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六章 野心初現

  今日瀧凝有些忙，一大早便匆匆起身。早膳都沒有來得及用，便和緋青一道琢磨了幾個藥方子。田家張婆子的的怪病，實則是中了毒，加上蠱蟲的屍體溫養在體內所致。

  緋青先對著那常年久月的毒，細細研磨出來了解藥。剩下的蠱蟲屍體，便是瀧凝一人解決的。要說這蠱蟲，瀧凝自然早已心中有數。不管張婆子體內的蠱蟲有多厲害，可畢竟是一隻死了的蟲子。

  死去的蠱蟲，必然是不能和活著的蟲子搏殺的。

  白玥冥見著瀧凝忙著這些事情，強拉著人去用了早膳。這般折騰了一圈，時間剛剛好來得及去田家。瀧凝一身湖綠色的裙子，發間別著一隻翠玉的簪子。腰間掛著自己的寶貝蠱蟲，興致高昂的去了田家。

  今日的田家陣勢十分之大，就連田雲馨，也隨著田喬焉一道在門口候著。見著瀧凝和白玥冥進門，田喬焉立刻便紅了臉。

  「瀧姑娘來了。」田雲馨笑著迎上前，開口寒暄道：「昨日來不及與瀧姑娘說話，真是失禮了。若不是後來焉兒告訴我，我竟也是不曉得瀧姑娘的醫術這般高超。」

  瀧凝滿臉的笑意，假模假樣的與田雲馨客套了兩句，徑直開口道：「昨日那病人現在如何了，若是方便，我現在便去看看吧。」

  「理當如此。」田雲馨一派當家主母的模樣，瞧著瀧凝的臉上都是溫和，開口道：「瀧姑娘這便請，張婆子昨夜瞧著好多了。」

  還是昨日那院子，瀧凝只是一進院，便覺著這院子裡面好多了。許是這兩日走的人多了，這院子多了些人氣，便也沒有前一日瞧著那般冷冷清清了。

  

  「病人昨日如何？」一進屋，瀧凝便有些為難的皺起眉頭。張婆子臉上全是傷，青紅一片。昨日張婆子雖然渾身髒污，但是臉上卻是沒有這些新傷的。

  那丫鬟不慌不忙的上前，細弱的腰肢扭著，開口道：「瀧姑娘有所不知，張婆子腦子有些不好。本來人已經許久沒有清醒過了，昨日得了瀧姑娘的醫治，一時間病情好轉。整個人清醒過來以後，便連著將自己的臉抓成了這般樣子。」

  「果真如此？」瀧凝還是有些不相信，開口道：「可還有別的症狀？我昨日把脈，張婆子的脈象倒是已經好了一些。」

  小丫鬟有略微的驚訝，沒有想到瀧凝會這般直白的反問自己。畢竟在郎中面前說此人得了什麼病，其中的意思已然表達的十分清楚了。可是瀧凝竟然好似沒有聽懂一般，徑直反問自己，倒是讓這小丫鬟有些不會回答了。

  「張婆子年輕時做了錯事，後來受罰以後便一直瘋瘋癲癲了。」田雲馨隨著瀧凝一道過來，瞧著此刻有些僵硬的氣氛，忽然展顏一笑，沒頭沒腦的解釋了一句道：「瀧姑娘看著，現在可是能診病了。」

  瀧凝點點頭，朝著緋青看了一眼。緋青解開藥箱子，開始將內里的東西一樣一樣拿出去。瀧凝有些為難的看了一眼四周，開口道：「田堡主，我診病不管不能有太多人在身邊守著。這解毒的法子有些兇殘，若是初次相見，定然會有些控制不住自己，那時……」

  「我明白了。」田雲馨一向是個心思玲瓏剔透的人，聞言便領著一眾丫頭婆子離開了屋子，臨了還叮囑道：「我們便在門口候著，若是瀧姑娘有什麼需要，只需喚我們一聲即可。」

  屋裡眾人已然離開，只剩下瀧凝自己人。瀧凝擺弄著手裡的東西，忽然低聲開口道：「既然已經醒了，何不說兩句。」

  「小姐真是好醫術。」張婆子雖然是歪在床上，聽著瀧凝意有所指的話，卻是微微動了動身子。有些為難的支起頭，開口道：「前兩日拒了小姐的好意，不想我們竟然這般有緣，在這裡又碰上了。」

  瀧凝歪頭瞧著張婆子，開口道：「我一向是個順應天意的，連著遇上你幾次，當時老天爺不要你的性命。此番我會盡力救你，之後的事情，你便自己看著辦吧。」

  「小姐還是算了吧。」張婆子滿是傷痕的臉上有些笑意，眼裡卻是淡淡的落寞，開口道：「我這賤命一條，不值得小姐為我做這些。倒是我想奉勸小姐一句，這田雲堡不是什麼好地方，這狼窟鬼穴的，小姐還是快些離開吧。」

  白玥冥也沒有離開屋子，見著張婆子這便說，立刻開口道：「你知道些什麼？」

  「我不過是一個土生土長的田雲堡的人罷了，對這裡罪惡的一切，早已沒了什麼希望。」張婆子不願意再說什麼，扭過頭去，背對著眾人，聲音低低道：「生不生死不死的，全都沒有什麼意義了。」

  瀧凝倒是沒有在意什麼，之前便已經打定主意要求著張婆子了，自然不會管人說了什麼。倒是趁著張婆子背對著自己的功夫，手起針落，直接扎在學位之上，這才開口道：「你是說田雲堡後山的活人祭祀，還是你體內的蠱蟲？」

  其實這事很是並未多難，時候瀧凝粗粗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的原因。這才是為什麼田雲堡這般大的地方，裡面的青年人卻屈指可數。都去後山看管傀儡了，自然沒有人在城裡。

  為什麼挑選活人祭祀的時候，眾人不敢反抗，自然是有什麼東西鉗制著眾人。雖然看不見，卻是實打實在眾人身邊的。還有此刻張婆子這說了一半的話，其實已經有些明了了。

  「你！」張婆子顫顫巍巍的扭過頭，兩隻眼睛直直瞧著瀧凝，不可置信的開口道：「你是怎麼知道的？你明明是外來人。」

  瀧凝臉上還是少女一般的笑意，笑眯眯的眼睛像是天上的太陽一般，開口道：「我沒有辦法，我也想走，可是我好想被你們的堡主困住了。」

  今日清晨，緋藍去無意見路過馬廄。這才發現自己的馬瞧著神色有些異樣，馬槽裡面還有一些未吃完的青草，裡面赫然有摻著不少馬尾。