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事與願違
2024-09-22 03:35:27
作者: 曾問
我好像看到了什麼,並努力在大腦里搜索有關於這雙眼睛的來源,那是一雙男人的眼睛。
不,不是,那眼神,雖然是經歷了太多沉澱下來的歲月,可其中還保有一些溫柔的地方。
那是一個經歷過太多挫折和過往,被改變的女人,有點像柳冉,但絕對不是她,雖然我並沒有仔細觀察過,但我卻很肯定,那是一種直覺。
隨後,我就找到了另一個人,一個在我看來,可能與這個女人有關的人,那就是在族陵里,我所遇到的那個帶著面具的人。
因為帶著面具,我對這個人的觀察和認知,基本上都是通過眼神來確定和否定的,所以現在也就更肯定這一點。
此時,我終於想到了一個可能,想到它的時候,又感覺如釋重負一般的鬆了口氣,並且向米斯醫生說,「我想,我已經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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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發現,你的神經平靜了下來,而我們根據你的腦部反應,也已經測試出結果了,不過在你說出自己的猜測之前,應該先休息一下吧!」
我沒有理會她的話,卻急著回答說,「我見過這個人,實際上,我想過這個人可能的身份,但是我不確定,那是因為我無法確定,可是卻被以這樣的方式確定了……」
那個面具人就是照片上的人,電腦從我所熟悉的事物里提取材料,塑造出了面具下可能出現的那張臉。
如果照片裡再加上一張面具,那這個人就會變成另一個我熟悉的人了。
而我對他的熟悉,除了那張面具之外,就是他的眼睛了,可是沒想到拿掉面具後,並且以那張照片為渲染,會把他變成這個樣子。
那張照片是為了迎合我的內心,並且也成功了,電腦做出來的人物很全面,也包括了被自己「遺漏」部分。
因為這張照片的拍攝時間,一定是十幾年前,那時候這個女人還沒有面具人的眼神,也不是現在的面具人。
他們之間的熟悉與陌生,是因為時間的差異,現在被電腦融合起來後;其實也是我心裡的想法,可是如果我從其中找到電腦的運作模式,也就知道了自己所忽略的問題所在。
說到這裡,我感覺自己的腦袋一晃,好像一陣風吹了過來,把我好不容易組建起來的思維吹的渙散開來。
時間仿佛是一條小溪,在沙石間飛速的流淌,那面具人臉上的表情一點點的出現,透過面具,兩個人在時間的兩端,結合在一起。
而這個計算的過程,就是我在效仿電腦的計算模式,在回算著過去所發生的。
許多種的組合與快速的嘗試,每一個人物都可以構建出巨大的個體,但最終,它們都消失了,什麼都沒有留下來,連我腦子裡的映像也都消失了。
在這裡睡著之後,我好像什麼都沒有了,沒有做夢,也沒有想著什麼,但這並不是一件輕鬆,愉悅的事情,而是空闊,是什麼都沒有呈現,也是什麼都沒有留下的虛無,讓自己的身心都無處安放。
自己只剩下空殼子,不會思考原因,也不會思考自己失去了什麼。這就是休息,自己所認為的休息。
這種情況下,我更沒有時間觀念,只知道自己在休息,至於休息了多久,休息到什麼時候,只有醒來後,才能明白。
可是醒來的時候,我立刻感覺自己幾乎頭痛欲裂,睜開眼睛的剎那,就見玻璃外站著的醫生們臉色都很凝重,直到倉室被人打開,我整個人昏昏沉沉的被拉了出來。
「怎麼了!結果是什麼?」我詢問著他們,卻沒聽到回答,過了好一會兒,張醫生率先打破了這壓抑的安靜,說,「我們無法確定你腦子裡的東西,它的質量早已超出我們的想像,除非……」
「除非什麼?」我感覺心裡不安,可是又不確定,這種不安的來源。
「除非,能夠將你的大腦複製下來,我們發現你自己的腦袋是可能解讀它的,只是缺乏一些完善的東西,如果可以完全複製出來,我們才能夠修復那些缺失的部分。」
米斯醫生忽然打斷了他的話,「這簡直太瘋狂了,如果以我們現在的技術,能夠完全複製出一顆人腦,那我們的視野又怎能止步於此?!」
「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嗎?」我抬頭看向他們,心裡也慢慢的沉寂下來,可是卻不知怎的,總是沒有那種危機感,或許是因為他們對我還有些隱瞞。
