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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我沒有家

2024-09-21 22:05:02 作者: 倪七

  許知松同上官棠開始還在樓上看著他們對峙,下一秒兩人就被轉移到城外了。

  沒有任何防備,甚至兩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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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知松掏出藥丸餵溫柏宥吃下,道:「這裡有一位陣法大能,我和師妹還沒有反應,就被轉移到城外了。」

  「事情絕沒有那麼簡單,他們到底要做什麼?」服下精還丹,江攬月才覺好些。

  隨機抬手布下陣法,擔心隔牆有耳。

  「有一場陰謀在醞釀,仙門內有奸細。」扶著師兄坐起來,才說出心中所想。

  溫柏宥回過神,緩慢的開口:「確實,先前我同師尊就懷疑有奸細。百年前,其實並不需要犧牲那麼多仙門弟子,卻因為部署泄露,導致多人慘死。

  並且,此人在仙門內有機會接觸到機密。」

  幾人都沉默了,無論是誰都不是一件好事。

  魔族自魔王被封印就一直亡仙門之心不死。

  真有人通風報信,有朝一日魔王回歸,修仙界必當覆滅。

  最重要的是他們無法告訴自己的師尊,只能想辦法找出此人。

  「此事,我們要從長計議,萬一……」許知松沒有說出後面的,大家都懂。

  江攬月開口打斷沉默:「明日你們就回去吧,有任何事密信聯繫。」

  「好。」拽住江攬月衣角的手徒然鬆開。

  小時候一隻是她拉著自己的衣角,現在他沒理由留下她,溫柏宥真是覺得命運弄人。

  喜城外,郊外深林處。

  紅袍掩蓋了男子的模樣,聲音乾澀又像七八十歲老頭的嗓音:「你太過急切了,再這樣不按計劃進行,我們的合作就中斷吧。」

  在看他身後,是剛從客棧逃走的角絕兮。「按你的計劃?如今只解開一處封印,太慢了,我何時能見到我的君上?

  怎麼?你就不想見到你的師父?」

  「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中,我籌劃了百年,絕不可能容許失敗,只有這一次機會。你懂嗎?」紅袍男子語氣平淡又帶著死一樣的冷漠。

  「我又何嘗不是呢?」角絕兮等魔王百年,何嘗不知道等待的痛苦。

  兩人一同眺望城內,燈火星星,卻無一盞為他們而亮。

  註定了要在黑暗中前行。

  奕劍宗,蒼空峰。

  「宿主,溫柏宥被角絕兮重傷,這恰好助你一臂之力。」

  葉軟穆然睜開眼,從身旁人懷裡挪出,笑容甜美,眼裡是化不開的死寂:「是啊,我不用想辦法去催化蠱蟲入他心脈。看吧,老天爺也在幫我!」

  月光下,她像在最美的一刻放肆綻放的花,美艷又妖曳,唇紅似血,像是大婚之日塗口脂的新娘子。

  一晃天已亮。

  「不要跟著我們。」這話不知江攬月是對誰說,在看她身後,一個人也沒有。

  行了一段路,江攬月在林中停下。

  「江斜,你有多遠滾多遠,聽不懂嗎?」

  見他還不現身,操控手中的冰箭飛射,中間的箭向四周飛開,像是繞過什麼。

  「太危險了,你一個人。」江斜才出現在她面前。

  「我不需要你,現在來假惺惺的做樣子,不是你親手將我推進危險中的嗎?」沒有他的手筆,自己或許還能在奕劍宗,更方便自己查一些事。

  「是,你不要質疑我,我確實是為你好,也是真心愛慕你。」江斜說這話時臉色不再那麼生硬,也沒有了平時嬉鬧的樣子。

  「算了,和你說不通,你要充當鴻虛的走狗監視我,隨便你。你這種人懂什麼愛慕,隨口說誰都行。」打不過,趕不走,那種被監視的感覺一直在,沒人會喜歡,話落江攬月已經轉身離開。

  「你不信我?」竟然還帶上了委屈,第一次覺得不被信任有多難受,從年少到現在,江斜誰也不信,哪怕自己的師尊。

  他也不需要別人信自己,可是現在,就是很在意她信不信自己。

  「子卿,子卿?」無視身後傳來的話,輕生呼喚靈袋內的小白蛇。

  沒有回答,看來昨夜確實傷到了。

  江攬月所畫的巨型符籙不僅防魔族,對妖同樣有作用。

  「真是笨啊,都不會喊疼的嗎?」昨夜一直到她休息,都不見他說一個字。

  「姐姐,我不疼,就是有點累。」化作白蛇模樣的卻子卿舔著尾巴。

  尾巴上大塊大塊的鱗片掉落,怎麼會不疼呢?

  不過是不想她擔心,她已經夠累了。

  「你好好休息,我帶你回家。」是的,回家,回到屬於他們倆的江南小屋。

  江南某處,流水橋旁。

  黑色的霧從少年身體飄出,儼然就是從葉軟逃出的那團黑霧。

  「你說鴻虛仙尊的小弟子是個冒牌貨?那有怎樣?關我什麼事?」少年叼著狗尾巴草躺在一棵大樹上,根本不在乎這霧在說什麼。

  「步堯淵,你就不想找到你其他的部位嗎?」黑霧明顯知道他很多事,連他的目的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聽到這問題,少年睜開眼睛,紅色的眼眸盯著他:「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你重新回歸,我就能活下去。」他從葉軟那逃出時耗費不少力氣,現在很虛弱。

  一感應到魔王氣息就追來了,就看到少年魂魄的魔王。

  「哦。」步堯淵又閉上眼睛,表示不關心。

  「你已經在這裡躺了這麼久,你不想回歸嗎?」這幾日他看著步堯淵無所事事,只會盯著來來往往的人,不知道在看什麼。

  「滾。」用力一扯,那黑霧就從他身上剝離,再想進入他的身體根本進不去。

  「你到底怎麼回事?被封印這麼久,你腦子也壞了嗎?」黑霧實在不理解,他就不想報仇嗎?

  百年的鎮壓,他真的能忍?

  「我做事,要你指手畫腳。」步堯淵手裡掐著黑霧,他逃不了,說話也是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很是艱難。

  「怎……麼……」

  「你想說怎麼可能?這只是我的一部分力量,對付你很輕鬆。我沒有要合作的意思。」徒手捏碎了黑霧,分散成小團小團的霧氣四散逃開,逃出又合在一起。

  「嘖,臭死了。」憑空變出的水將手洗一遍。

  「步堯淵,你會後悔的!」

  見黑霧消失,剛想換個地方躺著,一低頭,樹下就有一個拿著糖葫蘆的小姑娘。

  眉眼間有些熟悉,像一位故人。

  小姑娘似乎很好奇他為什麼睡樹上,睜著水靈靈大眼睛開口問他:「你沒有家嗎?」

  「對啊,我沒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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