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被網友忽悠了

  葉天一聽這話，心說：

  你這拆台拆的也太快了吧！這麼輕易就答應了別人預約？這網友什麼德行你是不是不知道啊？到時候一分錢賺不上還倒貼時間。

  他趕緊說：「我這位朋友啊，平時很忙，各位預約可能要預約到一年後了。」

  ——「我要預約，我要預約。」

  ——「怎麼預約，博主趕緊發個聯繫方式來呀！」

  ——「帥哥，你叫徐小波是吧？在你的圍脖下面預約，可以嗎？」

  問的人越來越多，徐小波開始還答應，後來發現人太多了，他估計了一下自己的創作速度，到年底也就能接三十個人的，而找他預約的老客戶都已經有二十來個了，最多只能接十個。

  但他把這個數字說出來的時候，網友們都不幹了，都吵著要預約。

  徐小波搞不定，乾脆說：「我今天的直播就到這裡吧，拜拜。」就離開了鏡頭。

  給葉天留下了個個爛攤子。

  

  葉天：……

  下播後，幾個人找了個飯館吃川菜，葉天對徐小波說：「你這次可把我害苦了，我頭一次在圍脖直播，罵我的人比斗音直播了十次都多。」

  徐小波不以為然，他悶頭吃飯。

  寧遠笑著說：「葉天，我這同學今天的表現已經超出他的範圍了，咱就念在他年紀小，不懂事，別跟他計較了吧。」

  秦珏說：「葉天他在開玩笑，沒有真的生氣，你吃你的，不用管他們。」

  徐小波從兜里掏出一個刻著字的多面小石頭遞給葉天，說：「這個能補償你嗎？」

  葉天接過來一看，好傢夥，這是個多面組印章，系統給他提示的全名叫：獨孤信的多面球體印。是南北朝時期的一枚獨一無二的印章。由煤精石刻制而成，共有26個印面，包括18個正方形、8個三角形。

  印章的主人叫獨孤信，祖籍雲中縣，鮮卑族。此印集多印於一體，印文為公文用印，有6面，上書用印4面，書信用印4面，這三種用途。

  印文為：臣信上疏、臣信上章、臣信上表、臣信啟事、大司馬印、大都督印、剌史之印、柱國之印、耶勅、信啟事、信白箋、密、令、獨孤信白書。

  這東西可是世間罕有，惟一的一個這麼多面的印章。葉天也是頭一次見，甚至在王孝慶給他的冊子裡都沒有記載。

  寧遠不知道那是個什麼東西，問徐小波：「這是嘛呀？怎麼每一面都刻著字，你自己做的？」

  「不是，我撿的。有一次去西北寫生，在戈壁灘撿的。」徐小波說起這事就像說起一個特別平常的小事一樣。

  寧遠皺了下眉頭，湊近他說：「你把你在路上隨便撿的一個東西給人家賠罪，這合適嗎？」

  沒想到葉天說：「合適合適，太合適了。以後你可以隨意到我直播間晃悠哈，出了問題，就給我這樣賠罪。」

  徐小波朝寧遠一挑眉：「看見沒？他喜歡這種東西。」

  「這到底是什麼呀？」寧遠是一點都不了解這些，今天在葉天的柜子那裡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名堂來，其實他跟徐小波對古董的看法差不多，覺得這東西就是騙錢的，都是炒作。

