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畫中人

  付凌坐在一塊石頭上，看著痛苦掙扎的兩人，沒有一絲憐憫。

  他用空間術把兩人帶到毒牙幫的寨門外，挑斷他們的手筋腳筋，看著他們痛苦地哀嚎。

  他突然覺得，這樣也挺爽快的。

  梁雲深痛苦哀求，「求求你饒了我們吧！」

  寧寒松也哭道：「我回去後立馬派人……立馬派人，求求你饒我一命。」

  付凌拿起碎雲劍，扎在寧寒松的手心，控制著碎雲慢慢地把他的靈力吸乾。

  「求求你，我錯了！不要殺我，啊……」

  寧寒松的聲音漸漸變小，逐漸變成灰燼。

  

  「付凌，求求你不要殺我！這毒牙幫的寨主是我徒弟，我交代他不要傷害霽月姑娘，他答應我了！」

  付凌聽著梁雲深被嚇得說出荒唐的話，無語的搖了搖頭，給了他一個痛快。

  「好舒服啊！」碎雲和魔狼同時說了一句。

  「喂，你們是幹什麼的，要殺人滾遠一點，不要在這裡礙眼！」守門的強盜看到付凌在這裡殺人，害怕招惹了官府，算在他們頭上，驅趕付凌離開。

  沒想到下一秒，這個人像鬼一樣出現在了自己身後，自己的頭就那樣掉了下去。

  面對這伙強盜，付凌沒有把他們當人看，一路殺了進去。

  直至殺到寨主的大堂，看到哆哆嗦嗦的寨主，付凌問：「霽月呢？」

  「霽月？在房間，在裡間，我馬上還給你。」

  付凌轉身走進了內堂，外面只留下一地血跡。

  付凌一間一間的搜尋，終於在踹開一間房門後，看到了一個嚇得發抖的女人。

  付凌急忙跑去，拉起女人的手，卻是一張陌生的臉。

  女人露出陰毒的笑，一掌向付凌的胸口拍來。

  付凌動都沒動，她的手卻斷了。

  女人的笑變為了驚恐。

  付凌問：「你是誰？」

  「我是這裡寨主的夫人。」

  「霽月呢？」

  「那個姑娘被我關了起來。」

  「你關一個女人幹什麼？」

  「我家男人搶回來的，他非要納為偏房，我不肯，就把她一直被關在了隔壁的屋子裡。」

  「哦……」

  付凌轉身走出，女人長出了一口氣。

  下一秒，她卻看到有一隻狼臥在她的腳前。

  「救救我……」

  等到女人的聲音徹底消失後，那頭狼才跳回付凌的身體，

  付凌輕輕推開隔壁的房門，看到一臉驚恐的霽月正捂住被子縮在牆角里。

  付凌抹了抹臉上的血，笑了笑，「霽月，是我呀，我是付凌。我來帶你回去了。」

  「付凌！」

  霽月光著腳跑了出去，緊緊摟住付凌的脖子，

  「真的是你，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的，你再不來我就打算去死了！」

  「對不起，上次我是故意那麼說，我想要氣走你，我怕我會拖累你。對不起……」霽月說著，眼淚又流了下來。

  付凌本想用那雙大手抹去她的淚珠，卻看到自己一手的血，他在身上抿了抿，怎麼也抿不乾淨。

  於是他緊緊抱住霽月，下一秒，兩人一同出現在桃源鎮中。

  「走，我們先回去。」

  「回哪兒？」

  「回哪兒……我們回客棧！」

  「客棧已經關門了，兵荒馬亂，沒有幾個客人。」

  「回……」

  付凌蹲在了地上，嘆了一口氣，

  「是啊，回哪兒呢？」

  霽月拉住他滿是血污的手，放在了臉上，「沒關係，你在哪，哪就是家。」

  付凌看著她的臉，又燃起了希望，「我們去南方吧？我知道有個地方，有個人，她一定會幫我照顧你的。」

  霽月卻搖了搖頭，「我願意跟著你去任何地方，但是我不想依靠另一個人的幫助，我只要你。」

  付凌道：「可是你必須要依靠別人，因為我要去很遠的地方了。」

  霽月深情地看著他的臉，輕聲問道：「遠方？遠方有多遠？」

  付凌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他拿出梁夢山，「我要進入到這裡。」

  霽月看了看，一幅畫？

  付凌此刻毫不避諱，「有一個人藏在了這裡，他左右著我的命運，已經很多世了。我如果不殺了他，那麼他總會來找我，而且是生生世世都會來找我。可我若是殺了他也只能解一時之難，過一段時間他還會捲土重來。」

