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撞之威

  看著眼前人，徐陽一時語塞。

  膚如嫩乳，羊脂白玉，晶瑩剔透。玉石般溫軟如水；玫瑰花瓣似嬌嫩鮮艷；冰心水晶樣秀美水靈。

  如果不知道前因後果，自己大概還把她當做舊時兩小無猜的可人兒？

  「你怎麼在這兒？」徐陽冷聲問道。

  那一對晶瑩剔透的眼神像是受盡了無數委屈似得忽閃忽閃著看著自己。

  「陽哥哥，一個月沒見你怎麼變得……」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真是我見猶憐。

  徐陽自不會把她的裝模作樣當真，「呵呵，沒什麼，還有事麼？」

  一副受盡千般委屈的模樣，也不知當初那個急匆匆退婚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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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沒什麼，只是看到陽哥哥在這裡，喜出望外罷了……」嘴角下撇著像是要哭出來一樣。

  他笑了笑，「不好意思，今天剛來校報導，也沒知會你。」不管怎樣，這個陪伴過自己的女生一擺出委屈的姿態，徐陽也狠不下心來指責她。

  「看到陽哥哥還是這麼生龍活虎的樣子，我真的……好開心呢。我現在在武藝系上課，每天都好無聊哦。」蔣園園扯著裙角囁嚅道。

  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徐陽沉默著。

  「啊對了！」突然想起什麼似得少女突然說道，「明天晚上林海路國家大劇院有一場《悲愴世界》的音樂劇呢，我記得陽哥哥最喜歡這部劇的吧？咱們一起去吧？好不好？」

  聞言，往常該喜出望外的心裡此刻卻一陣膩味，「呵呵，不好意思了，我還要備戰這次比賽，這些天要忙於修煉，所以有機會再說吧，就這樣，我去上課了。」

  說完，點點頭便告辭。

  只剩下身後的少女不知在琢磨什麼，「徐陽，你以為這樣就能把我甩了？想都別想！咱們走著瞧！」蓮足頓地扭頭走去。

  ※※※

  隨著徐陽成功加入了本次學校參賽隊，大一新生的破格入選事件在校內鬧得沸沸揚揚，在校內的兩次比武視頻也傳到了bbs上，一個下午時間回帖便超過了數百帖。不管他走到哪裡都有男生指指點點，或熱情，或不屑，只有女生們保持著高度一致的表現。

  「嗨，學弟，下午姐姐沒課，咱們一起去後山聊聊天吧。」一個身穿包臀裙，蹬著雙黑色高跟的御姐攔路說道。

  「徐陽哥哥，人家有個瓶頸總是過不去，你能不能指導我一下下嘛～」這是位穿著粉紅色蕾絲邊武道服的童音少女。

  「不愧是徐家寶樹，扮豬吃虎玩的遛。經組織部研究決定，破格吸納你為嫣然一笑粉絲會高級幹部！」這是中二學長戴志恆。

  「前輩，我發起了一個同盟會！」武道史課堂上，正做著筆記的徐陽側面雷打不動地坐著頭號粉絲——小島涼子輕聲說道。

  「哈？同盟會？」不由得令人想起百年前那位偉人的組織。

  「嗯嗯！」涼子同學開心地點點頭，兩根馬尾辮隨之甩來甩去，可愛極了。「名字叫做陽光同盟會，是專屬前輩的粉絲會哦，現在已經在學校論壇上招了五十多名會員了！」

  頓時一陣晴空霹靂，雷的徐陽牙齒發酸。「是嗎，真不錯，辛苦你了。」

  一旁的少女繼續嘰嘰喳喳的給他介紹著會規，會員構成什麼的，徐陽也只好嗯嗯啊啊地附和著。

  幸好，下課鈴聲響起，收拾好書本正要把這個小跟屁蟲甩掉，剛要出教室就被攔住了。

  「請等一下。」艾莉薇恩走了過來，這是位留著一頭栗色波浪長發，白玉無瑕的高挑女生。

  拍了拍手引起大家的注意後，朗聲說道，「之前大家都因為各種原因聚不齊，趁著這次徐陽同學回來上課，今晚我們系同學一起出去嗨皮一下增進友誼，畢竟要攜手度過四年寶貴時光，大家說對不對！」捋了捋頭髮，對著徐陽就放了個電眼。

