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深夜跟蹤

  徐陽獨自回到自己的客房裡，午宴也沒有參加，事實上這裡除了法爾家族的人，其他人他也沒興趣認識。

  拍賣行的人將那具失心人偶送了過來，將剩餘的款項打回到了來源帳戶上，另外還不住地道歉，讓徐陽在這場拍賣會上不開心了。

  其實對方根本沒有責任，只不過面對這種一擲千金的客戶，陪著點小心准沒錯。

  徐陽沒心思搭理這些瑣事，甚至連飯都不想吃，那塊石頭說不定有關於三眼族來源的秘密，長久以來積壓在內心中的疑惑，快要將他撐爆了！

  「徐陽先生，您……用些餐點吧？」

  

  小女僕米拉娜小心翼翼地推來餐車，對方心情鬱悶她是知道的，只不過作為外人，特別是剛認識沒兩天的服務人員，也不好規勸。

  「嗯，謝謝了，就放在這裡吧。」

  看也沒看一大桌奶油牡蠣，松露湯之類的法式餐點，徐陽眼觀鼻鼻觀心地閉目養神，實則正在策劃什麼。

  「那，那我先退下了，您有什麼要求可以叫我。」

  米拉娜行了一禮，準備離開，卻被徐陽叫住，「等一下，忘了這件事了。」

  將拍賣行送來的金屬箱打開，裡面被鎖鏈牢牢束縛住的人偶正想叫喚，卻被徐陽用精神力直接刺了進去！

  鍛鍊許久的精神力，如今已經可以如臂使指地指揮了，只是……

  被擰成一個三角錐的精神力，狠狠地扎向人偶，卻根本不得存進。

  甚至自己想要再進一步，卻被一股巨大的反擊力量彈飛，自己凝聚起來的精神力一度渙散，整個人頭暈目眩，有一種想吐的感覺。

  在這一瞬間，一個互相嵌入的超巨形魔法陣，模模糊糊地被徐陽感覺到，其中蘊含的規則和能量，絕不是他可以參悟地透的。

  即便以他現在超過常人數十倍的思維速度也不行！

  徐陽明白，即使自己的精神力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可是遇到這種情況，真的是無法可想。

  既然精神力沒有作用，那麼就只剩下一個思路了。

  失心人偶作勢欲叫，卻被徐陽釋放出的一絲龍威所震懾住。

  不單單是有自我認知的生物會畏懼，就連複雜些的，具有人工智慧方向的精神力造物，也可會受到影響。

  從能量能級上受到絕對的壓制，再複雜的魔法陣，對於更高級別的精神能量也沒有用處。

  只是一瞬間，那塊被鑲嵌在人偶核心中的精神魔法陣，瞬間崩塌。

  支撐著這個人偶運行的能量也在眨眼之間崩壞碎裂，只聽見咔嚓一聲，這個一種無形的有機體核心徹底被損壞了。

  失去了運行能量，失心人偶再也叫喚不出來了，經過了歲月流逝卻絲毫不褪色的表面，忽地一下仿佛是經過了數百年的時光，嘩啦一下變成了一灘死物。

  膽小的米拉娜一以為人偶又要叫喚了，趕忙捂上了耳朵，卻發現娃娃剛那麼一動，便癱軟下來失去了生氣。

  剛剛在拍賣會上還掙扎個不停，眼睛滴溜溜地轉動，釋放出邪惡光彩的詭異人偶，只是被徐陽看了一眼，便變成這樣了。

  「徐陽先生，您……」

  女僕咬著手指，小心翼翼地指著人偶問道，「您，這是怎麼做到的？」

  「沒什麼，你們魔法師有你們的體系，而武者也有自己的道路。」

  徐陽笑了笑，將打扮詭異的人偶拿在手上摩挲著，亞麻布的用料並不十分講究，甚或是其製造者，也沒多麼認真對待吧。

  不過，即使如此，這人偶的魔法陣也相當強力，只是動用大腦的分析能力隨意拆解了一秒鐘，便感到頭暈目眩差點暈厥過去，十分複雜。

  至於其究竟是幹什麼用的，那徐陽可就不得而知了，也談不上什麼遺憾，這種東西估計也不是什麼起正道用途的。

  「唔，好吧，那麼需要幫您清理掉麼？」米拉娜眨巴著眼睛，看向失心人偶的眼神有點好奇。

  徐陽呵呵笑著，雖然對方現在的身份不同，可本質上還是一名法師，有鑽研精神的好奇寶寶。

  剛好徐陽也正有事要擺脫她，不如做筆交易，「這玩意我也沒有用處，你拿去丟掉吧。」

  看著對方有點心虛的神色，徐陽微笑道，「另外需要拜託你一件事。」

  「您請說，」得到了滿足的小女僕，臉色紅撲撲地說道，這還是第一次開口問別人要東西呢，雖然不是那么正兒八經的，「只要我能做到的，願意為您服務……」

  「是這樣，剛才在拍賣會上，莉娜小姐的表哥，他的臉你記清了吧？」

  端起桌上的茶水，徐陽細細地抿了一口，綠茶喝多了，這種英式紅茶口感也算不錯。

  「是的，我記清了，您是想……」

  米拉娜大吃一驚，雖然年齡上還未成年，可這種恩恩怨怨的事情，她卻是從小耳濡目染了，「您不會是想報……找他麻煩吧？徐陽先生，瑞克羅薩爾可不是小家族出來的，身後的勢力龐大，本人也是個百年難遇的天才，即便是您也……」

