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己所不欲
2024-09-22 03:31:52
作者: 曾問
面對這樣的時間劃分,那就像是將人看做整體,而時間就是刀子,將這個整體劃分為不同等分。
這是一種不成熟的時間觀念,在這種觀念里,人代表了主要成分,以不變的東西,來儘量同等分化。
如果說,人自身就能感覺到時間的去留,那我們也就可以無限的接近它了。
回憶起李三思和我說的那些編時的規律,再結合這樣的日晷,也就變的明了了許多。
可又看了幾眼,感覺這些對我們現在的處境似乎沒什麼用,隨後收回手電,我便要向外走去,卻無意間又照到了那些奇怪的臉譜,可這一照之下,我驚奇的發現,它們的臉上竟然多了些許的顏色。
揉揉眼睛,我感覺自己沒看錯,可是剛才明明記得它們是沒有顏色的,怎麼現在……我皺起眉頭,忽然感覺這裡太詭異了,它們好像正對著我笑。
隨後我就拉了拉江宇塵希望他和我一起離開,可對方看了我一眼,也用手電去照那些臉譜,一臉莫名其妙的看向我。
收回目光,他一邊被我拉著向外走,一邊又向其他地方看了過去,發現堆積在牆角的東西時,微一遲疑,但還是被我拉了出來。
離開那個石室,我們又回到了這條無邊無際的石洞裡,而面具人就蹲坐在不遠處,盯著李三思留下來的記號。
我走過去,向他說了一聲,對方起身後,問我有什麼發現,
我想了想,只說了那圓盤上的發現,卻沒有把臉譜的事情告訴他。
聽後,面具人也只是嗯了一聲,隨即又向前照了過去,「可能,我們離主墓室越來越近了!」
「這些記號里,難道另有含義?」我詫異的詢問著。
對方卻沒正面回答,「我好像想起來,之前看到那圖紙上的一些內容,或許能幫到我們,不過主墓室的位置很大,也是這座族陵的禁地,就連歷任族長,也不能輕易踏足。」
前面的路依舊平坦,可其中的荊棘卻是埋藏在人心裡的,那種牢不可破的烙印,讓他們修建的是這巨大的石壁?還有這人心的阻隔,甚至連時間都無法逾越。
但這是一種守護,也是一種約束,將那些未被察知的事物,封印在這裡,不願與其他人共享。
就像靈柩里的一切,那些偉大的發現,可能因為當時的人,視野和思想都被束縛,因此它們才面對了無知之人的嘲諷。
可現在,已經獲得了太多自由的人,卻很難在從古老的事物里挖掘到它們了,因為它們也變的不相信我們,或者它們也已被世界蛇吞噬,讓這條充滿詭異色彩的「回頭路」無比艱辛。
我們害怕災難,害怕可能帶來災難的一切因素,可是這無可避免,除非我們選擇放棄,成為他人的所有物,那樣活著便不需要在顧慮生活中的一切。
我們不曾認真的學習珍惜,因為感覺自己會擁有很多,直到一切都成為腐朽,再沒有我們想到的時候,才會明白過去的重要。
為什麼需要在探索宇宙的同時,還要觀察地球,觀察自身?就好像我們在吃藥治病的時候,也需要了解自己的情況一樣。
我們了解這個世界,才能了解自己。這是相同的,但更需要知道的是,世界無限大,我們無限小,所以值得留下的東西並不少,但有些你卻只有一次機會,如果不珍惜,只會失而無得。
走在這條路上,我思緒萬千,卻又好像很迷茫,常常會和面具人說話,可他卻不是沒一句都回答?
我開始感覺,和他對話,其實是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因為我不想繼續下去。
可話題卻很隨意,比如問之前在那些洞裡的腳印,還有他是怎麼加入李三思的,甚至包括了我在來之前的那天晚上,也看到了一個神秘的面具人。
這個人應該是那位離世長老的朋友,但看年紀似乎並不大,而且說起話來,好像在假裝著什麼。
對方輕咳了一聲,沒做回答,不過在我接下來的問題上,他卻不得不回答了一句,「不是所有人都能被你自己的想法收納在一起的!」
我聳聳肩,又看了看身邊的江宇塵,「總感覺你們這種喜歡帶面具的人,給人一種神秘感,好像解不開的魔方。」
對方回了我一眼,沒回答,江宇塵卻回頭插了句,「我看你是對面具有什麼問題?才會把某些相像的事物拉到一起,卻沒有經過別人的同意!」
對此,我表示無法辯解,又想著他們,從遇見李三思,我好像就開始遇到很多喜歡帶面具的人了?
