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原是求非
2024-09-22 03:26:35
作者: 曾問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我感覺自己臉上一陣發麻,好像有千萬隻螞蟻在皮膚上爬來爬去。
我下意識的想伸手去抓,可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腳已經被繩子綁住了,根本沒辦法移動。
我掙扎著向周圍看去,赫然發現我現在已經不是在警局了,而正置身於一個小黑屋裡。
沿著屋裡唯一的光線,我向牆壁上看去,就見那裡亮著一個燈泡,借著這樣的光芒,我努力打量著這間屋子。
屋子很簡單,沒什麼裝飾,只有兩把椅子和一張桌子,而我就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
用力轉動著眼睛,我想要找到這間屋子裡的門,可身上的繩子綁的太緊,我腦袋根本沒辦法挪動,自然也沒辦法看到可能在我身後的門。
與此同時,臉上也越發的痛癢了起來,可我根本沒辦法去抓,只能強忍著,但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心裡琢磨著,我忽然大喊了一聲,希望能引起兇手的注意,可回答我的只有一片安靜。
被綁在椅子上,我努力晃動椅子,拉著繩子,讓椅子的四腳咯吱咯吱的發出聲音,意思是要再沒人出來,我可要掙脫繩子跑了!
可我這麼掙扎了幾下,才發現根本沒什麼用,這繩子的彈性很好,我越是掙扎,繩子反而勒越緊。
在心裡暗罵了一句該死的,眼下也不知道兇手到底想幹嘛,抓我過來的目的又是什麼?
按道理說我和百舟不是一路人,如果它要那個圖紙,應該去找百舟,即便我接了百舟的電話,才到這裡,他也沒理由會抓我啊!
難不成是兇手已經知道東西在我這裡了,那如果是這樣的話,兇手也應該出來和我見一面吧!
但問題是他不見我,一句話不說,把我綁在這裡,而且還不知道往我臉上搞了什麼東西,會不會毀容呢?
這種情況下,我完全搞不懂兇手是什麼意思了,可叫了幾聲,也不見有人回答。
被臉上那鑽心的刺癢逼急了,我破口大罵了起來,想儘快逼那兇手出來,也好有個迴旋的餘地。
可我罵了半天,幾乎問候了他全家上下,也不見對方回上一句,真不知道是這丫的真心耐罵,還是根本就沒聽我罵他的話。
罵了半天,我感覺口乾舌燥,可隨之而來的事卻另我更加擔心,如果這裡根本沒有人呢?
兇手會不會把我綁在這裡就離開了,留下我在這麼個封閉的小屋子裡自生自滅呢?
這個念頭出現後,我心裡更是著急,努力掙扎著身體,可那繩子就像一張蛛網般,把我牢牢的粘在椅子上。
手腕被繩子勒的發紫,我怕在這麼掙紮下去,沒餓死也被自己這麼搞死了。
等待,這種很長,甚至於無邊無際的等待,我不知道該怎麼熬下去,心裡這種不安的猜測,也在腦海里不斷蔓延,讓我幾乎絕望,臉上也一陣陣的發癢,那種感覺簡直不能用語言來形容。
就在這種折磨之下,我胸口一陣陣的發悶,從一開始的不適應,到後來又忍不住怒吼了起來,可吼著罵著我又開始感覺自己也真夠愚蠢的,幹嘛趟這渾水,惹這檔子事。
到了最後,我反而開始怨起百舟,還有老鍾他們,要不是他們我早就回北京,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了。
可是,也不知道我罵了多久,身上的力氣在逐漸的消失,我的聲音在慢慢的變小,好像喉嚨里堵了什麼東西,可是越想往外吐,卻感覺嗓子一陣發疼。
當我開始感覺自己眼前的事物變的模糊的時候,我的聲音也變的沙啞了,直到最後我不得不停下來休息。
在面前模糊的景物之中,臉上的刺癢卻越發的清晰了起來,我以為身上這種不適感是因為臉上的東西造成了,但卻無法求證,因為周圍並沒有鏡子。
我努力把目光向鼻子上看去,隱約看到了一些紅色的東西,像血但一定不會是血。
不知不覺,我又昏了過去,等我再次醒來時,是被餓醒的,一睜開眼卻發現周圍一片漆黑。
看到這一切,我心中一凜!難道兇手已經回來過了?可為什麼他沒把我弄醒呢?