米斯醫生搖了搖頭,「我們無法理解那些內容,它們超出了我們的認知範圍,或許能拯救你的,只有自己了,你要相信自己看到的都是真理,無論如何都要相信自己,也只能相信自己!」
「像那張照片?」我面對著那些人沮喪的神色,達克這時搖了搖頭,最後說了一句什麼,隨後就帶著助手們離開了。
我問他說了什麼,米斯醫生翻譯說,「他希望還能再看到你,並且在此之前,一定會設法尋找出其他治療方案的。」
我點了點頭,又向米斯醫生要那張照片,但她卻說,「你已經確定了自己想法,其實看了,只會讓你增加許多負擔,所以你更需要的是相信自己所看所想。」
此時的她,似乎與之前我看到的那個冷漠的醫生判若兩人,她忽然變成了一位老師。
「或許能夠肯定自己的想法,也就讓我更確定,自己看到的,自己的記憶沒有出錯,這……」
「不!」米斯醫生嚴厲的打斷我的話,「智慧生物,從來不會懷疑自己做過什麼,而是應該擔心現在在做什麼,會對未來有什麼改變,去吧!你還有很多的可能!」
被她這忽然的語氣變化,嚇了一跳,隨後我就點了點頭,不在堅持。
她說的不無道理,但是我卻很難控制自己。
米斯醫生說完後,又和另一個醫生離開了,留下張醫生和我?
關於我大腦里的結果,張醫生似乎還有沒說的,推我回來的時候,又留下了一個電話號碼,並且說有什麼問題,可是隨時給他打電話。
我問他對於我的問題,是否對我也有所保留?對方臉上的神色一僵,「聽米斯醫生的吧!她是一位出色的心理學醫生!」
對於這樣的回答,我不知道該怎麼繼續,總是感覺他們沒有把我問題全部說出來。
當然這是一種感覺,就好像是米斯醫生之前所說的話,來自於我自己的內心,我認為熟悉的事物,它事實上並不是實物。
這種錯誤,是因為我經常忽略掉什麼嗎?難道是因為我缺乏觀察嗎?可是仔細觀察後的結果或許會更糟糕,因為我會想太多,思維也就會像樹木一樣,被分出許多的枝杈,去向不同的方向。
揉著腦袋,我回到了自己的病房裡,張醫生又給我拿了一瓶藥,並交代說,不一定要每天,按時按點的吃,只是用來舒緩神經的,什麼時候想的事情過多,感覺頭疼的時候,可以吃幾顆,讓自己可以緩解一下。
我點了點頭,看起藥瓶上的文字,發現上面全是外文,抬頭再向張醫生請教時,他已經離開了。
我無奈的又把藥瓶放了回去,一邊透過窗戶向外看去,一邊又想起來之前米斯醫生的問題。
那一張張照片從眼前閃過後,我又不知不覺的跟著,又把剛才的想法前前後後的想了一遍。
其中還冒出了昨天那個醫生的話,如果他在的話,今天又會有什麼不同的結果呢?
我自己能夠讀懂這些外來的東西,可是這種能力並不完全,所以才導致了現在的這種情況。
想到這裡的時候,我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才能讓狀況好一些,又或者我該相信什麼,相信自己心裡想的,還是別人告訴我的。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具備這些,又不了解自己缺失的是什麼,只知道自己不能死。
沒過一會,門又被打開了,一個小護士拿著一個藥瓶過來,說是張醫生吩咐的要給我輸幾天液,用來穩定自己的意識。
說著,我的手臂就被紮上的針頭,接著就感覺一股冰涼的液體從手臂的血管里流了進來。
那個小護士抬頭看了我一眼,問我感覺怎麼樣,我如實回答,對方聽後點點頭,並且又看了我一眼,丟下一句「大概三個小時,等好了可以按鈴叫我!」後,就離開了。
房間裡,又剩下我一個人了,我呆呆的看著窗戶,最後又準備去看會兒書,可是剛拿起來,門又被人推開了,柳冉帶著午飯從外面走了過來。
「怎麼樣了?」我立刻問了一句。
對方抬頭看向床邊的掉瓶,「這就是醫生會診後的結果?」
我搖了搖頭,「看起來我的問題不小,它們也表示束手無策,這只是用來安定意識的!」
柳冉皺了皺眉,說了一句,「或許,我應該叫百舟過來,他繼承了靈魁,可能對這些更為了解,或者通知北京那邊的人,找更好的醫生!」
我擺了擺手,「死不了,你也別大驚小怪的了,我這不是好好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