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互換靈魂
2024-09-22 22:52:40
作者: 倪七
「我沒看錯吧,那是應少主?」
另一人聲音變小:「是啊,也不知道是經歷了什麼,變成如此模樣。」
他們話語中的人物,在半個時辰前被神塔強制傳出。
全身沒有一塊好肉,有魔修的手筆,也有高階妖獸的爪痕,有這些痕跡的掩蓋,應識嵐腹部被匕首刺的傷口倒顯得毫不起眼。
鴻虛仙尊是最緊張的,立即將人帶走,不知去哪裡。
溫柏宥幾人本想留下等待江攬月,又想起她祝福他們的話,只好跟隨離開。
塔周圍空出不少地方,看熱鬧的人留下看江攬月到底能到哪一層。
而塔內的三人聚到同一層,六十三層。
這一層似乎沒什麼危險,只是普通樓層。
也讓三人神經放鬆。
溫凌初最先發問,語氣是滿滿的看不起人:「溫瑕嵐,你怎麼可能到這層?」
視線移到他旁邊的少女,不是很漂亮,卻讓人移不開眼,特別是那雙眼睛,看向你的時候,像是能直擊內心最深處。
溫凌初一直盯著江攬月,一道身影擋住了他,登時溫凌初皺眉要發怒。
溫瑕嵐看對方的表情,就知道他又要發火了。
溫凌初的脾氣在湄海是出了名的不好,但由於家世強大,長得俊美,光是那張臉就讓人發不了脾氣。
他若是真心想討好一個人,哪怕對方討厭他,也抵擋不了,最終也會喜歡他。
但江攬月只是隨意看了一眼,原來這就是蹉跎身前之人的小少爺。
一口氣上到六十二層,好不容易可以休息,她倒是沒興趣去管兩人的恩怨。
尋了一個角落坐下,仔細的看著小白的情況。
「怎麼?攀上高枝了?你對得起溫石青對你的培養嗎?我就說你是白眼狼,老頭還不信!」溫凌初一邊說一邊歪頭往他身後看。
溫瑕嵐挪動身子擋住,佩劍已出鞘:「你想做什麼?你如何詆毀我都不在意,你所說的培養若是可以,我寧願不要!」
「呵呵,說的好聽,得了便宜還賣乖,一有好處就像蒼蠅一般飛的很快。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貨色!怎麼,到現在還沒認清楚自己是誰?你以為你真是溫瑕嵐?在怎麼像也不過是個贗品!」看對方臉憋的通紅,無法反駁的窩囊樣,溫凌初輕蔑一笑,留他一人繼續站著。
下一秒,三人都消失在彼此眼中。
湄海巽家。
「老爺,少爺醒了!」
溫瑕嵐剛從床上醒來,就嚇的往後一退。
「凌初,你聽爹的,那江家小女本就是你哥哥的未婚妻,你就不要再打主意了。」
溫瑕嵐冷靜的聽他說,他還沒搞清楚目前的情況。
低著頭,而在溫石青看來,就是孩子終於要放棄了,突然就聽他又開始喊叫:
「我不甘心,江小姐明明想嫁的人就是我!你為了自己的名聲,就要用我的未婚妻去彌補他!滾!」
「你!算了……」溫石青本來還想說什麼,又甩袖子走了。
在他走後,溫瑕嵐被十二個丫鬟伺候更衣,直到穿戴完畢,他卻沒那麼高興,摸著珍貴綢緞制的華服,看著銅鏡里的自己。
什麼都不是自己的,臉也好,身份也好,都不是。
他的靈魂還是骯髒又卑微的。
「凌少爺,是衣服不合適嗎?」貼身丫鬟看他看衣服很長時間,沒有說好,也沒有發火,倒是讓她們看來變得深沉不少。
「沒有。」停止回憶,轉身就往外走。
等他走後,丫鬟才敢討論。
「少爺怎麼了?」
「不知道,估計是太傷心了,青梅竹馬被一個私生子搶了,哪能高興的起來?」
「就是啊,還傷了腦袋,可憐極了,等尊主回來,少爺就不用這麼委屈了!」
「就是就是。」
江攬月感到煩躁,一個又一個幻境,這次又不知道是什麼身份。
看衣著,應當是個大戶人家小姐。
「我的乖女兒喲,你怎麼這麼傻啊,咱們家哪能和巽家抵抗,就連你的婚事我們都沒辦法做主,可憐的月兒啊……」
江攬月完全懵了,這婦人一進來就抱著她哭,倒是也沒什麼惡意。
她沒有躲開,因為這個懷抱太過溫暖。
小時候的記憶已經記不清了,連同那些往事都埋葬了。
隱約只記得一個曼妙的身影,溫聲細語的呼喚自己。
自己笑的很高興。
另一邊,巽家密室內。
「溫瑕嵐,答應你的我不會反悔,但你再用那件事要挾我,那我會和你魚死網破!」溫石青轉身就走,卻沒看見地上的人,眼神絕望,拼命的想要說話,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爹!爹!我是溫凌初,我不是溫瑕嵐,爹!」
只可惜留給他的只有一個背影,密室又恢復一片死寂。
正當他無力崩潰的躺著,額頭的傷口不斷滲血,身上的鞭痕火辣辣的燒著。
逆著光溫凌初看見一個人影,太熟悉了。
「來人,給我把這個奴隸的手腳打斷!還敢攀高枝,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到現在還認不清自己是誰!」
溫凌初眼睛瞪的很大,面前的人就是自己,說話做事也都是自己一貫的作風。
原來,自己平時就是這副嘴臉嗎?
「啊!唔……」在悶聲中,地上的人手腳劇斷。
恍惚間,溫凌初只感覺到臉上的頭髮被掀開,是一隻穿著鑲金線的靴子。
「好好受著吧,這是你欠我的!」用力的一踩,看著地上的「溫瑕嵐」眼眶裂開,才抬腳離開。
等到回到自己的房間,將所有人趕出去,「溫凌初」瘋癲的大笑。
原來擁有權利是這樣的感覺,只可惜這是幻境。
是的,溫瑕嵐和溫凌初互換了靈魂。
溫凌初一開始就知道了,畢竟,這應該自己創造的幻境。
他從小到大都很渴望成為溫凌初,他那麼高高在上,想要什麼都有。一揮手多少人上趕著討好,清白高貴的身世。
而自己只是一攤爛泥,就算被人踩死也不會覺得愧疚,是婊子生的私生子。
「要走的路還很長。」他低語一句,眼裡的光顯得頗有心計,與這張臉不符。
若是放在他真正的臉上,倒是十分合適。
夜還很長,月光灑落一地,披頭散髮坐在床上的人笑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