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雨中的噱口地
2024-09-22 03:24:00
作者: 曾問
「不早了,都準備一下,早點休息吧,我們明天一早就出發!」說完這句,老鍾收起了東西,準備回去睡覺。
但他剛走出去沒幾步,就聽柳冉忽然問,「這些靡音蟲的出現,會不會與我們要去的地方有關?」
老鐘的腳步停頓了一下,他背對著我們,忽然笑了一聲,平靜的說,「古代也曾有許多達官貴人會在自己死後的墓室里豢養一些墓蟲,用來守護陵寢和隨葬品,但我們要找的那個地方應該不會是在水裡!」
儘管老鍾這樣說,柳冉也有些懷疑,而我和她也有相同的想法,但這也僅僅是一個想法而已,決定不了什麼。
也許這是個提醒,我們可能會遇見這種蟲子,因此我一大早起床後就準備了幾個耳塞,一備不時之需。
睡了一晚,陳海東也顯的精神了很多,起床後我們叫了點東西,邊吃邊給那位決定帶我們去噱口地的人打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人接聽,對方知道是我們後,很驚訝,說什麼不用這麼早的,那地方不要太早過去,尤其是現在天太早,再加上是夏天,水分很足,很容易招來一些麻煩的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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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鐘沒時間和他磨嘰,說他們只想越早去到那裡越好,其他的地方,就不用操心了。
對方見此,笑著應了兩聲,只說馬上過去,讓我們等一下。
掛斷了電話後,老鍾抬頭看向外面,夏天的雨水很充沛,因此今天也是個半陰的天,看起來不久後就會下一場雨。
我們把手機都留在這裡,只帶了一部衛星電話,希望到了地方還能用。
山里,磁場對手機信號干擾的厲害,所以我們拿了也沒什麼用,到不如放在這裡,免的累贅。
我們吃完早飯後,老鍾找的嚮導——董書辰,就開車趕來了,他開的是輛帶車棚的皮卡,車頭的位置有四個位置,可以帶人,後面可以放上行李。
我們把行李放好後,老鍾給董書辰付了一半的錢,剩下的要到地方了再給。
上車後,我在車座下發現了一小包東西,尋問起董書辰時,才得知那些都是他家自己炮製的驅蟲粉。
現在正趕上夏天,很多喜潮的蟲子都被雨水沖了出來,在家裡糟蹋東西,因此當地人都會準備一些驅蟲的東西。
「我說你們怎麼挑現在這天去那地方,而且看天氣,今天可能又要下大雨了!」董書辰一邊開車,一邊好奇的問了一句。
「怎麼?下雨天不能過去嗎?」我忍不住接了一句。
對方笑了笑,「到也不是不能,就是這個時候,地下的蟲子出來的太多,那裡可是個低洼區,積水也不少,恐怕現在哪兒也正應了地名——噱口地啊,成了個不折不扣的噱頭,被地底的蟲子占據。不管你們去哪兒幹什麼,都得加小心,這些蟲子的種類也是多的數不清,有沒有毒,也沒人說的准。」
「放心,我們早有準備了!」說著,我指了指車後面的背包,「我們帶著血清,就算碰見毒蛇也不怕的。」
董書辰向我看了一眼,嘿嘿的笑了笑,也就沒在多說什麼,似乎也知道我們去意已定,沒什麼後悔的打算了。
車子沿著一條河岸的馬路快速行徑著,車窗外,正是細雨濛濛,一眼看去,那落在水面的雨滴,向一道從天而落的雨簾,覆蓋在我們面前,把水與陸地隔絕在速度與禁止之間。
車子走了沒多久,道路離開了河岸,拐向了另一側的山路,在這崎嶇不平的山路上,我們又拐了一個彎,順著一條盤山公路又走了十多分鐘,身後的山被車轍的印記甩開。
離開公路後,車子駛向遠方,那裡是一片低洼的平原,只有車下這條彎曲綿延的小路,連通著遠方。
車轍下的路越來越泥濘了,終於我們在一塊石頭前停了下來,透過玻璃窗,我們看到不遠處雜亂的堆積著許多石塊兒。