但知道他回來過,我立刻又喊了起來,儘管嗓子一陣陣的發疼,我還是不敢停下來,如果有人在,一定會發現我的。
果然,沒喊幾聲,身後就傳來了門軸摩擦的聲音,聽到那聲音我如獲新生,雖然不知道對方意欲何為,但最起碼是有人來了,不至於讓我一個人待在這裡等死。
「喂喂!那個你想要什麼,什麼都可以好商量的!」
聽到我這麼說,那人在身後冷笑了一聲,之後打開了屋裡的燈,並慢慢的從我身後走了過來。
我雖然很餓,但還是仔細聽著這個人的聲音,希望能識別出這個人的身份。
笑聲過後,就是一陣不急不慢的腳步聲,根據腳步聲傳來的方向,那個人已經快走到我面前了,可就在這時,忽然又停了一下,一隻手搭在了椅子上。
「我們又見面了!」這個人在我耳邊低聲的說著,「不過你可真不好請,之前和你的朋友糾纏了很久,才把他們甩開的,但現在你似乎已經想清楚了。」
聽這聲音,還有他說的這些話,表明我們之前就見過面,可我最近見過的人真是不少,而且也沒細看,一時間那裡能想起來這個人是誰。
「好,你不是想知道族陵的圖紙嗎?我知道它在什麼地方,就在百舟身上,如果你打電話給他,我可以把他引過來的,對了,我手機上有他的號碼,你先把我解開吧,反正我也跑不了!」
那人聽後,又笑了笑,我一看有門兒,心裡一喜,如果能拖延時間,等給百舟打電話的時候,給他點暗示,等他們來的事情就簡單了。
可正在我心裡樂呵呵的想著計劃時,忽然被對方一掌劈在了肩膀上,疼的我一呲牙,感覺骨頭像被鋼條砸了一下。
我里罵了聲,真你丫的狡猾,難道我的計劃被他一眼看穿了。
可就在我懊悔自己太天真的時候,卻聽對方說,「別想耍什麼花招,你就是李三思的那個師兄吧!我當晚看到你上去救人,還覺得很意外,收到消息後,才確定了你的身份。快把東西交出來,不然你應該知道自己會怎麼樣的?!」
我被他這些話說懵了,腦子一時間沒明白過來,合轍他把我當百舟了,而且依據竟然是那晚我上去救人的情況。
對此,我深表無語,但現在也不是解釋的時候,如果他對百舟的身份都不是很清楚,可見並不是什麼厲害的角色,甚至不一定知道我們已經找到了那份圖紙。
這麼想著,我也定了定神兒,才又說,「你冷靜一下,看來是瞞不過你了,本來我以為我過去救他的時候,你已經離開了,現在看來是我失算了,不過那件東西是我師門的至寶,師弟他致死都沒有交出來,你想要恐怕……」
聽到我前面的那些話,我能感覺到對方得意的笑了一聲,但很快又收了笑意,聽到我後面的話後,他又忽然打斷我說,「那你的意思,是想去陪你的師弟了?」
我不慌不忙,故作鎮定的說,「你手裡有那種骨鱗,一定也掌握了能夠拿到這份圖紙的方法之一,但你上一次就試錯了,如果再在我身上試錯的話,那就別想在找到你要的東西,或者回四川去,自己下去探路吧!」
這些話,我既是試探他,為的是趁此印證我的猜測,並且把最後一句話說的很是決絕。
這到也用上了我大學時,表演話劇的功底,但嗓子實在不舒服,不知道是否有足夠的說服力,讓他相信我的那些話。
等待著,他似乎在沉思,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之後他忽然拿出一桶方便麵,什麼都沒說,只把面放在了桌子上。
我明白他的意思,雖然他沒說話,但看這意思,我也確定了,他相信我剛才的話了。
那也從側面說明了一個問題,這個人真正的目的就是為了百舟口中的族陵。
有了這個證明後,我閉上了眼睛,表現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但裝的實在不湊巧,這時我肚子正叫了起來。
我輕輕的咳嗽了一聲,掩飾了這種尷尬的情形,當即打破安靜,「我明白你的打算,也不想死在這裡,但你畢竟殺了我的師弟,總該給我個說法吧!」
「你放心,我們會給你補償的,他的死也的確是一個意外,原本我沒必要非這麼做不可的,只要你們肯把圖紙給我,我可以保證不破壞墓穴還有棺槨,甚至不打擾裡面的逝者。」
聽他這句話,像是去別人家偷東西,還讓家主把門打開,就保證只掠奪財產不傷害家人。
當然,這種協商,也是要看情況的,現在主導權在對方手裡,我只能乖乖就範。
「不過,我想知道,你們的目的,你們要從族陵里拿走什麼東西?」
「這就和你沒有關係了,我能保證的只是你的安全和墓穴的完整,如果沒有那張圖紙的話,這些都是我們所控制不了的。」
見他沒有回答,我猜測出兩個原因,一是因為那東西,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二是這東西很重要,他害怕說了會讓我改變主意。
見他這樣,我更是好奇,於是又接了一句,「其實我對族陵也很好奇,所以才想多問一句,或許……」
說到這裡的時候,我感覺他忽然哦了一聲,似乎有些意外,我當即就停了下來,生怕他會懷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