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思之潮湧
2024-09-22 03:35:33
作者: 曾問
又想起靈魁的事來,我腦子裡的思緒就更亂了,想問他什麼,可最後又搖了搖頭。
還是算了,有些事情是越問越麻煩,還不如不想,不問的好。
關於那種骨鱗,百舟好像有說不完的話題,這可能是因為他有太久遠的記憶吧!
我打斷他,讓他停一下,把話題一轉,從剛才他說到唐宋的煉丹術士,拉回到我們身邊。
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情,村子裡不安生,他這個族長自然也忙活的不可開交,這幾天也沒睡個好覺,不過他到不擔心自己這族長的位置被別人搶了去。
因為靈魁可不是一種普通的力量,也並不是任什麼人都可以消受得起,所以那個拿走靈魁的人,沒過多久,又乖乖的還了回來。
說完他的事後,對方又問我的事情,我陪笑了幾聲,卻不知道該怎麼把糟糕的情況告訴他,最後只好說了句,「事情有點複雜,我的問題好像不小!」
對方點了點頭,給了我一個建議,「也許我們應該再次求問先知,他可能知道你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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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猶豫的說,「我不知道應不應該相信他!」
「為什麼這麼說?!」
「這只是一種感覺,我好像對他的話很排斥,儘管他的話很有先見性,可就是因為這樣,才讓我有種,被對方安排著過日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百舟點點頭,「也許並不是這樣的,雖然李三思對先知的評價有些欠缺,可是他的確像一台高精確的計算器,可以算到我們的未來,而我們現在已經習慣了他給我們的預言,所以也已經離不開了!」
我苦笑了一聲,「是的,或許問題在我身上,回去的時候,我會和柳冉一起再去拜訪他的!」
說完這些後,我感覺心裡有些壓抑,就換了個話題,不過除了剛才李三思說的,關於那些骨鱗粉,還有煉丹師的內容之外。就剩下關於李三思的事情了。
回憶著在雲南發生的事情,我們的話題就一直圍繞著李三思,從雲南說到這裡,從另一個死者說到這裡的死者。
還有對幕後之人的猜測,以及百舟的記憶里,關於這個人的內容。
可是百舟的記憶一說起來,就像毛線球一樣,只要稍微涉及到的內容全部都被他說了出來。
我無可奈何的出口阻止,並且一點點的核對著我們所知道的,還有對這個人不了解的,並整理出所有的線索。
隨後我們又說到族陵里發生的事情,他又滔滔不絕的和我講起了李三思臉上的面具,那些請仙上身的法門。
聽他越說越遠,我立刻打斷他,又問起之前發生的事情,也就是在他消失的那段時間裡,還有那隻黑貓的出現。
正如我所猜測的那樣,他的消失,與黑貓有關,因為黑貓身上附著從棺材裡跑出來的東西。
說著,我又好奇,他這麼不休止的說話方式,不會感覺有些怪異嗎?對方瞪了我一眼。回答說,自己有分寸的。
我對此有些無語,但也沒深究下去,也害怕他再說的沒完,不過這麼聊天的空隙,我控制著話題,又引回到族裡的事情上。
他對此卻有些不耐煩了,只是潦草的提了幾句,隨後在抬頭看向鐘錶時,發現已經快到吃午飯的點兒。
柳冉沒在,百舟就幫忙去賣飯了,回來的時候,我正好看到那本《簡愛》的第二章,海倫的出現。
放下書的時候,我們就開始吃午飯,可就在這時,一個小個子的男人推門走了過去,在百舟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百舟看了我一眼,又對那個人說了一串數字,最後那個人才轉身離開。
門被關上後,我問百舟,「怎麼了?」
對方頭也沒抬,說了聲,「沒事!」
見他不願回答,想來也是族中的事務,我也就沒再多問什麼。
吃完飯後,我們就談天說地的聊了起來,不過話題卻很散亂,有李三思的,還有他自己的,以及那位老族長的。
時間不知不覺的從身邊飛逝而過,等柳冉把電話打過來的時候,我聽到她在聽筒里說著,「數據很吻合,這是同一種物質,但卻是不同的狀態。」
確定了吳法醫的化驗結果,他們就帶著報告向回趕,不過他們回來的時候,百舟已經因為另一個電話,匆匆的離開了。
當我看著手裡的化驗結果,這三種來自於不同渠道的物質,被判定為同一物質後,事情豁然開朗,我也好像是卸下了身上的重擔,又重新躺了下來。
這條線索,一經確認也就預示了同一個結果,兇手進入過族陵,而且很可能是在我們之前,而且是可以自由的來去。
但他或許不是從正門進入的,而是從嵌道里,或者其他地方?因為嵌道本該是被封鎖的。
又回到原來的地方,我們的目標此時已經消失了。
吃晚飯的時候,殷道長也匆匆的告辭離開,說是回去處理自己帶回的骨骸。
