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天牢一日游

  陰冷，鬼氣森森，夾雜著哭喊聲…

  如此可怕的地方，龍奕瀟卻泰然處之，遞給牢頭一袋金子，牢頭掂量一番，把花小九一起推進牢房。

  「好生待著。」

  這待遇不是普通人可以有的，花小九縮在他的懷中，可憐巴巴的抬頭，「龍奕瀟，這裡好可怕。」

  那些無助的哭喊聲，還有悽厲的嘶吼，密密麻麻的牢房裡，關著許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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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奕瀟輕輕哄她，「沒關係，不是還有我在？」

  她明白那袋金子帶來的好處，可想不明白為什麼他們兩人會在這裡，「顏貴妃受傷？為何我們兩個被抓？」

  「因為，玲瓏珏是我們兩個給的。」龍奕瀟淺淺笑起，說出她心中所想。

  「…」果然是個很奇葩的地方。

  「這簡直是莫名其妙，是她自己要的，不給她要發脾氣，給了還有牢獄之災？」花小九頓時氣結，早知如此還不如不給的好。

  那可是一座金山啊，金山。

  「燙手山芋，留在手裡也沒多大用處，反而會惹來殺生之禍。」龍奕瀟勸慰她，動作一直未曾停歇，花小九靠在他懷中，只覺得越來越冷。

  她有些難受的抬頭，「龍奕瀟，我冷。」

  龍奕瀟聞言更是緊緊的抱著她，「一會兒會有人過來，等等就不冷了。」

  「真的？」她疑惑。

  龍奕瀟信誓旦旦的點頭，和花小九說也許會吃一點苦頭，更是讓花小九疑惑不解。

  好在龍奕瀟等的人，很快就到來，一身的宮裝，是宮裡的嬤嬤。

  不拿正眼瞧人，「兩位，貴妃娘娘今日，可並不如意。」

  龍奕瀟倒是淡漠，花小九如臨大敵，這老太婆的話，怎的聽起來這麼可怕？

  「你想做什麼？」

  話還沒問出口，老太婆就上前欲抓住花小九，學容嬤嬤掏出幾根針。

  「這位姑娘，還是不要掙扎的好，免得遭受什麼皮肉之苦。」皺巴巴的皮膚配上皺巴巴的聲音，花小九聽著就覺噁心。

  「就你還想抓著我？」她飛快躲開，還不忘把龍奕瀟護在身後，她何其聰明，這些嬤嬤如此有恃無恐，以前還不知道怎麼折騰龍奕瀟。

  他一個大男人不好和一群老太婆計較，她可不一樣。

  「死老太婆，你想幹什麼？你想扎我？」花小九罵道，那嬤嬤被花小九唬住，顯然沒料到會出紕漏。

  「好大的膽子。」那嬤嬤虛張聲勢，花小九好歹也是秦風的徒弟，雖然如今學個半吊子，對付個嬤嬤還是綽綽有餘。

  很快那嬤嬤就被打趴在地上，花小九不管三七二十一坐在她的身上，人倒是輕鬆不少，就是這嬤嬤一身皮包骨，硌得慌。

  「哎呦—天殺的，你快點滾開。」牢房裡響起殺豬一般的尖叫。

  花小九掏掏耳朵，隨手一耳光，「吵死了。」

  「天殺的—」

  「天沒殺你，你再瞎叫喚叫，我宰了你。」花小九有些熱，那群小宮女原本就是跟著看熱鬧的，這會兒瞧見這狀況，自然什麼都不敢做。

  戰戰兢兢的站在一旁。

  花小九坐在那嬤嬤身上，「龍奕瀟，你說的沒錯哎，的確不冷了。」

  龍奕瀟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花小九擦了擦腦袋上的汗，和他旁若無人的聊起天來。

  天牢的差役就跟死了一般，這麼折騰都沒人來，花小九見她可憐，終於從她身上跳下，「立馬滾，滾回去敢多說一句廢話，老娘拆了你骨頭當柴燒。」

  她威脅，那嬤嬤連滾帶爬的逃出牢房，退到安全地段則開始叫囂，說不會放過她的。

  花小九全然無所謂，打著哈欠走到龍奕瀟身邊，問他沐顏是不是經常欺負他。

  他嗤笑，「什麼算欺負呢？阿九，在你的心中，如何定義好人和壞人？」

  「好人和壞人？兩者有什麼差別？好人幹了壞事也就是壞人了。」花小九輕快回答，龍奕瀟沒料到會收穫這樣的答案，低低的笑了起來，最後笑聲越來越大。

  笑的她有些莫名其妙。

  「真不應該讓那個嬤嬤走，這會兒我好冷。」花小九抱怨道，龍奕瀟招呼她過去，把人整個摟在懷中，體溫在擁抱中傳遞，她有些恍惚。

  抬起頭傻傻的看龍奕瀟：「裴十七說你和段思思的過去，是我無法了解的，聽完之後我很不開心。」

  龍奕瀟笑的溫柔，更是緊了緊手臂，「我和你的過往，也是別人無法了解的。」

  那過去，有傷痛，有甜蜜，愛恨交織。