  「於是，我打算封印了他！」

  「封印？」

  「對，我打算把進入扇中，封印了他，然後再把扇子燒了。」

  「那你怎麼辦？」

  「我……我自然是和他一起同歸於盡。」

  「你這麼做是何必呢？」

  「要麼等死，要麼一起死！」

  「可是你這麼久都沒死呀，難道我們不能躲著他？多活一年是一年？」

  「以前可以，但是現在我身體裡多出了一個靈魂，它遲早會吞噬我。它恨透了我，到時說不定連你們都有危險。所以我進去以後還能把它封印在畫中，一舉兩得。」

  「可是……」

  付凌卻親了上去，堵住了她的嘴。

  霽月一愣，接著摟住付凌的腰，熱情的享受這遲來的一吻。

  她的眼角流出淚來，與付凌的淚匯在一起。

  許久許久後，付凌道：「霽月，我只能相信你一個人，你答應我，等我進去以後，我會盡力纏住他，到時候你就把這把扇子燒了。別讓他再出來，也不要讓我再出來。」

  他展開扇子，消失在原地。

  霽月撿起地上的扇子，呆呆地看著上面。

  付凌化作一個小人，直奔畫中的那座山而去。

  霽月看到畫中的有兩個小人在纏鬥，那個像付凌的小人放出一隻小狼。

  另一個小人突然飛出了畫，那隻小狼也跳了出來，把他拉了回去。

  一番纏鬥後，付凌緊緊抱住那個人，小狼也咬住他的腿，兩人一狼仿佛靜止不動了。

  霽月明白，這可能就是所謂的「封印」。

  永別的時候到了。

  她看到遠處的鐵匠鋪，向那裡挪了過去。

  霽月感覺每個步子都有千斤之重，又希望她與這火爐相隔千里。

  終於，她還是來到了爐旁，她顫抖著，把扇子丟了進去。

  本來是神器的梁夢山，竟然也像普通的紙竹一樣，轟的一聲冒出了火苗，只過了一會兒，就徹底化作一團灰燼。

  「姑娘，別離這火爐太近，你這臉蛋兒跟緞子一樣，怕是一個小火星可就毀了容。」

  霽月呆呆地看著那攤灰燼，沒想到下一秒卻從爐水中顯示不見了。

  這時，耳旁傳來一陣「叮鈴鈴」的鈴鐺響。

  霽月轉身，卻是一對父女站在旁邊。

  霽月好像記得在哪裡見過這對父女，尤其是那個鈴鐺聲，無比熟悉。

  「好巧啊，又見到你了。」女孩的聲音也像鈴鐺響。

  「我見過你們嗎？」

  霽月將信將疑地看著二人。

  「你忘啦？上次吃飯的時候我們還在見面。這才幾天，你怎麼好像老了好幾歲？」女孩道。

  女孩父親拍了一下她的頭，「上次不是她，是另一個姑娘。」

  「哦……她們長得太像了。」女孩這才明白了。

  「不過上次，我們在向陽客棧見過你。」女孩父親補充道。

  霽月終於想起來那個熟悉的鈴鐺聲，那時女孩不知道他們是逃難的，捂著嘴在偷笑。

  「這梁夢山燒了不可惜嗎？」女孩父親一攤手，卻見一把小扇子躺在他的手心。

  霽月問女孩父親，「你知道這柄扇子的來歷？」

  女孩一臉自豪搶著答道：「那當然了，這柄扇子就是我爹做的。」

  霽月道：「不行！我要燒了它，不然裡面的人會跑出來。」

  女孩道：「畫裡的人怎麼可能跑出來？」

  霽月道：「總之，裡面有個很厲害的人，付……我相公用了自己的生命才把他封印在裡面，一定要燒了它才能阻止那個人出來。」

  女孩道：「這樣的話，你相公不也出不來了？」

  霽月沒有說話。

  女孩道：「你這個女人好狠的心，連自己的相公都要燒死！」

  霽月依舊沒有說話。

  女孩狡黠一笑，道：「假如我要是告訴你，我既可以把那個人封印在裡面，又能把你相公救出來，你會怎麼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