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卻子卿
2024-09-21 22:01:45
作者: 倪七
「怎麼?誰規定,做生意必須以真面目示人?」
面前的男人嘴邊掛著笑,不走心又懶散的意味,悠悠搖著扇子。
「倒也不是,那,拿來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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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攬月掏出一張遞過去。
只見一息間,男子收起了不正經,一臉正色的開口:「你這些符籙從哪裡來的?」
「我畫的。」從他的轉變就知道這樁生意應該成了。
「你?你的修為不過金丹後期,怎麼可能畫的出威力堪比合體期修士畫的符籙,既然你不願說真話,這樁生意就算了。」
就算這符籙品質確實比他賣的好,但來路不明的東西,賣主還不肯講真話。祁飛羽作為一個商人,向來不願意惹麻煩。
「若你不信,我現在就可以畫一張給你。」江攬月沒想到他會拒絕。
無論再怎麼偽裝,人的眼睛始終不會變,望著那雙篤定的眸子,他本來應該請她離開,卻沒開口。
「小三,拿符紙和筆來。」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現在就畫。
在畫之前,江攬月掐手畫陣,之後才提起筆畫符。
完成一張後,推過去給他,是和之前不一樣的符籙,威力卻不相上下。
「你有多少?開個價吧。」
「每月兩百張,按你下面賣的價格翻四倍,我要銀票。」等到下山,處處用的到錢,現在就要做準備。
祁飛羽沉默良久,嚴肅開口:「如果姑娘需要錢,你應該知道,羽飛商會在任何地方都有分支,哪怕魔界。這塊令牌給你,無論去到哪個店,你都可以隨意取用店內物品,銀票也可以。
我按高出市場價的十倍買你的符籙,只有一個要求,你只能提供給我,不能再賣給別人。」
看著桌子上刻著祁字的銀色令牌,江攬月思考一會回答。
「可以。」
「合作愉快。」祁飛羽伸出手想要和她握手。
卻被忽略了,他只好尷尬的收回手。
「我送你。」又變回那個不正經的模樣。
「不用。」後者冷淡開口。祁飛羽卻跟到了門口,一路目送她離開。
在城內還不能御劍,江攬月往郊外走,正準備御劍離開,卻被一聲呼叫吸引。
樹林內,一群高大猥瑣的男人圍著一個少女。
「跑什麼?不就是讓你接客嗎?養你這麼大,不該回報我們嗎?」其中領頭的男人臉上有一道疤。
從左邊額頭一直到右邊脖頸消失,可知是經歷過一些刀劍舔血的事,就連眼神都與旁邊的七八個不同,透露著野獸般兇狠。
「綁起來,嘴堵上,回去。」隨著刀疤男發令,幾個男人麻溜的控制住少女,時不時還在借著捆綁揩油,猥瑣的笑。
「腰挺軟的嘛~小娘子……」
「屁股也大,一看就是好睡的……哈哈哈哈。」
……
幾個人你一句我一句,滿口污言穢語,下流十足。
扛著少女就往林中深處走,完全沒注意劍已經到脖子上了。
只有刀疤男迅速提刀抵擋,躲過江攬月一劍。
「你是什麼人?」提著劍環顧四周,他意識到什麼猛然抬頭,劍已經劈下來了。
「取你狗命的人。」挽個劍花想要砍斷刀疤男持刀的手,卻被震開,定睛一看,原來帶著銅手鐲,有一寸手指那麼厚。
江攬月沒有用靈力,對付這群人也足夠了。她已經不是那個只會被他們追著,不把她當人戲耍的小女孩了。
還真是湊巧呢,偏偏在這裡碰上了。
「是你?江四!你竟然沒死!」刀疤男看見那雙眼睛時就覺得很熟悉,又看到她耳朵後面的特殊記號,完全確定了。
「我是不是要感謝你?這麼多年還記得我。」挑劍划過他雙膝,男人跪在她面前。
「哈哈哈哈,你要殺便殺,你以為殺了我,就能掩蓋你曾經是風月樓的雛妓的事實了嗎?你身上流淌的血還是骯髒的,否則怎麼會被買掉!」
回應他的只有一劍,刀疤男說不出話,捂著被劃斷的喉嚨,眼裡卻沒有一點害怕,反而滿是瘋癲。
「你也該死了。」心裡的某個角落鬆動,壓著的大石掀開一些,她呼吸加快,報仇的快感衝上心頭、指間以及大腦。
握劍的手卻沒有一絲顫抖,仔細看,只是嘴唇微微抖動一下,又被白森森的牙齒咬住,唇間的痛讓她從回憶里醒來。
唇已經被她咬破,正往外冒著血珠。江攬月隨意勾舌一舔,嘴裡瀰漫著血腥味。
低頭抬劍劃斷少女身上的繩子,丟下一塊靈石,御劍要走。
就落入溫暖的懷抱,氣息是頗為熟悉,滾燙的氣息噴薄在她頸間,惹起一層汗毛豎起。
江攬月掙脫不了,此人修為比她高,自己被禁錮在他懷中。
感受著他埋在自己脖頸間,像小狗一樣蹭來蹭去。
「姐姐,要注意安全啊。」撒嬌的語氣,有點熟悉。男子帶著她轉過身,剛剛她所救的少女手裡握著匕首,縈繞著魔氣的匕首,準備刺入她身體。
身後的男子微微抬手,地上躺的人就消失了,而那被定住的少女冷汗直流。
「怎麼可以傷害姐姐,真是該死啊!」語氣平淡,就像是說今天天氣不錯一樣。
冰涼的手捂住江攬月的眼睛,她想要放出神識探查,卻被一股溫柔的神識包裹擋住。
只能聽見嘭的一聲。
「姐姐不可以看哦~」說罷親親懷中少女的耳朵,感受著她的敏感不適,似乎很享受她做出的反應。
擋在她身前,抱起她落到另外一邊,河水清澈見底,潺潺流淌,微風習習,他溫暖的懷抱竟讓她有些適應了。
看向河水的倒映,白髮紅眸,這個人是第幾次出現了,第三次嗎?
通過河水,兩人視線交匯,他的眼神纏綿溫柔,幾乎要讓她溺死其中。
「你到底是誰?」只能閉上眼睛不再看他,冷冷開口。
「是你的人,永遠是你的,永遠守護你,我不會傷害你的,只是我現在只能暗中保護你。」
「你為什麼要保護我?」
「你救了我,你是我的命定之人。」
又來了,又是命定之人,昆清大帝說過。難道就是這個意思?
「我不記得我救過你。」仔細的回想,也沒有想去自己救過一個白頭髮的人。
「沒關係,我一直都在。無論你想做什麼,我都會一直在。」
突然離開這個溫暖的懷抱,江攬月竟有些冷。
「你是誰?」
眼睛被捂住,回答她的只有冰涼的唇,還有柔軟的舌頭一下一下舔著她的唇。
「好了,血不流了。」聽上去,為這個很是高興,語氣里都帶著雀躍。
「我是卻子卿,姐姐,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