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去弊求利
2024-09-22 03:28:13
作者: 曾問
但目前一切都是未知,是不是李三思所為,目的是否就是族陵,這一切都需要我們自己追查。
說話間,我們終於到了那位死者家的樓下,下車後,就根據百舟給我的地址,找了上去。
當我按下門鈴時,等了幾分鐘後,才有人過來開門,來人是個年輕人,看上去剛念大學的樣子。
「你們是誰?」那人向我們看了幾眼,疑惑的問了一句。
我先向他身後看了一眼,「哦,我們是來調查這位死者的,不知道是不是……」
我沒把話點明,但沒等這個人回答,裡面就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讓門外的那個小兄弟進來吧!」
當我尋聲看去時,就見一身道衣的殷道長坐在大廳里,手中拿著一疊符紙,正一張張的往火盆里扔。
這裡似乎被收拾過,客廳顯的空嘮嘮的,茶几和電視櫃都在挪到了牆壁前,屋裡騰出了很大的空間。
聽殷道長這麼說,那人立刻把我讓進屋裡,當我走進去時,就見屋裡還有幾個人,應該都是死者的家屬或者近門的親戚,但面色都很哀傷,一言不發,目光靜靜的盯著那火盆里,跳躍的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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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道長?你怎麼會在這裡?」
「既然來了,就坐下來吧!」說著,他拿出幾個蒲團,示意我們坐下。
我向周圍看了幾眼,發現這個屋子倒是挺寬敞的,而且牆壁上還貼著許多白色的紙花,一直從門口延伸到靈堂。
「我是來作法的,超度逝者,塵歸塵土歸土,不再眷戀人間,也不要在被人打擾。」
看著他手裡的符紙,我說,「你不應該出現在這裡,事情沒這麼簡單,那些鼠妖,都是這具屍體有問題,而且死者也是非自然死亡的。」
「人都死了,我們只能好好的安頓後事!」
「但我卻想問個明白!」說著,我便要起身,那殷道長也沒阻止,只是口中卻默念有詞。
我向剛才給我開門的那個人問,「死者在出事前和什麼人有過來往?」
對方想了想,又向靈堂里看了幾眼,低聲說了句,「當時只有嫂子在家,你還是問她吧!」
聽他這麼說,我也沒在問了,轉而向靈堂走去。
這裡本來是一個臥室,可能是死者的,也可能是案發現場,我向周圍看了一眼,只看到一男一女,分別是兒子和兒媳。
依剛才那人所說,我向這女人走去,見她低頭不語,也不知該先安慰她,還是先問。
想了想,我最後說了句節哀,而後又在死者的牌位前上了一柱香,但心裡卻在祈禱,希望死者能幫我指出兇手。
這時,左邊的那個男人抬頭看了我一眼,問了句,「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回過頭來,我拉了把椅子坐了下來,「我知道你父親是被害的,只是想為他找出兇手!」
「兇手?」對方忽然苦笑了一聲,「兇手其實就是他自己,誰讓他知道那些不該知道的事,以前一直在迴避,以為不在過問世事就可以安享晚年,可這一天還是來了。他說自己會把這個秘密爛在肚子裡,可最後怎麼樣,還是逃不了啊!」
見他忽然激動了起來,又提到死者的往事,我立刻追問了一句,「你知道那個秘密是什麼嗎?」
說著,我有下意識的向大廳撇了一眼。
但對方卻搖了搖頭,「我也只是在一次酒後聽他說的,他當時很害怕,我只記得他當時告訴我早晚都會有這麼一天的。」
聽他口中的意思,對死者所知道的事並不清楚,但死者對這些事卻很在意。
「那老爺子有沒有留下什麼遺物,比如筆記本?!」
對方搖搖頭,「如果有這些的話,我也絕不會讓他白死的,可我根本一無所知,對他當年說的那些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那在出事前,家裡有沒有發生過什麼反常的事,比如老爺子收沒收到什麼信件之類的東西!」
我剛問完這句,還沒等那男人回話,右邊的女人忽然開口,「有,幾天前我們收到了一張明信片!」
「哦,可以給我看一眼嗎?」
那女人點點頭,起身從抽屜里拿出一張卡片遞給我說,「其實警察們也看過,但只是複印了出來,應該是覺得沒什麼用處吧!」