  一件藝術品放到現在也能做，甚至比它做的還好，怎麼就以前的皇帝跟前的就這麼值錢呢？

  大清早亡了！

  還有些東西，他根本看不懂，比如眼前這個組合印，要說做，他和徐小波都能做，而且比這個做的面還多。

  飯都吃完準備打道回府的時候，寧遠才想起來問趙正功簽名的事。

  葉天說：「這事我可做不了主，等回頭老趙老京城旅遊的時候我幫你們問問吧。…

  今天的直播可謂是兵荒馬亂，前有趙正功自嗨了一個小時，葉天在旁邊也就是個陪襯，後有徐小波預約畫畫，網友們的心情也是七上八下。

  葉天整個就是個陪襯，好在也不是一無所獲，給自己正名那都是小事，得了一個世間僅此一件的印章才是最大的收穫。

  葉天花了三天的時間把他家裡還有別墅地下一層所有的古董，還有放在李仁中那暫存的古董搬了來，那也只夠塞滿一個柜子的。

  李仁中聽說他要辦一個私人收藏館，極為感興趣，第三天就跟他一塊來了。

  看到他這個大房子的時候，非常興奮，他說：「葉天兒，你這個地方好啊，比我那裡大多了，要不然咱倆合夥吧，你那一層不是空著嗎？我那門臉乾脆轉手，怎麼樣？」

  這倒是讓葉天沒想到，李仁中是個大專家啊，他既有專業知識，又有資金實力，可以說是最好的合作夥伴。

  他願意主動入伙，對葉天來說是很大的意外加驚喜。

  葉天說：「那可太好了。老李，您能來，是我這小館子的福利啊，但是我的理念要跟您說了，咱們一部分做展覽，一部分做售賣。但是展覽部分可不收錢，免費。您要是能接受這個前提，那一切好說。」

  「沒問題。我家裡那些古董放那也都是吃灰，拿出來給大家展覽展覽，弘揚一下民族文化，不是挺好？回頭啊，這一樓分開，一半做售賣，一半做展櫃，二樓是全部是展櫃。你這地方看著大，要是你收古董的速度快，說不定過個一年半載也就滿了。」李仁中說，「咱們說干就干吧。我回趟家，給你搬點東西過來，補充補充你這柜子哈哈」

  「先不忙。」葉天攔住了他：「不著急，老李，等我什麼時候開館展覽，再把你那些古董搬來也不遲。最近文物局那邊一直聯繫我，讓我去給他們新招的一批人做個演講，周局派了好幾撥人來動員我，我也不能總拒絕啊，可要我有什麼可講的呢，我想著，要不然你跟我一塊去，你主講，我配合？」

  李仁中聽了說：「我幹嘛去？人家又沒叫我。我不去湊熱鬧，哎呀，周局是想拉攏你，我聽老王說，周局他要給你安排一個副處級別，你都不同意啊？你要知道，我到退休也就剛到處級，你才多大就可以到副處級，要是你進文物局，未來前途一片光明啊。」

  「然後呢？」葉天問。

  「然後….然後就….哎！算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們年輕人啊有自己的想法，我們老一輩是趕不上咯。罷了罷了，不過那個什麼演講，我可不去。」

  葉天笑著說：「行。」心想：這個老頭還挺犟。

  李仁中忽然問他：「你還認識趙正功，那個書法家？」

  葉天沒想到李仁中現在也這麼關注他，反問：「你看我那天的直播了？」

  「沒有，我一直關注趙正功的圍脖，那天我一看他發了一條消息，艾特了一個人，那人就是你呀，他說什麼簽名什麼的，你有他簽名這事，你咋不早說。我也想要一份呢。還有嗎？」李仁中也不是為自己，他是關注著趙正功沒錯，但是還真不是他主動發現的這事，是他和那些老客戶聊起來的時候說的，他們都在問這個拿了趙正功簽名的人是誰，結果李仁中打開圍脖一看，這名我熟啊，這才一直憋到現在才問。

  很不巧的是，簽名都被葉天抽獎抽完發走了，不過他說：「不過我這裡有兩幅他寫的字，字我還放在家裡沒帶過來。等過段時間這邊弄好了，再拿字畫。老趙喜歡旅遊，等我回頭問問他，來不來京城，到時候我組織大家見一面。」

