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定門骷髏與小鬼封門

  「不是自願，那為什麼會這麼整齊的排在這裡？難不成是趕屍玩的？」大鬼說著說著，就忍不住的想抽菸了，但是他想了想那些蟲子，密密麻麻一大糰子的，他立馬打了一個抖索，覺得還是算了吧，那個蟲子一隻兩隻其實也沒什麼關係，但是尼瑪那是很多隻啊！成千上萬的啊！烏泱泱的簡直就是烏雲蓋頂啊！素來不管什麼時候都離不開煙的大鬼，這一次難得的忍住了。

  「你看」陳二爺聽罷了了大鬼的話之後，立馬就招呼大鬼往前湊一點，然後毫不客氣的就踢了那枯骨一腳，那一腳其實說起來也不算狠，但是擱在顧九眼裡就不一樣了啊，顧九感覺，這好歹也是咱們的先輩，這麼兇殘，不太好吧……。

  當然，如果這個時候野啞巴能夠和顧九心意相通的話，那麼顧九一定會被野啞巴罵一個狗血噴頭。

  野啞巴完全無法理解啊，這個顧九到底是咋了，這盜墓盜墓，你偷的東西說起來，其實都是你先人的，你要是一個每天一起床就背個幾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人，野啞巴他也就認了。

  但是問題來了啊，顧九出身浮家，浮家的歷史野啞巴不感興趣，但是浮家目前做的工作，和他野啞巴其實是並沒有什麼區別的，比方浮家大部分子孫從事的都是和古董有關的行業，有經營拍賣行的，還有國家級鑒寶師，包括什麼亂七八糟的古文學研究著，當然，目前浮家的中堅力量，還是滲入到了各種階層考古隊的考古隊隊員。

  嗯，其實說起來，野啞巴和他們其實也沒有什麼差別啊，只是一個是拿著國家營業執照的，而他野啞巴，是無證經營的。

  這其實沒什麼，有證的不一定比他野啞巴這種沒證的厲害啊。

  他有證的才憋屈呢，哪像野啞巴這樣的，他高興使槍就使槍，高興使炸藥，就使炸藥，他才不去為了一口皇糧去考古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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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多不自由啊，咳咳，扯遠了。

  因為對顧九本家非常的了解，所以野啞巴篤定，顧九應該受過一些基礎的訓練，然而基礎的訓練到底基礎到什麼地步，野啞巴就不得而知了，反正顧九不是一個斗手就對了，因為她已經被本家給攆外門了……。

  但是，就算是被攆外門了，就算沒有在本家再學習下去，但是浮家出身的顧九，怎麼可能對死人有這種心理？

  不能褻瀆先人的話，連墓都別開了，大家都回家老婆孩子熱炕頭去吧。

  然而陳二爺才沒管顧九那雲波詭譎的臉呢，他繼續自顧自的和大鬼一邊指著骷髏，一邊循循善誘的說道「腐朽了這麼多年的枯骨，我這一腳下去，沒有理由不散架的」。

  聽完了陳二爺的話，顧九這個膽子肥的立馬就忘記了剛剛是誰在那對著「先人」尊敬不尊敬粗魯不粗魯了的，隨即就湊上前去身先士卒的仔細研究了起來，也不怕那個粗魯對待的先人詐屍起來，把陳二爺剛剛踹的一腳再踹還回去……。

  當然，都成骨頭架子了，如果還能夠詐屍，尼瑪那他們估計就得三打白骨精了。

  湊上前之後，顧九拿著手電仔仔細細的觀察了起來，隨即她發現，這些枯骨之所以在這裡仿佛兵哥哥站軍姿一般屹立不倒，那是因為他們身體裡的骨頭，都已經被死死的定在了牆上……。

  不過，離奇的是，這裡的士兵好像都不是太高，因為他們的脊椎骨只用了七顆釘子就釘住了。

  「這……」顧九看著眼前的畫面一陣疑惑，她雖然歷史不怎麼好，但是墓葬陪葬習俗什麼的，她還是稍微知道那麼一丟丟的，但是她還是看不不明白這是什麼風俗，她知道有將活人封進石俑的，也知道把人用蟲引做成石俑的，還知道把人活活扔進陪葬坑裡面的，可是，這種把人定在墓壁上的習俗，是哪門子流傳下來的？

  難不成這個墓主人是一個臘肉愛好者？而且還喜歡吃風乾的人肉？

  想想顧九就覺得這裡陰風陣陣的……。

  「這叫做定門屍」偃惹對這種稀奇古怪的東西了解的比較多，他一吱聲，所有人都乖乖的聽他說話了。

  「這都成骷髏架子了還定門屍？」顧九指著枯骨非常嫌棄的說道，在顧九的意識里，這踏馬是定門骷髏吧，它除了精神的震懾，啥用都沒有啊。

  而偃惹連看都沒有看顧九，繼續說道。

  「古時候帝王將相歸城或則離開，都會在城門外面擺出一套左文右武的陣仗，古人講究視死如生，我想，再往前去，應該就會進去冥殿了」偃惹說罷野啞巴二話沒說就準備開路的，陳二爺說道「這條路，大概有多長？」。

