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和過去,徹底說再見……
2024-09-21 22:52:21
作者: 唐子
「我住你樓上,因為是總統套,你的房卡上不來,沒事也別來找我,我怕有人說閒話。」
舒瀾做事謹慎。
孟思楠嘆氣,「舒舒,我覺得你一輩子都逃不出許彥洲的陰影了。」
「我要是逃不出去,也不介意拉著一男公關一起陪葬。」
她語氣很不好,扔下房卡,逕自進了VIP電梯,去了頂層。
可剛到門口,刷了卡,摁門把手準備進去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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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瀾動作一頓。
她收攏五根手指,用掌心試探了一下門把上的溫度。
尋常人不會察覺有什麼不同。
但舒瀾就是覺得,這門把手有點熱,像是有人在自己回來之前,推門進去過。
恰巧有保潔經過。
她攔人,想問,「您好,在我回來之前,你有做過客房清掃嗎?」
只是話到了嘴邊,又硬生生吞了回去。
因為她想起孟思楠在酒店大堂說的那句話。
他說,「舒舒,我看你一輩子都逃不出許彥洲的陰影了。」
「女士,您有什麼需要我為您服務的嗎?」
保潔客氣的詢問。
舒瀾揮揮手,示意自己沒事,她可以去幹活了。
再看向套房房門時。
她深吸一口氣,強行壓制住腦海里那些翻騰的猜測,直接推門,入內。
客廳里黑漆漆的,連個鬼影子都看不見。
舒瀾長舒一口氣。
這感覺,就像自己二十歲時,打贏第一場官司一樣,如釋重負,又特別自信。
她在心裡說,「孟思楠,你說錯了!我舒瀾從來沒有輸過,也沒有一件事是想做卻做不到的!我和許彥洲離婚,就一定能徹底擺脫,一定!」
嘎吱——
臥室的門。
在本來應該沒人的情況下,詭異的從裡面打開了。
舒瀾身子一僵。
許彥洲一身酒氣,那薄荷香變都異常刺鼻。
他從後面抱住她,咬著她的耳朵,問她,「你和那個男公關就是這麼抱著的?感覺怎麼樣?比我抱著你舒服嗎?嗯?」
「許彥洲,你跟蹤我?」
舒瀾聽得出來,自己說話的聲音在顫抖。
不是單純因為憤怒。
而是,她忽然意識到,她自以為是的擺脫,事實上,只是許彥洲一如既往的「自信滿滿」罷了。
她繞了一大圈。
奔命一樣的想要逃離過後。
舒瀾可笑可嘲的發現,原來,自己始終都像籠子裡的倉鼠一樣。
卑微弱小。
一直一直,在原地踏步……
「舒瀾,你不是最驕傲,最不可一世的嘛!可為什麼?你離開我,卻要去找一個骯髒的男公關?」
許彥洲的手,很冷很冷。
像是一條劇毒無比的蛇,從她後脖頸,鑽進衣領,再捏住她的脖子。
指骨一寸一寸收緊。
舒瀾不動,也不掙扎。
她閉上眼,眼瞼是乾澀的,眼珠子也是乾的。
沒有眼淚可流。
仿佛這一整具身體,在不知不覺的歲月里,被掏空了原有的芯子,再被添上許彥洲的分身!
「好噁心……」
過了好久。
舒瀾已經感覺到明顯窒息的時候。
她握住掐著自己脖子的那隻大手,笑著說,「許彥洲,這樣的我,真的好噁心,如果你願意,你就掐死我,殺了我!我不怨你,我甚至還要感謝你。」
「想死了?不擔心奶奶了?舒瀾,這就是你的孝順?」
許彥洲將她壓在一整扇落地玻璃窗上。
外面,瑞士的雪夜是那麼美。
也是那麼寒冷。
透著一層玻璃,滲進了她的心。
她清清楚楚的聽到他說,「舒瀾,你的人和你的心一樣,都是假的!這才是真的噁心!」
話畢,大手一甩。
舒瀾被重重摔到了地上。
玄關的房門咣當!一聲巨響。
許彥洲走了。
她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身子像是找不到生命的重心一般,慢慢蜷縮成了一團。
直到晨曦破曉。
直到第二日的第一束陽光照射到她的身上。
舒瀾才感覺到一絲一毫的溫度,正在拼命試圖喚醒她差點完全冷卻的靈魂。
「許彥洲……」
抓起茶几桌上的一把剪刀。
她握在手裡,一步步走到臥室的衣帽間。
那些整齊排列,也價值不菲的衣服。
被一通亂剪。
碎成一地破布條。
舒瀾坐在其中。
她忽然就真的如釋重負般的笑了。
隔了很久。
又從地上站起。
去衛生間將那些瓶瓶罐罐,極其複雜的護膚品和化妝品全部丟進垃圾桶。
最後。
舒瀾站到鏡子前,渾身滾燙,少說燒到四十度了。
她整個人都在晃晃悠悠,但臉上的笑容卻是前所未有的鬆弛。
她自言自語,「許彥洲,過去的十年,我謝謝你把我成功改造成了另外一個你,這是我心甘情願,可之後的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我舒瀾,都只會活成我喜歡的樣子!」
不是假的。
而是最真實,最本我的舒瀾!
砰——
她高燒燒出了輕度肺炎。
人暈了。
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
李穎兒趕到瑞士。
見她醒了,哭的驚天地、泣鬼神,還罵人,「舒瀾,你個二百五,沒腦子的蠢貨!都發燒了,怎麼不知道叫醫生吃藥?你知不知道,要不是何躍一直在會議室等不到你,有點擔心,去套房看了一眼,你估計就死了,死了知道嗎?」
何躍也心有餘悸,「老大,這次真的是太危險了!」
「沒事,死裡逃生,我這算是徹底重生了。」
舒瀾扶著何躍胳膊,從床上坐起。
人半靠著床頭,笑的春光明媚,可真看不出來是剛剛大病一場的人。
李穎兒給她倒了一杯牛奶,遞過去,好奇的問道:「舒舒,我看你把衣服都給剪了,化妝品也都扔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和許彥洲有關?」
「穎兒姐!」
何躍出聲提醒。
李穎兒趕緊捂嘴,嘟囔,「忘了忘了忘了,現在那三個字是禁忌詞,不能說。」
「說唄,有什麼不能說?不僅能說,等我回了京市,還要相親,早點找到真愛,把自己真真正正嫁出去。」
舒瀾小口喝著牛奶。
覺得味道不夠甜,又跟何躍說,「去樓下便利店給我買巧克力奶,香蕉奶也要兩罐,哦,對了,薯片和辣條,一樣來幾包,昏睡了兩天,嘴巴苦死了。」
她說著,還皺起眉頭,有點小可愛的砸吧了兩下嘴唇。
李穎兒懵逼,「舒舒,你不是從來不吃這些不健康的垃圾食品嗎?這病了一場,還……轉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