接過那張卡片後,我先看到正面,那是一群人站在一起的畫面,他們臉上帶著各種面具,身上穿著灰色的麻布長衫。
「這是三十多年前的照片,上面的人,都是他的師兄弟!」那女人又向我提了這麼一句。
我點點頭,心說莫非兇手就是這些人里的一個,可我仔細的看了一遍,也沒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最後只好翻過來,只見背面被人用鋼筆寫了三個字——「一甲子!」
看著那三個字,我愣住了,腦子裡好像有很多東西出沒,可我就是抓不到重點。
死者的年紀,兇手被混雜在人群里,還有兇手想從死者記憶里發現的東西。
這一切讓我一時間愣在了原地,過了好久我才反應過來,又低頭看了一眼那張卡片,上面的字很醒目。
又翻過來,那些人還是原來的樣子,但我卻想到了一種可能。
離開死者家的時候,我告訴他們一條線索,那就是死者是被毒殺的,而且還是被一種特殊的藥物所殺,通過這種藥物,能夠讓死者回憶起已經忘記的事情。
就像是一本久遠的書,兇手通過那些藥物,來不斷的翻越,從記憶的深處尋找到他們想要找的東西。
聽到我這番話,那男人忽然應了一聲,「的確,他一直在忘記一些東西,那些即便是對我們都不肯提到的記憶,如果事情真像你說的那樣,兇手就一定是因為這些不為人知的秘密,才行兇的!」
說著,他又激動的座了起來,但我隨即就告訴他,「現在不要聲張,我感覺那個兇手還會出現,起初郵來這張卡片,也很可能是兇手在提醒著什麼,可當時他並沒有發現,因為連他自己都忘記了那些事,但後來兇手卻找到了能夠讓他想起來的方法。」
聽到我這麼說,那個男人才冷靜了下來,沖我點了點頭,就沒再說什麼,可等我走到門口時,忽然低聲說了句,「謝謝!」
我沒回答,卻苦笑著搖頭,那句謝我有怎麼承擔的起,其實我除了能告訴他這些之外,自己也毫無線索。
我們走的時候,正好殷道長也把法事辦完了,各給了他們一家人一枚銅錢,用來辟邪,因為害怕鼠妖會再跑回來。
臨走前,我回頭看了他一眼,匆匆的告訴,可剛下到樓底,我們就被殷道長攔住了去路。
「幾位留步!」
我抬頭向對方看了一眼,「道長這是什麼意思?」
「我想,我們可以談談。這裡的事情沒你們想的這麼簡單!」
「這個我當然明白,死者被害,屍體被吃,老鼠成精,這原本就是些匪夷所思的事。」
「既然明知如此,為什麼還不收手呢?這事本來也和你沒什麼關係。」
「哈哈哈!這些話是誰讓你來告訴我的呢?你師父!」我反問著,又自問自答,「他是出於什麼目的呢,同樣我也和他不熟,他應該也不會來多問我的死活吧!」
對方聽出了我話里的意思,立刻擺了擺手,「你如果懷疑我和兇手有什麼關係的話,可就錯了!」
「道長言重了!」
「如果說為什麼要勸你收手,也許是因為那隻靈貓,很多事情既是巧合也是必然!」
「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人死的詭異,又遭妖鼠啃咬,一切皆是天意!」
聽他說到這裡,我更覺好笑,「好一個天意,既然是天意,也就別在多說什麼了。如果道長是奉師命攔我,回去轉告尊師,我只是個路人而已,生與死看的沒這麼重。如果是其他人……」我頓了頓,隨後繼續說,「那就各安天命吧!」
說完,我就要轉身離開,可剛走出兩步,對方又說,「等一下,或許我們可以做個交易,讓你收手的交易。」
「怎麼個交易法?」我沒回頭,但聽到他說起這些,也來了興趣。
「我們並不是敵人,百舟不是想找出那些盜墓賊嗎?我可以幫他拿到族陵的鑰匙。」
對於這樣的一個消息,我心裡其實早就想明白了,但並不想表現出現。
其實我對他背後的那個人也猜到了七七八八,但不確定,也有些遲疑,畢竟我是個局外人,即便能找到兇手,可是把他抓出來對我又有什麼好處呢?
之前我猜測是李三思,可當我看到那張明信片時就改變了主意,因為那是三十年前的照片,如果兇手是為了提示什麼,這個人也一定知道三十年前發生過什麼。
而要追述三十年,那兇手一定就是和死者同一輩的人,這也就推翻了李三思的結論,因為李三思是死者的晚輩。
一直讓我搞不清楚的是殷道長,他在死者與兇手之間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呢?是貓還是老鼠,又或是……像火鞏道人那樣,非貓非鼠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