  「當年秦始皇尋仙問藥，送別儀式一直排到咸陽城外三十里」小妖精一本正經的說完之後又苦著臉說道「這個墓主人是個女人，應該不用這麼多吧？」。

  「難說」大鬼拍了拍小妖精的肩膀，然後跟上偃惹。

  可能是老天眷顧，這段路沒有走太遠，他們就看到了前方出現了一個缺口，這個缺口很奇怪，平白無故出現在墓道裡面，就好像在地面上開了一個洞，還有階梯給你走。

  「這設陷阱的是把我們當瞎子麼？」小妖精挑起一邊眉毛語氣無奈的說道。

  顧九作為被野啞巴招安的小夥伴，立馬開啟了捧場王模式，隨即表示了自己的觀點，罵了一句「這設計者是一個智障吧？」。

  一旁的偃惹旁若無人打亮了兩個冷煙火，然後一左一右拋了下去，這個缺口通向地下，不過不深，可以看的出來這是另外一個甬道。

  「下」陳二爺倒是當機立斷，畢竟多年的經驗擺在那呢，所有人對他也比較信服，他一句話之後，立馬緊了緊背包的帶子，然後準備率先下去。

  不過非常具有職業操守的野啞巴卻比陳二爺快了一步，他如同一隻靈活，的兔子一般走了下去，到了底下那個甬道之後說道「一切安全」。

  陳二爺對野啞巴這種職業打頭陣的行為也算是見怪不怪了，道上人說，只要野啞巴接了你的錢，那麼他就算死也會辦成你的事，雖然陳二爺不知道野啞巴為什麼要這麼拼命的做這個行當。

  仿佛他是野貓一般有九條命一樣。

  由陳二爺打頭偃惹墊後，一行人下來了這個甬道，下來的時候，細心的小妖精還發現了這裡的階梯上面竟然還有花紋。

  不僅階梯上面有，周圍的牆壁全部都是精緻的花紋，整個甬道的檔次也仿佛提升了上去，墓壁上面三米一個青銅燈台，腳底下的墓磚也被鑲嵌的嚴絲合縫，而且絲毫沒有潮濕的感覺。

  眾人因為找到了新的一條路，所以不知不覺腳步都放快了很多，大概不到一個小時的樣子，打頭的野啞巴示意所有停下來，他們面前沒有路了，只剩一扇有些奇怪的門。

  打頭陣的野啞巴兀自的說道「鬼封門吶……」。

  何為鬼封門？

  用野啞巴的話說，就是一種比較好玩的門。

  通常這種門上面都會塗有劇毒，觸者完蛋，而且這種門的由來也很有說頭，古代說，天圓地方，所以這門是方形，它的用途是用來弄死陪葬的人，也就是俗稱的「斷頭門」，就是把人關死在墓里的千斤石，所以怨氣可能比較重，遇見這種門，一些沒什麼膽子或則只是想混溫飽的人，會直接避開這種門，因為鬼封門的後面，是地獄。

  當然，這門後面絕對不會是地獄，根據野啞巴多年來的經驗，這門後面，不是冥殿的通道，就是不遠處有耳室。

  因為門上面的雕刻栩栩如生，顧九一開始拿手電去看的時候小心臟又受到了一次打擊。

  因為門的原因，所有人都停了下來，在陳二爺勘探過周圍應該沒有什麼機關或則毒煙槽之後，眾人開始吃飯休息。

  顧九食不知味的啃著壓縮餅乾，然後和小妖精一起坐在大門的正前方，聽著一旁靠著墓牆的野啞巴來給他們兩個輩分比較小的才被領上道的土夫子上課。

  這扇門，高寬各四米四，看起來就是一個正方形，上面有很多的陽刻花紋，錯綜複雜看不清楚，不過兩邊的各一個小鬼還是很容易就看出來的。

  兩個小鬼圓頭圓腦，連眼睛都是湯圓的模樣，頭上長兩個犄角，後背上面有很長的一片毛，它們兩個仿佛感情很好，各自的手腳都長到了對方的地盤上去了。

  門縫用人皮封住，這種皮是要從健康的未成年女性身上剝下來的，據說是因為陰氣重，這樣可以鎖住門鬼，替墓主人守墓。

  「這個還不是真正的門，按理說，這裡真正的門，應該有一個正常點的模樣，這門就是用來嚇唬小孩子的」野啞巴說完之後，就看向偃惹說道「準備好了麼？」。

  一旁坐在那裡好像是在發呆的偃惹，在聽到了野啞巴的聲音瞬間回過來神了，然後戴上了一副手套，身手敏捷的掏出匕首三步兩步飛身上了大門頂端，一路從門縫上滑了下來，割破人皮之後偃惹說道「後面有頂石，沒有機關」。

  對於偃惹如此敏捷的身手，顧九隻能做崇拜狀，在聽到了這一瞬間偃惹又摸出了門後面有什麼有東西沒有機關之後，小妖精也加入了顧九的行列裡面。

  他們兩個最基本的作用，可能就是來捧場的……。

  對於門後面的封石，不同門派有有著不同的對付方法，而對於野啞巴這種喜歡暴力美學的人來說，他最喜歡直接破壞掉。

  反正他又不考古。

  這一點野啞巴和大鬼想到了一起，陳二爺起初還是想用老辦法從底下打洞然後去掉封石，但是想到了大鬼是用炸藥的好手，他也就沉默了。

  這天下，終究還是年輕人的。

  大鬼對於炸藥的配比可以說光用手就可以配置的分毫不差，這是他在日本的手藝了，來到中國之後，因為和陳二爺跑的都是荒無人煙的地方，所以也常常用到他這門手藝。

  找好爆破點之後，大鬼酌情配置了炸藥，然後讓所有人往後退一定的距離，點燃之後所有人立刻趴下。

  雖然大鬼將爆破點的衝擊方向給調整到了門裡面，可是在狹窄的空間裡面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氣浪的，顧九生平第一次這麼接近爆破場面，她感覺到自己瞬間就被氣浪壓制，雖然沒有五臟六腑全部碎裂的感覺，但是也有一種被人壓在身上的感覺。

  待到煙霧氣浪全部過去，所有人起身一邊拍著灰塵一邊看向了大門，這一看，所有人都傻眼了。

  包括偃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