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將計就計

  這一眼，充滿了封任天全部的冷傲和不屑，就仿佛，在他眼裡，即便身為血影頂級教官和這次主辦人最高代表的聶遠，也不過是垃圾一般的存在。

  甚至，這廝看了聶遠後，居然還當著他的面，轉身給手下另外幾個徒弟囑咐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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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離雖然遠，但聶遠修煉九星玄空之後，五感大大超過常人，隔了主席台到包間這數十米距離，但在凝神之下，外加對唇語的分析，還是略微能夠知道他們說的什麼。

  敢情，天人武館之所以這麼囂張，完全因為他們的掌門人也一樣囂張。

  「居然當著我的面，偷偷暗示徒弟們，非得打爆對手，徹底出名嗎？封任天，虧得施老和我父親對你那麼尊重，特意讓你們六大武館加入到最終決策層，現在看來，是我錯了。太高估你們的素質！」

  「哼，要給我搗亂，趁機為你們的利益做打算？我聶遠雖然不是喜歡打打殺殺的人，但你要敢這樣，哥就可以將你們拉下馬！在我地盤，沒有人可以這麼囂張跋扈，無視說好了的規矩！」

  「聶松！」

  聶遠一聲低喝，身後的聶松全身一震，主動到了他身邊，聆聽新的命令。

  雖然還沒有得到具體指示，但聶松等人全身血液都沸騰，有種說不出的暢快，仿佛回到年少時的熱血，可以為了聶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不遠處，瞧見這一幕的張航陳嘉幾人，以及稍後跟過來 警花韓璐，也為他們兩人周身的氣勢一驚。

  「副館長又要出手了，不知道這次對付誰？」

  「應該是那個天人武館吧。他們太囂張，太蠻橫了，規矩說好了的，贏了就贏了，憑什麼還要狂虐對手，一點沒有武術道德？」

  「我看不止啊。你們看到沒有，和白影交手的人本來是另外一家武館的學員，現在卻被換成之前被打的那個。這裡面，水很深的。」

  五個武館學員為此竊竊私語不停。

  另一邊，之前一直對聶遠各種誤會，甚至不聽他勸告的韓璐，這一秒鐘也滿心的疑惑和詫異。

  以她的經驗，當然可以看出這次比賽出現新的狀況。

  但韓璐自知她也沒辦法應對這種局面，倒是聶遠他們，看起來十分風淡雲輕，仿佛真的有什麼信心似的。

  這讓她心裡十分驚異。

  但不方便過去問，韓璐只得假裝高冷，一臉沉默地等著到她的那場比賽。

  而這邊，聶遠呼出一口濁氣，緊接著，給聶松他們下了更厲害的指示。

  「現在這些人真是夠自負的，我親自邀請他們來比賽，是為了推廣武術，結果一個個都將這裡當做內鬥的戰場。真有意思。聶松啊，你們也該做點事情了。既然有人主動破壞規矩，那好，你想法子給他們兩家調整一下比賽順序。」

  「大的方向不變，但我要看到他們，每天都是他們的學員互相廝殺。既然封任天和那個不肯走的武館都要逞強，都要耀武揚威，就要他們厲害個夠！我就不信，初賽之後，每一個學員都能入選。真要那樣，就繼續弄。反正，人家有的是勢力和人馬，我們也有的是機會調整！」

  嘴上說是調整，可聶遠眼神里的殺機，以及嘴角的調侃意味，稍微有點頭腦的人都能看出。

  何況，聶松身為聶家這一代少有的青年高手，又跟了他幾個月，自然明白這話外的含義。

  雖然調整可以讓封任天的人吃大虧，但真正的殺招，估計還沒有使出來。

  「少當家果然一天比一天更厲害。就算是老爺，當年也不過如此。我們兄弟三個跟著少當家，沒錯。聶樹，聶柏，你們馬上行動，叫我們的人重新調整一下。既然封任天的徒弟喜歡出名，就先針對對面那個武館。等到後者的大背景出來，繼續這樣。」

  「少當家說了，這比賽不是給個別人設立，也不是給個別武館準備的。身為一代宗師都這麼不要臉，我們也該做點事情。否則，破壞了比賽就得不償失。」

  恭敬地退後，離開主席台後，聶松將這命令轉給兩個兄弟，讓他們帶著聶家的人去做了調整。

  他自己再返回時，聶遠這邊，已經見到新的狀況。

  不出意外，一上午的比賽，那個不肯走、明顯被人利用還要賣命的武館學員，居然全部六人都被打敗。

  而對面的封任天的徒弟，一個接一個出場，雖然只出現五人，但已經打得十分精彩，相當震撼全場。

  自然，在精彩和震撼之後，也給場內數萬觀眾留下極為暴力，極為血腥的一幕。

  聶遠沒心情看下去。

  讓聶松替自己悄悄打聽，看看其他武館和觀眾們的反應。他自己，在履行完了該做的事情後，便立刻主席台，回到屬於常勝武館的包間，找到了正在一樣皺眉的施老。

  「爺爺，您老第一天就來看比賽，真是對我們武術界很有熱心啊。怎麼樣？上午的比賽，有何感想？」聶遠一邊笑著打招呼，一邊主動給自己老婆的爺爺，也是他這次回來的恩師到了一杯熱茶，遞了過去。