那些石塊被雨水和泥土包裹著,看起來像是剛被泥石流從山上衝下來似的。
繞過擋在前面的石塊兒,我們發現這是一條凹谷,兩側的山勢,就像在地上留下的車轍,深嵌出這條山谷。
而那些泥濘不堪的石頭,就是從兩側的高處滾落到這裡,才擋住了我們的去路。
送到這裡,司機董書辰也沒辦法在繼續了,只好讓我們在這裡下車,並告訴我們,穿過這條凹谷就到了我們所說的噱口地了。
這裡附近並沒有關於噱口地的標誌,甚至這個地名也只有當地很少的一部分人知道。
下車後,我們背上背包,就見董書辰慢慢的把車倒了回去,臨走時給我們留了一些他車上帶的驅蟲粉,希望能幫上點忙。
付了錢後,我們開始打著傘,穿著厚厚的雨靴在這泥濘不堪的道路上行進,身邊的人,因為常年都從事戶外工作,對這種惡劣天氣,還有長時間的徒步都沒什麼感覺,可我卻感覺有些吃不消了,沒走多久,就氣喘吁吁的要停下來休息。
扶著石頭,我一邊招呼著大家,一邊抬頭向前看去,就見前方不遠處,大石塊變少了,多起來的則是小塊兒的石頭。
又向左右看去,估摸著距離,我們現在能走到這凹谷的一半兒就很不錯了。
左右的石壁上,聳立著幾顆半死不活的小樹,散落的碎石密布在陡坡之間。
一邊觀察地形,我一邊在心裡猜測著四下的位置,這條凹谷大概半公里長,因為多石,還有雨天的緣故,走起來才顯的很費勁。
爬上附近一塊較大的石頭,我向谷內眺望,只見周圍奇石滿目,一眼看到谷口時,才見到幾棵歪歪扭扭的野樹。
目光在這裡晃了一晃,當我再次收回目光時,發現他們四個聚在一起,正在擺弄著什麼。
我從石頭上跳了下來,撐著傘走了過去,就見東方手裡拿著一個半木半金屬的東西。
這東西的主體成圓盤形,圓的邊緣標有36個刻度,像是一個可以走三天的鐘表。
在這個木體的中心,有個金屬的鐵釺,鐵釺的一頭扎在木體上,另一頭帶尖,顯露在外面。
沿著這根鐵釺,在木體的中心還有六根指針,並以一個小形的圓環將木體和鐵釺固定,並以周圍磁場的變化為我們指明方向。
看到這東西,我不禁好奇的問了一句,「這東西能幫我們什麼?」
此時,東方抬起頭來,這東西應該是他帶來了,之前我聽柳冉提過東方的家族,他家歷代都是木匠師,而且手上的技巧也甚特別,專行奇功巧法修補木意,手裡十三把木刻刀更為世所罕見。
而他家的本事,流傳到現在也有三甲子了,其家境也曾顯赫一時,直到後來傳自西方的機械學,完全可以取代這種落後的木意業,他們家才從人們的視野里淡去。
家譜上說,他們是公輸班的分支,家中繼承下來的手藝也是那本《缺一門》中的一部分。
放到現在,正統的魯班傳人,都沒幾個能混的出道兒,何況他們這些分支。
古老的木意技法,傳到如今,也算半荒廢了,而東方也是目前唯一一個全部繼承了這些手藝的人。
他其實有自己的工作,所以也並不指著這門手藝過活,即便偶爾動動手,也都是幫親朋做做木雕或仿真的活計。
這次,是柳冉請他過來幫忙,他才準備重拾自己這個算是以愛好的名義保留下來的本事。
他現在拿著的東西,叫坤天斗,是一種少見的;用來感應磁場波動,測試出附近的地理位置,並以此查山觀水,行堪輿之術,找到附近有符合風水學說的古墓埋葬地。
這六根指針,所指的方位,分別描繪了六合,即天地高低距,東西長短距以及南北縱橫距。
雖然指針處於一種制衡的狀態,坤天斗上的刻度與差距也都在同等的位置,可是那些指針卻不是一體的。
六根指針的變化,既是根據所處位置,也是根據移動方向的,因為隨著物體本身的移動,坤天斗才會更精確的測量到周圍的磁場反應。
在這裡,東方手裡的坤天斗很平靜,只有代表著天地兩向的指針在微微顫動,指針是一前一後的。
在凹谷里,其他指針被強烈的磁場擠壓固定在原位,而剩下的兩根指針,所顫動的頻率也只在一格的刻度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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