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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他當奶奶的面說離婚??

2024-09-21 22:48:49 作者: 唐子

  幾乎同一時間,又是一隻價格昂貴的茶杯砸碎在許彥洲的身上。

  

  他跪在地上,略低著頭。

  可那挺直的背脊,實在是讓人看不出一星半點的卑微和愧疚。

  剛闖進臥室的舒瀾長吁一口氣。

  她現在是一點都不心疼許彥洲了。

  只要奶奶沒事,她就能放一千二百個心。

  「許彥洲,你個孽子,你是不是忘了自己還是有婦之夫?舒舒那麼好一媳婦,你不懂得珍惜,那是你自己蠢,可如今弄回一隻狐狸精來登堂入室,你是想氣死你親奶奶我嗎?」

  狐狸精?

  奶奶說的是白曉月那軟兔子?

  舒瀾緊抿的唇,真是難得稍微勾出一抹好看自在的弧度。

  可只是那淡淡的一抹笑,卻好死不死的,湊巧被斜睨視線過來的許彥洲瞧見。

  他黑眸深冷。

  凍得舒瀾仍是忍不住心中一僵,那說不出的滋味,在心頭火燒火燎的。

  她很討厭這樣的自己。

  也不等許彥洲說些什麼,更不等奶奶再一次發難。

  舒瀾腳步輕盈的走過去,眉眼彎彎,露出一副小女孩本該有的嬌憨,柔柔的開著玩笑,「奶奶,今天可是您老的生辰,這一大家子的人湊在一起給您祝壽,您若不開心,我們可都得跟著您心煩意亂了,您捨得?」

  三言兩語,直戳老太太的軟肋。

  許彥洲冷哼。

  許母陰陽怪氣,「還是舒舒會說話,這會兒子,八成老太太想生氣,都不敢嘍。」

  那意思是說。

  她舒瀾最會的,就是道德綁架,心思何其歹毒,連老人家都不放過!

  舒瀾莞爾,握著奶奶繃緊的手,又用眼神示意奶奶不要生氣,更不要為自己出頭。

  她沖即將成為前婆婆的許母微笑,聳肩,「媽,彥洲管不住自己,一定要在奶奶的生辰宴上帶陌生人回主宅,惹得奶奶火冒三丈,我若不再上點心,那您是不是想直接把奶奶給活生生氣死?」

  「舒瀾,你怎麼和我這個婆婆說話呢?」

  許母一愣,她也被今日很是不一樣的舒瀾給弄懵了。

  可旋即又看了一眼滿屋子的許家人,又不想被兒媳婦拿捏的沒了臉面,便立刻哭哭啼啼的撲到老太太身邊。

  這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往死里把舒瀾給數落了一通。

  「媽,彥洲是個男人,這古代帝王哪個不是三妻六妾,七十二嬪妃的?更何況,自從我兒子娶了舒瀾,又有哪一點對她不好了?她一個孤兒,能成為許家主母,還不知足嗎?」

  許母是個沒腦子的,說一句,錯一句。

  這一點,倒是和門口那位她的未來兒媳婦甚是相同。

  思及此,舒瀾知道自己不該笑,可還是一時沒忍住,「呵」了一聲。

  許母聽到,大怒,「媽!彥洲!你……你們……你們看看,看看這沒規矩的死丫頭啊!」

  「夠了!」

  「媽,你出去!」

  老太太和許彥洲異口同聲。

  舒瀾蹙眉,有些詫異的看向他。

  這狗男人,居然也有替自己說話的時候?

  心裡的某一處,居然為了這一點點的好,又再一次沒出息的軟了一軟。

  莫名生出一絲絲希望來。

  她希望什麼呢?