  她還不知道徐陽的底細，雖然見他露過那麼一兩手，可是長期在這種惟魔法力為主的環境下長大的她，根本不會將徐陽這種凡人『富豪』看做那人的對手。

  再說，她對徐陽的印象還是蠻好的，兩個人昨晚又……真的不想看見他惹上自己根本惹不起的對手。

  「徐陽先生，那個人真的……」

  小女僕記得抓緊了裙邊，還想再說，卻被徐陽開口打斷道，「哈哈哈，你誤會了，我怎麼可能在這裡跟那種人起爭鬥呢？想太多。」

  聽到徐陽這麼說，雖然還是半信半疑，可米拉娜終歸是鬆了一口氣，「呼，那就好，徐陽先生，您是想讓我做什麼呢？」

  沒什麼閱歷的她，自然不會聽出徐陽這句話的著重點，是『這裡』而不是『爭鬥』！

  「我要你盯著他們，」徐陽表情淡然地說道，「說盯著他也不太準確，只要你在他離開莊園的時候，第一時間之內告訴我，就行了。」

  「怎麼樣，能做到麼？」

  搞了半天，等於說眼前和善的青年還是要找那人麻煩，「可是……」

  「沒什麼可是，我不想找事，只不過有些事找上門來了，你也無法躲避，不是麼？」

  這句話像是在和小姑娘說，也像是在和自己說，自己這一路行來，沒有爭強鬥狠爾虞我詐，又怎麼會成長到今天這個水平呢？

  「好吧，我知道了，」米拉娜見他語氣堅決，一時間被其固執的精神說服了，只不過心中難免打定主意，一定要做些手腳，好讓兩人不會碰在一起，「我會盯著那個討厭鬼的！」

  「哈哈哈，那就好，」徐陽滿意地點點頭，對方的表情動作，完全被他看在眼中，「那你去吧，我想休息一下，早上太累了……」

  「好，那您好好休息。」

  米拉娜控制著法師之手，將地上的人偶連同金屬箱拎了出去。

  卻沒有發現，一縷精神力粘在了她的身上。

  ……

  半夜，徐陽在打坐中醒來，被自己安排任務的小女僕，緩步走了出去，看她的動作像是要出莊園似的。

  這是今天留在她身上的精神力起了作用，徐陽一旦決定動手，就不會把希望放在任何人的想法上，不是不信任這小姑娘，只是事關重大不可不防！

  穿好了衣服，從窗口忽地躍在地面，將渾身每一寸肌肉都控制得趨於完美的他，根本不會發出任何聲音。

  只見這位小女僕正鬼鬼祟祟地奔向大門以外，看她的動作，跟電視上的小偷也差不了多少。

  徐陽差點笑出聲，靜靜地跟在其身後，揮手擊打在她脖頸間的大動脈上，這個部位被打到，會造成腦部供血不足，瞬間昏迷。

  不過不會造成後遺症。

  將小女僕三兩步放回別墅門口，徐陽轉回莊園大門，那個令人討厭的身影，正朝著門外走去。

  現在已經是半夜兩三點鐘，雖然再過幾小時天就要亮了，可在月光照射下的雪地，卻映出亮光來，絲毫不遜於白晝。

  對方沒有踩在雪地上，像是動用了什麼魔法，整個人輕飄飄地貼著地面半飛行著。

  徐陽跟在身後，踩在雪面上根本不會留下任何印跡，悄無聲息地綴著他。

  此人來到莊園門口，跟石像鬼言語了幾句，便朝著瀑布走去，徐陽則屏息凝神，全面收縮住精神和生物能，就算這句魔化生物，也無法發現他的身影。

  穿過瀑布，徐陽發現那人的蹤跡突然消失了，來之時的樹林中，鬼影子也沒見著一個，只剩下冬天留下的一片蕭瑟。

  「該死，去哪兒了？」

  沒有對方的蹤影，怕不是利用什麼魔法轉移了？

  這一刻，徐陽心急如焚，那塊石頭對他來說重要至極，關係到他力量的本源，豈能不感到心焦？

  「嘿嘿嘿嘿，這位先生，您是在找我麼？」

  突然間，一個鬼魅的聲音突然響起，從四面八方而來，教人分不清來源的方向。

  「我說怎麼感覺有人盯著自己，莫非哪裡得罪了你麼？奇怪，這位先生，您的身上怎麼感覺不到能量的氣息？」

  突然，他的聲音一震，接著語氣變得淡然起來，「哈哈哈哈，我說是誰，原來是你呀，徐陽先生。」

  「都這麼晚了，您找我是有什麼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