  李仁中沒想到葉天跟趙正功的關係都到這一步了，還一口一個老趙的稱呼，這不是跟他們的關係差不多嗎？

  他滿口答應：「行啊，到時候一定要叫我啊。」

  兩個人在屋裡忙活，不知不覺天都黑了，徐小波在三樓窩了一天，也畫了一天，等葉天打算和李仁中去吃飯的時候都沒見他下來。

  他說：「老李，你先在這等會我，我去三樓看看我的房客去，他一天沒出門了，不知道在幹嘛？」

  李仁中知道葉天把三樓給了一個畫家住，具體的他也沒多問，葉天做事他還是很放心的。

  到了三樓，就見徐小波坐在一幅畫前面呆呆的看著，這幅畫的畫風比他以前的都不太一樣，葉天這個外行都能看出來，徐小波肯定也知道，所以他一直看著沒動。

  葉天在他身後都站了半天了，他都沒反應過來。

  「幹啥呢？愣住了？還是靈感沒了？」他坐在旁邊的小沙發上，問徐小波。

  徐小波頭都沒看他，回道：「我發現一個人還是不能太閉塞，最近跟我的粉絲聊了聊，我茅塞頓開。對我的畫有了新的認識，葉天，我打算搞一個個人畫展。你支持我嗎？」

  「啊？你粉絲？你這麼快都有聊得來的粉絲了？還有，個人畫展？小波，你終於不打算埋沒你的才氣了是嗎？」葉天問。

  「呵，我的粉絲說的對呀，不能讓那些外行只聽說過國外的畫家，咱們國家也有自己的畫家，而且還這麼年輕。我以前一直沒覺得自己畫畫有什麼好，可是我的粉絲說我畫的好，看到我畫的畫，能讓心靈得到慰藉，所以我決定搞一個畫展。葉天，你幫我弄地方！」

  「啊？我…我怎麼幫你啊？你們藝術界的事，我不懂。」葉天也是實話實說，他自己都沒看過什麼畫展，更別說要給徐小波承辦，他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徐小波說：「你有影響力，又有錢，對你來說這很簡單啊，你知道嗎？上次跟你直播完，我的帳號來了幾萬粉絲。幾萬啊！我從來沒有同時面對過這麼多人，我還直播來著，就直播畫畫，不用說話，他們就給我送禮物。這網絡還挺好玩，被這些素未謀面的朋友誇讚，心情很不一樣，所以，我決定去就算這畫展只是為他們辦的，那也行。」

  「不是，」葉天覺得徐小波還是把這事想的太簡單了，以他在圈內的名氣，確實有一小撮人喜歡他，可是那人也有點太小了，幾十個，上百個的都不夠折騰的，也沒準人家不在京城呢，到時候還為了你這畫展千里迢迢的過來一趟？不太現實。

  那網絡上的人就更沒譜了，隨便口嗨，隨便起鬨，到時候你是把畫展開起來了，結果費了好多時間和精力，他們都不來，這上哪說理去。

  但葉天看徐小波還挺堅持，打算給他潑一盆涼水，讓他清醒清醒。

  「你除了那些要賣的，你覺得你有多少畫可以拿出來展覽？」這是首要問題，這畫展總得有大批的畫吧。

  徐小波看了眼這一屋子的畫，還真有幾個不是客人定的，自己創作的有幾幅拿到國外去了，那些得了獎的倒是可以拿出來展覽，還有一些自創的，但總體算下來也就不到二十張。

  「我可以這段時間不給別人畫了，專心搞創作，你覺得怎麼樣？到年底能做個畫展嗎？」

  葉天無奈的問：「你那些客人買畫的是不是給了時間了，剩下的這幾個月你都不給人畫了？那你是不是得賠人家錢啊？小波啊，我讓你直播不是為了讓你聽網友瞎說的，你聽他們的話會把你給害了。你這樣吧，從今天開始，你不能再直播畫畫了，你的帳號別我收走了。」

  「憑什麼！那是我自己註冊的！」徐小波真是一心只畫畫，不了解窗外事啊，葉天現在覺得他就像是一個乖學生突然誤入了遊戲場所，一發不可收拾了。

  「行，你就按照你的想法先糊弄一個月看看，到時候要賠光了錢，別來跟我借！」葉天說完，氣呼呼的走了。

  到樓下的時候，李仁中還問他：「怎麼回事？怎麼聽你們吵起來了？」

  葉天無奈的搖了搖頭：「哎，我這朋友啊，社會經驗太少，平時不上網，現在竟然被網友忽悠著要辦畫展。」

  李仁中說：「他要辦就去辦唄，你替他著什麼急啊？這事跟你還有關係？」

  「那倒也不是，我直接拒絕了完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