妃這個影子就不需要存在了。

  她為李現隱忍圖謀，為了給李現一個溫暖的童年，強力的粉飾太平，可最終如妃還是死在了李現的面前。

  告訴李現，要好好的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為她報仇。

  年幼的孩子，就在這樣的情況之下，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母親死去，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不能做，連哭泣都是奢侈的。

  在後來的日子裡，李現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

  「因為如妃死去，所以你才可以好好的活著。」沐顏的聲音宛如蠱惑一般，一字一句全部進入李現的耳朵里。

  他思考著這些話的真假，卻發現什麼都不知道。

  什麼都發現不了。

  他有些混亂的看著沐顏，「你說這些，到底是為什麼！」

  從前不告訴他，卻偏偏要在現在才說，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

  「當然是因為，要和你做一個交易，本宮和你母子十幾年，怎會不了解你的為人？」沐顏不屑的冷笑起來。

  「你考慮的如何？」沐顏問道。

  「考慮？什麼？」李現的模樣有些機械，沐顏卻溫柔的笑起。

  「當然是，我們的交易，本宮給你名正言順的繼承。而你，不能傷害我兒的性命！」

  這就是沐顏的要求，最後的最後，依然是為了，龍奕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