  希望這個棄她如敝履的男人能……

  都不等舒瀾胡思亂想完。

  奶奶的房門一開一合後。

  房間裡只剩下他們三人。

  許彥洲忽然鄭重其事的開口道:「奶奶,舒瀾婚內出軌,我們可能很快會離婚。」

  「許彥洲,你……」

  舒瀾雙目赤紅。

  她覺得可笑到,竟是連火氣都沒了。

  奶奶更是一怔,下一秒,就惱羞成怒的抓起一整個裝滿開水的茶壺,便要朝許彥洲砸去,「你……你個孽子,你……你……你簡直要……要……」

  話說一半。

  奶奶終究蒼老了的臉龐一白,人捂著胸口,虛弱的倒回到床上,呼吸艱難。

  舒瀾嚇的半死。

  她哭著跑過去,一邊替奶奶順氣,一邊沖門口大喊,「來人!快來人!快叫家庭醫生過來,快叫醫生!」

  折騰了一個多小時。

  家庭醫生才如釋重負的從臥室里出來。

  他蹙眉,再三警告,「老太太兩年前才做了心臟移植手術,如今表面瞧著人還挺硬朗,實則內虛中空,一點刺激不得,以後一定要注意,否則可不是回回都能把人救回來的!」

  這一次也是有驚無險,老天爺保佑了。

  舒瀾抱著自己始終顫抖的身體,連連點頭。

  任她平日裡再怎麼大殺四方,無所不能。

  可只要事情輪到奶奶身上,那就是一個手足無措,關心則亂!

  許彥洲也曾幾次調侃她說,「舒瀾,你到底是因為愛我才跟我結婚,還是因為愛我奶奶?」

  啪!

  一記耳刮子。

  在家庭醫生剛剛離開,舒瀾準備進去照顧奶奶的那一秒,從天而降。

  打了她一措手不及!

  許母咬牙切齒,低吼,「舒瀾,你個賤人,你跟你那個失蹤的媽一樣,都是水性楊花的,不守婦道的爛貨,爛貨!虧了老太太那麼疼你,你……你竟敢出軌,給我兒子戴綠帽子,你是不想活了嗎?」

  「許阿姨,這也許就是個誤會,您小心自己的身體啊。」

  不知何時,白曉月倒是和她婆婆很親近了。

  一個攙扶著一個,一個握著一個的手。

  那畫面,不知道的,還以為白曉月才是她正經八百的兒媳婦呢。

  舒瀾被一巴掌打清醒了。

  她混沌沌,還有些思維遲緩的腦袋,瞬間清明靈活。

  同時,反手一巴掌。

  不是對著許母,而是直接惡狠狠打在了許彥洲那驚為天人,又遺世獨立的矜貴俊臉上。

  他臉只是微微往一側傾斜了一點。

  周身冰冷駭人的煞氣,如捆人的薄絲,一層一層,看似無聲,實則帶著致命的可怕,襲上舒瀾全身。

  她知道自己這是在找死。

  在許家,在許彥洲的地盤,她這就是在作死。

  以前她不敢。

  是因為愛的沒皮沒臉,沒了自我,

  但如今的舒瀾,卻什麼都不怕,也沒了顧忌的。

  又是一大耳瓜子,兜頭甩過去。

  她喊,「許彥洲,房間裡的人是你親奶奶,是在你被整個許家針對算計的時候,拼了命要護著你家主之位的親奶奶,你要還是個人,還有點良心,你就不該說那些話,你不該!」

  一通拳打腳踢。

  每一拳,每一腳,舒瀾打的都很用力。

  奶奶這一次險象環生,她被刺激的夠狠,也是真的怕了。

  甚至在想,如果不是許彥洲先說離婚,而是她按照原定計劃,到了一個月冷靜期後,再親自跟奶奶說。

  那局面,會不會……會不會……

  舒瀾越想,心越冷,人越瘋!

  許彥洲起初沒還手。

  可見舒瀾破天荒居然在這麼多人面前情緒失控。

  他大掌一控,毫無憐香惜玉的抓住她盈盈一握的楚腰,將人抱起,直奔三樓臥室。

  白曉月有些慌了。

  她抓住他的胳膊,聲音糯糯的,眼角帶著一抹楚楚可人的緋紅,「許律師,你走了,我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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