  顯然，這隻波斯貓挺有人緣的，這個提議得到了大多數人的擁護，那些色眯眯的男生們更是嗷嗷叫好，瞄準了今晚所要突擊的對象，除了不發一言的徐焱惡毒地瞥了眼眾人自顧著走掉。

  「嗯，既然大家都同意，那麼也算我一份。」徐陽答應道。

  「那就這麼定了，今晚九點，晚修行後，我們校門口集合，目的地，市區浪潮酒吧！」笑顏如花的女班長頤指氣使地指揮著同學們:「雷蒙，你去定台，欒勝，你聯繫交通工具……」

  散會後，徐陽又強硬地拉著小島涼子去教師食堂吃了頓飯，看著小姑娘扭捏著不好意思的模樣，徐陽哈哈大笑。

  ※※※

  「嘣！嘣！」這是晚修習上，徐陽擊打人樁的聲音。此時木質的材質已擋不住他的隨手一擊，這是用了戰點在後勤處兌換的超合金碳鋼人樁，不得不說，一分錢一分貨，在保持硬度和韌度的同時也能保護手臂不致受傷。

  看到人樁上被打出的隱約可見的凹陷思索著，「我現在的拳力大概有一噸半左右，而且全力發出也不會導致肌肉和骨骼受傷，這就是體質增強的好處。」

  現在的問題是，雖然只靠藥物和食材也能增加屬性，可過於緩慢的速度還是讓他不太滿意。

  「等有機會問問爸爸關於那個金屬雕像的事，另外也要抽時間去查查這個雕像的來源。如果能夠大批量吸收那種邪能，對於這次爭霸賽就更有把握！」徐陽陷入沉思。

  「前輩！，下課了我們該出發啦。」端著水杯和毛巾的小島涼子儼然一副小迷妹的姿態，遞給徐陽後說道:「快去沖澡吧學長，我等你。」

  這小丫頭話語裡的歧義聽的真是……覺得好笑的徐陽隨手對著她彈起一顆汗珠，兩人笑鬧著跑進浴室，當然，不是一起。

  一行三十多人上了校門口停著的大巴，點齊了人數後便往市區開去，兩個一同考進真武系的家族的表妹也在場，怯生生地和這個從小就不親近的表哥打了個招呼便找了個角落坐了過去。當然，徐焱是不會來的。

  到了地方，眾人下車走進了浪潮酒吧，現在是九點多，喜歡宣洩情緒的男女，這時便開啟了他們精彩的夜生活。舞池裡千嬌百媚的女士們隨著震耳欲聾的電子音樂和DJ的嘶吼聲瘋狂甩動著長發，晃動著嬌嫩的四肢，菸酒的味道瀰漫了整片空氣。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作為一名武者，本能的反感著這種烏煙瘴氣的場所。不過，既然是集體活動，就暫且忍一晚。

  名叫雷蒙的精幹少年喚來一名侍者，將他們帶去了所訂的桌台。

  當然，此時酒吧生意正好，三十多人是絕對坐不下的，不過早就打好主意的男女同學紛紛靠近了既定目標，或是邀請跳舞或是拉去一邊喝酒，借著機會發展「友情」。

  徐陽看著桌上贈送的酒水，叫過服務小弟送上幾瓶三升裝的詩V，又讓吧檯調了幾十杯適合女生喝的雞尾酒，便端了酒杯坐在角落品嘗著佳釀。適當的飲酒有助於血液循環，對於杯中物，徐陽是不會拒絕的。