就在他離開後沒過多久,一位警察把門推開了,走過來後,向我們詢問了幾個問題,都是關於昨晚那個醫生的案子。
不過很顯然,我沒能回答多少,因為所有人都可以為我作證,我這三天左右的時間,都是躺在那個倉室里的,唯一醒來的時候,也就是那麼點功夫而已。
問了幾個明面上的問題後,對方這才算是確定了我的話,轉而又向柳冉看了幾眼,似乎欲言又止,但最後還是沒再問下去,轉身離開了。
對此,我表示無語,可能他們實在沒有線索,所以才來找我這個病人的吧。
沒過多久,又有一個老中醫過來,看了我幾眼,又給我把了把脈,最後點了點,示意我別吃什麼傷身體的藥,卻給我包了兩包中藥,又讓柳冉幫著煎一下,每天吃兩次。
面對這個老中醫,我有點摸不著頭腦,總感覺那裡怪怪的,可是一時間又不知道該說什麼,看著那兩包藥,只得點點頭。
可剛把那個人送走,藥包就被柳冉拆開了,她從裡面拿出一些先聞了聞,隨後皺起眉頭。
「怎麼了?」
「假藥!」柳冉丟了這兩個字後,就離開了。
沒一會兒,又拿著那包藥走了回來,我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詫異的問了一句。
對方卻一臉惱怒,憤憤的說了句,「這藥不是醫院開的,但是我們收了,帳卻要算在我們身上!真是豈有此理!」
我很少看到她這麼生氣,而且還是為了這種小事,當即安慰了一句,「算了,也就幾十塊錢的事,犯不上的!」
可沒想到對方臉色一冷,以很嚴肅的語氣說,「這是藥,對於你而言,可能是沒什麼,可是對於真正需要它們,來救命的東西,你知道這以為著什麼嗎?這就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你見過多少人因為電視上的GG,花了大把的辛苦錢,賣到了那種假藥,最後死在床上的人嗎?
「為什麼現在的中醫如此沒落,為什麼我們連自己留下來的東西,都被人否認?如果不是因為那些唯利是圖的人,這社會又怎麼會變成這樣子……」
死亡抵住人心,像耳邊的歌聲,輕盈而自由,欺騙著我們的每一個神經,那些歌聲,那些微笑,那些大膽的音符,他們沒有痛苦,沒有恐懼,看到的只是幸福而已。
別人如果相信了他們,就可能在其中發現自己的怒吼和咆哮,但無知的人,卻在嚮往著,那歌聲之中,美麗的去處。
柳冉沒在說話,我也沒在安慰,房門被關上了,裡面關著沉默的我們,或許我不知道,我很抱歉。
安靜的等待過後,就是遺忘,可是被遺忘的會是什麼呢?讓柳冉感覺到的痛苦,那可能是她心口的傷疤,我應該去詢問她嗎?
不,我不應該這麼做,去觸碰那被她隱藏起來的傷疤!
安靜,維持了很久很久,直到門外傳來了腳步聲,柳冉才慢慢的抬起頭,看到的是一個護士,手裡拿著一個醫用托盤。
我知道那是給我打針的,趁這個機會,我又詢問起那個老中醫的身份,護士卻只是搖搖頭,說自己不認識這個人。
我又小心的看了柳冉一眼,她已經平靜了下來,但還是那副樣子。
「醫院怎麼允許一個不屬於這裡的醫護人員,隨便的出入,他……」我正在問著,那小護士卻已經把針頭扎進了我的血管,一邊推著注射器,一邊說,「這個人和院長有點關係,所以我們不好多說,您要是收到了他拿來的東西,就認倒霉吧!這事兒沒人管得了!」
聽她這麼一說,我只好收住話頭,打完針後,又問,「那我現在算怎麼樣,可以出院了嗎?」
對方一邊整理東西,一邊回答說,「好像還不行,你的幾位主治醫生,還沒商量出個結果,目前還要留院觀察一段時間。」
我哦了一聲,那護士又問,「還有什麼問題嗎?」
我說沒有了,對方這才離開,不過從柳冉身邊走過時,看了那包草藥一眼,又叮囑了一句,不要給病人亂吃東西。
柳冉點了點頭,一言不發。
我輕咳了一聲,試著詢問柳冉的狀況,「你還好吧!抱歉,我剛才好像說了什麼讓你不高興的!」
「不是你的問題,」說著,柳冉就又走了過來,「以前我見過這種人,就是被這些假藥害死的,沒想到現在……」
柳冉搖了搖頭,「不說這些了,你先休息,我要出去了,又事叫我!」
說著,她就要離開,可是我又遲疑了起來,看著窗外慢慢落下的黑暗,不知道該不該讓她留下,但最後還是開口了。
對方一頓,回頭問,「怎麼了?」
「哦!你可以幫忙向醫生問一下,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嗎?」
對方點點頭,這才離開了。
我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忽然很怕黑,屋裡開著燈,我自己在床上躺著,可是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會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正在黑暗的角落裡,冷冷的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