  「我只要現在就好。」花小九有些牴觸龍奕瀟說的過去，因為那個人不是她。

  「是嗎？」他輕聲開口，眼裡的笑意更深，這樣也好…只要現在就好。

  兩人在天牢裡面溫存，宮裡的人卻坐不住，各懷心事，沐顏一會兒撒嬌一會兒喊疼的，弄得李昊什麼都不能做，只能軟軟的哄。

  不多時嬤嬤連滾帶爬的滾進來，抱著沐顏的腿大聲的嚎叫：「貴妃娘娘，您可要為老奴做主啊。」

  沐顏眉頭一皺，直接把人踢了出去，「狗奴才，你往誰身上撲？」

  那嬤嬤一邊哭一邊打耳光，「老奴該死，老奴該死，貴妃娘娘，老奴可是您的人啊，您一定要為奴才做主啊。」

  「李嬤嬤這是怎麼了？」

  李嬤嬤一聽沐顏發話，立馬停手爬到沐顏腳邊跪好，添油加醋的說起天牢里的事情，聽得沐顏臉色越來越差。

  「反了天了，來人啊，本宮要親自去一趟天牢。」沐顏氣急敗壞，李昊立馬把人給攔住。

  「顏兒，天色已經那麼晚了，你就不要出去了，明天再去也不遲。」李昊還想和沐顏溫存一番，只可惜…

  「你一定要護著？」沐顏挑眉，李昊連忙擺手，這是護著誰都不會護著龍奕瀟的，不過是看在還有一些利用價值的份上。

  「顏兒，我知道你討厭他，可是你也知道，有些事情是逃避不了的，殺了他，難堵悠悠眾口。」李昊語重心長，沐顏沉默不語，揮退李嬤嬤，顯然情緒低落下來…

  李昊卻越來越看不懂沐顏，這個女人如今完完全全的屬於他，可李昊還是看不清沐顏的心，到底是什麼樣的。

  「顏兒，你覺得快樂嗎？」李昊疑慮的開口，沐顏卻嬌笑起來。

  「有陛下在，臣妾自然是快樂的。」

  九五之尊的帝王欣慰點頭，如此，甚好。

  「龍奕瀟，我們要在這裡待到什麼時候去？你到底什麼地方得罪那個顏貴妃了？」花小九輕輕抱怨道，繼續往他懷裡縮了縮。

  龍奕瀟的聲音有些涼薄，「得罪？」

  這從何說起，那般可笑，「不過是有人心虛，想把我除之而後快，從而起到掩耳盜鈴的作用。」

  花小九吃了一驚，連忙抬頭問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龍奕瀟有些悲涼的低下頭，在她額間輕輕吻下。

  「陳年舊事，不提也罷。不是什麼愉快的事。」

  「龍奕瀟，我想知道。」花小九固執開口，那雙清麗的眼睛望向他，仿佛可以看穿他的心一般。

  「阿九，你不後悔？」龍奕瀟問道。

  花小九嗔怪的看著他，「你怎麼婆婆媽媽的？我為什麼要後悔？」

  她想說自己哪有什麼後悔的餘地，他說的這般明顯，除了細枝末節的地方不清楚，可矛頭定然是李昊或者沐顏…

  其中有什麼糾葛，大抵只有龍奕瀟知道。

  「我要陪在你身邊。」那清亮的眼神宛如一汪清泉，照在龍奕瀟的心裡，讓他原本憤怒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

  他以為會難以啟齒，卻發現說出來比想像中要容易許多。

  龍奕瀟徐徐開口：「阿九，我恨那個人，因為那個人，毀了我的一起，害死我的父親。」

  花小九指了指天，龍奕瀟淺淺的點頭，那就是他的仇人，他給予花小九全然的信任，告訴她：阿九，我要報仇。

  她沉默不語，雖然只有渺渺幾語，但是花小九卻能夠感受到龍奕瀟的心情，想必是十分苦澀的，要和仇人一起，與虎謀皮一般的生存。

  還要忍受沐顏的百般刁難，「龍奕瀟，你為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

  她責怪，龍奕瀟卻好脾氣的看著她，說自己不敢告訴她，怕會把她給嚇到。

  如今這樣的局面和狀況，倒是很不錯，因為不用背負包袱。

  兩人在天牢這種地方互訴衷腸，花小九覺得心頭有些怪異，到底還是沒說出來。

  只是抱著龍奕瀟淺淺入睡。

  他安撫的動作一直都未曾停下，只是頭卻越來越疼，似有些支持不住，沐顏這一次的脾氣，倒是比往日的還要大。

  「龍奕瀟…你可不能去和什麼人婚配，你要知道，我愛你的。」花小九忽然睜開眼睛，對著龍奕瀟開口。

  他愣了一會兒，耳朵有點紅，花小九以為他是害羞，更是大膽的伸手去抓他耳朵，「不要害羞…你要是想聽，你要是害羞，以後我單獨說給你聽。」

  龍奕瀟沒說話，花小九知道他悶·騷，準備繼續逗弄，卻聽到他急促的呼吸聲，這才發現不對勁，抬頭一看才發現龍奕瀟暈了過去。

  花小九內心抽搐，在天牢這種毫無美感的地方表明心意也就罷了…居然，聽她表白的人還暈了過去？

  她是洪水猛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