又回憶起在雲南看到的一切,我的心思不斷遊走,時不時的回頭看去,總能感覺他們之間會有所聯繫,可是這種感覺卻不同於江宇塵所說的那種,也並非是我杞人憂天,亂想出來的結果。
因為那些面具遮擋了他們本來的面目,或熟悉或陌生,都為之添加了另一種迷霧。
就好像是江宇塵,這麼熟悉的面孔,當我突然回頭看向他時,還是會不自覺的感覺陌生,這種陌生來的十分突然,也全是因為我心不在焉的想著面具的事情,好像他在摘下面具後,也能變成另一個人。
不自覺的盯著江宇塵看,他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你這樣子,怎麼好像是另一個人啊?」
「另一個人?!」我接了一句。
「是的,在之前,我不是和你簡短的說過,我遇到了另一個你嗎?」
聽他這麼一說,我也想了起來,之前他的確和我說過,可當時情況緊急,我根本沒細心多想。
現在想來,我心中一凜,立刻問了下去,之前一直忽略了這個問題,現在又聽他說起來,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對方沒由來的看了我一眼,審視著我的樣子,隨後才說起來他看到的那個我。
我還是原來的樣子,但當時江宇塵看到的那個我,很驚慌失措,說自己找到了一些東西,引他過去看?
一開始江宇塵就感覺奇怪,但這種奇怪感很快就消失了,只是跟著這個人,總感覺很怪異,所以江宇塵就忍不住問了起來。
先是問他是在那裡看到那些的,隨後又問面具人的去向,對方都可以應答自如,可是每次說到自己的時候,卻總是有短暫的遲鈍。
其實這種停頓並沒有什麼,好像是說話時的斷句,可是如果一個熟悉的人,經常和他交流的話,忽然發覺對方的這種斷句,就會感覺很突兀了。
雖然江宇塵並不是那種細心的人,但發現這些後,也覺得不對勁,不過他可沒有這麼多顧慮,直接問了起出來。
對方聽後只陪笑了幾聲,可能因為這裡的環境,才讓他變的緊張兮兮的,對一切都如此害怕。
害怕,這更令江宇塵疑惑,但又不知該怎麼解釋,只感覺這個人不對勁,可是無論問他什麼,對方都可以對答如流。
就好像是我從靈柩里出來時的那次相遇,讓江宇塵強烈的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可看著面前的人,又不知道該從何問起,只好小心翼翼的側面詢問。
可詢問著,對方也很遲疑。連續回答了很多後,竟也沒發現江宇塵是出於什麼目的,只急於帶他去另一個地方。
發現這種目的後,江宇塵緊張了起來,想起之前我們遇到的事情,那種無法解釋的事,莫非也是靈柩里出來的東西,想把自己引到陷阱里。
江宇塵忽然停了腳步,對方也在第一時間回頭,問了句,「怎麼了,快走啊?」
看著這個人,江宇塵開始問起之前發生的事情,並且注意起細節來,但對此這個人也是回答的滴水不漏。
可是,只當說到有關於自己的事情時,卻遲疑不定,回答的內容也是模稜兩可。
而江宇塵就此詢問了下去,而在他連續的詢問之下,那人結結巴巴的回答不上來,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回答不上來。
我能想像到那個時候,自己窘迫的樣子,可是本以為江宇塵揭穿它,會遇上麻煩,可誰想到對方秒慫,直接就跑了,而江宇塵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在原地轉悠了幾圈後,才又發現了一扇打開的門。
而且門裡還射出了光芒,在這裡轉悠了這麼長時間,好不容易看到有光,豈能不讓他高興,於是,他就快步走了過來,直到看到我的身影。
可到這裡本該結束,但江宇塵似乎來了興致,繼續說他的想法。
他當時看到我還有些驚詫,沒回過神來,感覺還是原來的那個人,現在又跑來開棺。
因為他們之前走的路線,差不多也是來到這裡的,這就不由得讓江宇塵感覺這個正在開棺的我有問題了。
其實的確,我當時被凍的直發抖,如果他仔細看上幾眼,也就能發現到我臉色的不正常了。
回憶著之前發生的事情,再結合著他現在的回答,我也更清楚了當時他的想法,可令我意外的事情,可能就是那個我到底是什麼,是這靈柩里的東西,還是那血人。
我想,應該不是後者,即便它想把所有人都引過來,也未必要假扮成我,而且還在這種時候。
如果不是血人,最後可能的就是靈柩里的東西,不過它對這裡的事物了如指掌,卻對我的身份一知半解,就讓人覺得匪夷所思了。
莫非這東西和我自身有關係,又想起來那個諡號還有空起來的靈柩,以及打開的門,我只覺沒由來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直到江宇塵忽然說起,「我感覺,這個人好像是故意引我過去,是為了幫你的,不過我當時可沒想那麼多!」
幫我?從靈柩里出來的另一個我,這簡直是太荒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