  「前輩，」喝著伏特加作為基酒調製的彩虹色雞尾酒，小島涼子借著醉意大膽地面色通紅地靠在徐陽的身側，今天晚上她特意改變了平常的裝束，馬尾辮也放了下去，一身鵝黃色的連衣裙套在身上，兩條白生生細嫩嫩的小腿亂晃著，一雙銀色高跟涼鞋前端露出塗著綠色丹寇的晶瑩剔透的腳趾，讓人食指大動。

  「我們，去跳舞吧前輩。」小島涼子吐氣如蘭，依偎在徐陽身旁撒著嬌，「酒可真好喝呀，以前涼子都不知道呢，前輩，其實涼子……」

  「別喝太多，等會還要回去呢。」徐陽出聲打斷道，並不是他對這個愛慕自己的同學毫無感覺，可是體會過人情冷暖的他明白，實力才是目前的首要目標，所以，對於小島涼子的好意，只能避而不提。

  這個話題並沒有就此延伸下去，二人就這麼靠著，淺淺地抿著杯中物。

  「不好，出事了！」急匆匆跑來的欒勝對大家說道。

  聞言一驚，徐陽問道，「怎麼回事？」

  「剛才徐雅和大姐頭去洗手間，被幾個男的糾纏住不放，結果打起來了！」

  眾人聽了趕忙起身沖了過去，開玩笑，他們個個都是鍛體境的天之驕子，在學校待久了被壓抑的性子一旦釋放，沒人管的住，一個個亟不可待的唯恐天下不亂地大呼小叫著。

  只見一群看起來就不似善類的黑衣大漢圍著數名已經被制服的女生，自己的表妹徐雅和班長艾莉薇恩被制住了氣穴，雙手反縛，長裙也被扯爛了一角，露出裡面透亮的玻璃絲襪。名叫郭嵩的男同學躺在地上，腿上受了傷。

  走過去查看他的傷勢，黑洞洞的傷口呈圓形，不停地冒著鮮血，這是貫穿傷。撕下自己的襯衫袖管，從大腿根處綁住，叫了兩名同學趕緊將他送去附近醫院處理傷口。

  徐陽站起身，冷笑著說道，「各位，動武就算了，用槍可不講究吧？」

  「喲嚯，這不是徐大少麼？」傳過來一個人厭狗憎的聲音，「我這是沒看錯吧？你也會來這種地方？哈哈哈。」

  來者分開人群，修剪的整齊的頭髮用髮蠟細細梳過，下頜上抬，顯得傲氣十足，一身做工精緻的西服，手腕上閃著寶石光輝的腕錶，擦的鋥亮的尖頭皮鞋閃閃發光，皮笑肉不笑地朝徐陽看來。

  這便是人稱「廖半城」廖家的大公子廖文耀。廖家經營的方向涉足房地產，酒店，娛樂業，運輸業，產業鋪滿了整個華東，最關鍵的是，家中還有幾位「人龍」武者鎮壓氣運，家世顯赫，地位深固，不是自己家族可以相比的，過去和自己也只是點頭之交，沒想到這次起了衝突。

  「這不是堂哥麼？怎麼隨便出來玩玩都能碰見您呀，哈哈，真是太巧了，太巧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影出現在廖文耀的身旁，竟然是徐焱！

  難道，這次的事情是他引發的？專門來對付我？

  徐陽一時氣急，竟然勾結外人來對付我？憤怒地盯著徐焱，「你看我不爽沒關係，牽扯到她們就不對了吧？別忘了這也是你的表妹和同學！」

  「呵呵，這些牆頭草不提也罷，而且什麼叫我看你不爽，我和廖公子今天只是來玩玩」，徐焱色厲內茬地反駁道，「碰見幾位同學想邀請她們喝兩杯而已，她們不肯就算了，還打人，這事兒可落了廖公子的面子，恐怕說不過去吧？」一副十足狗腿的模樣，看的周圍同學不禁皺眉。

  「好了，不用說了，」廖文耀抬手止住，定睛看著徐陽，「大家都是朋友，看在徐大少的面子上，只要幾位美女陪咱們喝幾杯，玩一晚上這事就算了，哈哈哈。」「就是就是，都是朋友來的，一起玩玩有什麼要緊的。」旁邊的幾個油頭粉面的青年幫腔道。