  喝了一口後，施老滿眼複雜之色，尤其看向對面的封任天時，眼神里的神色更加不定。

  聽到聶遠這話，不由得幽幽一嘆。

  「想不到這老傢伙不像當年那樣了，唉，為了自己武館利益，不惜……聶遠啊，你應該已經出手，做了點策略吧？」

  「還是爺爺您老人家英明，我這點小動作哪裡瞞得住你啊？不過，我有個事得給你請教一下。關於和天人武館作對的人，至今查不出來。您老是省內六大宗師之一，應該……」

  「你小子！我就知道，你過來找我肯定問這事。唉！也罷，都不是什麼好事，一堆陳穀子爛芝麻的，我就全部告訴你。但也得提醒你，這兩家都不好惹。你要維持比賽秩序，我支持，但要對付他們，千萬小心一些。」

  說著，身為省內六大宗師之一的施老，這就開始回憶，將當年他知道六大武館之間的利益衝突，以及和封任天作對的太極武館的往事說出來。

  這些事，本來都是過去了的。

  可聶遠因為從外面回來，短時間沒法查到深層次，因此，聽完後心內的震驚無以復加。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兩伙人居然爭鬥了三十年之久！

  這事還得從三十年前說起。

  那時候，六大武館已經分出大致四個派系。

  封任天掌握的天人武館，實力最強，野心極大，拉攏同為六大武館之一的游家，打算一統全部武館。

  對外宣傳，他們兩家打算招攬各路精英，將省內的武術界力量合併。

  這大大得罪了太極武館為首的另一派系。

  但太極武館的實力遠不如天人武館，為此，他們便聯合一部分小武館，外加另一個六大武館之一的洪家。

  形成一股不弱的反對力量。

  而在此時間，清風武館表示中立，施老掌握的常勝武館，因為和這幾家都有過交情，因此都被拉攏。

  可施老天生不喜歡內鬥，因此全部拒絕。

  看起來是等於中立。

  可不想，自此以後，三十年內，施老沒有得到他們任何一家的拜訪，反而處處受到限制。加上除了施落嫣之外，武館內其他精英人才，不是被挖走，就是自己跳槽離開，施家因此一落千丈的。

  說完這話，施老眼裡還有幾分不平，顯然還在為這些自私的宗師，以及被他們內鬥嚴重影響的施家而惋惜。

  聶遠這邊卻是另外一番感受。

  回來之前，他對施家或者聶家都沒有太多的感情，只當是聽了韓將軍的話，保護施落嫣一段時間即可。

  他是抱著回來一個月，就馬上走人的思想。

  可不想，幾個月過去，聶遠不但走不了，還和施落嫣結婚有了孩子，更和父親聶敬陽和解，和施老成為忘年之交。

  既然如此，那施家當年被打壓的苦，自然也是他的苦。

  那自然也得好好收拾那四個不聽話、極度自私的武館了！

  「爺爺你慢慢休息，我出去了。你放心，我會小心謹慎的。不過，就算他們是宗師高手，想要在我的地盤鬧事，破壞我的布局，那也是找死！」

  笑呵呵說完這話，聶遠走出包間，瞬間臉色一沉。

  心底將封任天等四個宗師恨到極致，也不屑到了極致。

  在他想來，即便這些人不知道松田一郎的計劃，不知道鄭家的勾結陰謀，但也不應該為了私利，損耗這麼多年的武術精英。

  本來，華國自從百多年前國難後，武術方面的人才損失慘重。

  這些年，算是慢慢回血。

  可誰能想到，身為宗師的他們，如封任天等人，居然還在為此私下內鬥。甚至到了他主辦的比賽上，還在進行這樣的陽謀陰謀。

  這讓聶遠鄙視他們之外，也更下了決心，非得提前損耗他們的勢力不可。

  想到這，便又給聶松打了電話，說了大致一批兩幫人的勢力，以及他們這次帶過來的比賽學員等等。

  在聶松安排下，別的不說，起碼初賽後，封任天和太極武館兩派人馬損失一半以上！

  而聶遠，還沒有準備吃中午飯，卻傳來一個難得的好消息。

  下午第一場，是韓曉曉對陣游家的一個學員。

  聶遠吃完後親自觀戰，本以為韓曉曉最多打平，或者輸的不太難堪，卻不想，這段時間特訓後的她，第一戰竟然完勝游家的那個學員。

  立時技驚四座！

  「副館長，說好的，我已經完成第一場勝利了！」下來後，韓曉曉不顧身上傷口，滿臉傲嬌。

  聶遠眼神灼灼，繼續鼓勵之外，也對這個小丫頭充滿不小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