  「這個徐陽武功都廢了還那麼拽，真是搞不清楚狀況。」

  「呵呵，我聽說他未婚妻都把他甩了，嘖嘖。」

  「是嗎，是不是那個蔣小姐，那雙大長腿真是讓人慾罷不能啊。哪天有機會把她弄上床咱們哥幾個樂呵樂呵。」這位滿腦子男盜女娼的猥瑣青年口花花正做著白日夢，混不知已犯了煞星。

  一個人影竄到近前拎著他的衣領猛一發力，就被甩到七八米外，整個人被嵌進了木板牆裡，口角歪斜著暈了過去。

  「打人如掛畫！」四周發出驚嘆的呼聲！這是極高的武道修為才能達到的效果！

  一位目光陰冷地平頭中年人從廖文耀身後走出，冷冷地說道，「年輕人囂張跋扈，出手這麼狠，家裡沒人管教你麼？」

  徐陽氣的一笑，拱手做禮，「那請你指教下好了。」

  右腳頓地狠狠在地磚上一踩，巨大的震波以他為中心，朝著四周的人群蔓延開來，硬如鐵石的地磚震動不已。整個人如同子彈轟然射去出去。

  中年人半蹲躬身，雙掌合攏，渾身顫動，上下肌肉筋膜發出弓弦般地悶響，大量的內力聚集在手掌之上。

  嘣！

  兩人戰在一處，掀起的氣勢逼得周圍觀眾齊齊後退！

  徐陽右拳如同鐵炮似得猛地擊打在中年人雙掌之上，一聲如雷般的驚響，震動著人們的耳膜！

  陣陣極寒的內力從拳鋒傳導來，瞬時被這具身體驅散完畢。

  只見中年人接了這記拳力，身形不住後退，抵在牆角方止住了。手掌指骨反向彎曲，青筋凸起，手臂嗡嗡地顫抖著，一陣火辣的腥味從食管湧出，好險沒吐出來。

  「該死，手上最起碼六處骨折，我剛才可是用了八分寒冰氣啊！怎麼會這樣！」

  「畜生！」眼見著少爺流露出不信任的眼光，中年人從背後掏出一把泛著金屬冷光的槍來。普通的火藥武器對武者來說威脅不大，這是軍部內部生產的手持電磁槍，數千萬兆焦耳的瞬發能量可以把鋼芯彈瞬間擊出幾公里以外，任你是鋼筋水泥混凝土，也只有被穿透的下場！

  「徐陽，就是這個人用槍把郭嵩打傷的！」被制服的艾莉薇恩尖叫道，滿是驚慌的眼神望向徐陽。

  「練了幾十年武，就練出這手段了？」徐陽冷笑不已，輕蔑的眼神瞥著中年人。

  「少廢話，今天我一定要廢了你！」中年人惱羞成怒的吼道，猛地舉起手臂，對著徐陽摳下了扳機。

  說時遲那時快，中年人剛一開槍，徐陽就動了，緊繃著的表情瞬間躍動起來，上身猛地一壓，便轟擊了出去！

  是的，轟擊，本該用在軍事上的詞彙用在了他的身上！

  他的身形並不十分高大，體型也只是稍稍健碩，但卻給所有的人帶來了黑雲壓城也不足其一的觀感！

  地面在震動，空氣在震動，人心在震動！

  這個人仿佛化作了一台加滿了燃煤的火車頭般直衝而去，像是要把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碾成粉末！

  仿佛一架核動力轟炸機一般載滿了彈藥，誓要將身下的一切死的活的好的壞的統統炸成塵埃！

  這是隕石在撞擊！甫一接身，中年人的身軀便四分五裂，內臟翻飛，骨骼斷折，體內的血液猶如被刺破的水袋般宣洩而出，血肉混合著方圓十米，四處飛濺。

  「敗類。」徐陽撣著身上的碎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